白暖甚是無奈道：“接下來您是不是就要給我錢了？”

　　“……”沈巽氣得發抖。

　　她擔憂的探了探腦袋，“爺爺，您沒事吧？”

　　“不用你管！”

　　“……”跟沈耀白一個脾氣，執拗起來，怎么哄都沒用。

　　她看了看時間，“那我再陪您聊個一塊錢的。”

　　這敷衍又不正經的態度，讓沈巽氣得呼吸不穩，他凌厲的掃視著她，“所以你是不肯答應我的要求了？”

　　“爺爺我們講道理，您這要求實在是無理取鬧，我跟耀白是合法夫妻，我們沒有任何矛盾，也沒有離婚的想法，您非讓我離他遠一點，這實在是強人所難。”

　　“好，那我就問你。”沈巽沉了沉氣，精銳的目光盯著她，“你到底愛得是誰，是沈謙還是沈耀白，或者只是為了嫁進沈家？”

　　時間停滯幾秒，白暖的手心滲出了暖汗，半晌她勾唇明媚的笑：“如果我說是為了嫁進沈家，是不是這個目標顯得更宏大一點？”

　　“放肆！”

　　“別生氣嘛，我跟您開玩笑的。”

　　白暖不正面回答，倒更像是在逗老頭子，沈巽也覺得奇怪了，他居然沒被氣得吐血，反而覺得好像中氣很足。

　　認知到這種情況，他反倒覺得更惱火。

　　白暖笑瞇瞇的跟他說著話，視線留意到桌上的相框，她探著視線看了看，好奇的問：“這是奶奶年輕的時候嗎？真漂亮……”

　　“滾出去！”

　　一聲怒吼，白暖被震到閉緊了雙眼。

　　她嗖的起身，求之不得道：“那我就……滾了？爺爺再見！”

　　白暖關上門出來，抹掉手心的汗跡，暗想對付老人家可真難。

　　說重了吧，怕氣壞了他的身體，不說吧，又應付不了。

　　她能這樣全身而退，這個結果她還是滿意的。

　　拍拍心口，她安心的吐出一口氣，一抬頭，看見正前方抄兜停留的男人。

　　沈謙撇頭看過來，像是特意在等她。

　　白暖的笑容，漸漸落了下去。

　　*

　　后花園，今晚的月光很好。

　　有朦朧的美感，適合重逢。

　　白暖低頭看著自己的影子，腳尖撥弄著一顆鵝卵石，許久沒說話了。

　　她聽到打火機的聲音，這才抬頭看去。

　　沈謙點了一根煙，微微瞇眸吐著白霧，月色下他的表情更加看不清楚。

　　他以前不抽煙的，因為她不喜歡聞到香煙的味道。

　　白暖看到這一幕，還是有些吃驚的，他跟記憶里的那個人，確確實實的不一樣了。

　　她的眼前，突然出現沈耀白矜貴霸道的模樣。

　　沈耀白原本是煙酒不離身，跟她在一起后，他很少喝酒，煙更是不抽了。

　　后來有一次她問過他，為什么。

　　沈耀白抱她在懷，說：“吸二手煙對你的身體不好，我也不喜歡看你皺眉的樣子。”

　　不知為何，此情此景想起這些，竟然覺得滋味難言。

　　“他對你好不好？”突然，沈謙開口問。

　　白暖自嘲的笑了，沒想到再次見面，他沒有解釋沒有問候，他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