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梓歆一愣，收了真氣，起身走去開門。

　　門外的是月晴，月晴身后，還跟著個摸樣嬌小的丫鬟。

　　“什么事？”衛梓歆臉色不虞，練功進展不佳，她本身就不高興。

　　小丫頭被衛梓歆陰冷的表情嚇到了，急忙搖頭，“奴婢也不清楚，大小姐過去就知道了。”

　　月晴知道自家小姐心情不好，連忙對那小丫頭揮手：“你先下去吧，大小姐隨后就到。”

　　那丫頭立刻拔腿就跑，誰不知道大小姐兇悍紈绔，野蠻任性，一個心情不好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她可不想留在這兒當炮灰。

　　人一走，月晴便揚聲一喚，“杉晴，過來給小姐更衣。”邊說，邊推著心不甘情不愿的衛梓歆進了內室，勸道，“小姐，去看看吧，按照你以往的性子，二小姐出了事，你不第一個去幸災樂禍，反倒會被人懷疑。”

　　衛梓歆冷哼一聲，淡淡的坐在一邊，這時，杉晴尋了套“風格獨特”的裙裝進來，給衛梓歆換上。

　　三兩下換好了衣服那件艷俗無比的紅色裙裝，衛梓歆又拿起胭脂、黛筆，在臉上添油加醋一番，一張原本明亮娟秀的臉，頓時亂成一團，遠遠一看，只比七月半的鬼魂好不到哪兒去。

　　“好了，走吧。”

　　添妝完成，衛梓歆領著兩個丫鬟，大而化之的走向前庭，一路上，無數丫鬟小廝被她嚇得靜若寒蟬，只等她們走過了，那些下人才嘟噥著道：“大小姐怎么又畫得跟鬼似的？我進衛府兩年來，還從沒見過大小姐不上妝的樣子。”

　　“別說你進府兩年，我進府四年也沒見過，大小姐平時在自個兒院子的時候也是天天上妝，但倒是還能看清楚容貌，可一旦老爺叫她到前廳，她就得意了，在臉上畫蛇添足一大堆，還以為自己很漂亮，呵，就她那樣子，別說跟二小姐比，就是跟你我比，也是差了一大截子呢。”

　　“那府里怎么沒人提醒她？”有個新來的丫頭竄過來接嘴。

　　那兩個丫頭連忙將這人的嘴捂住，壓低了聲音道：“噓，小聲點，自從前夫人十年前病逝后，這府中就是夫人做主，雖說夫人也是這兩年才抬上正位的，可管事可是從七年前就開始管了，我聽說自從大小姐九歲那年出過一場意外，之后腦子就有問題，成天傻乎乎的穿金戴金，性格還刁鉆古怪，又兇又惡，這琳瑯閣內，也就只有月晴和杉晴這種老資歷的丫頭呆得住，況且你沒看到月晴和杉晴都不管她了，隨便她怎么打扮，那可也是受了夫人的命。”

　　“哎喲，原來不止粗鄙，還是個蠢貨，難怪老爺寧愿抬夫人上位，也要把二小姐嫁給太子殿下，要是大小姐嫁過去……只怕咱們衛家遲早要被連累得滿門抄斬。”

　　幾個丫頭越說越遠，杉晴聽到那些議論，額上的青筋卻都快爆出來了。“哼，看來那些丫頭又欠打了。”

　　衛梓歆笑了一下，云淡風輕的道：“隨他們說，他們說得越嚴重，宇文鉉越是會嚇得遠遠的，月晴、杉晴，等這樁婚事解決了，小姐我就帶你們出去玩玩。”

　　杉晴一陣激動，“小姐你說真的？我們可以離開衛府？”

　　“有何不可？”衛梓歆悠然一笑，可因為臉上脂粉太厚，這么一笑，竟顯得有些猙獰，“在這兒呆了七年，我也膩了，況且只要沒有那什么鬼婚約束縛，你們小姐我便是自由身了，想去哪兒便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