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手不能動，話也講不太出來。

于是，憋著一口氣在嘴里，本來就緊張得臉紅，這下子，小臉幾乎紅得快滴出血來。

賀云湛勾唇笑了笑，壞壞的將臉湊近，云楠本能的躲開，兩人臉頰相碰，一冷一熱，卻是如此的溫和。

就像熱水遇到冷水，變成了溫的，平淡卻讓人很舒服的溫度，讓兩個人都為之一愣。

這不一樣的感覺讓賀云湛不自覺的皺了皺眉，他竟然想碰觸的久一些，甚至情不自禁地想親吻她近在眼前的嬌艷欲滴的小耳垂。

這異樣的心緒已然超出他的預料，更超出了他所掌控的。

凡是超出他預料的東西，他只會做一個選擇，放開。

云楠被他如此近的姿勢搞得三魂丟了七魄，一顆心狂跳不止，感覺全身血液都在沸騰，雙腳像突然被抽干力氣，站都站不穩。

誰知，賀云湛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放開她。

毫無準備的云楠踉蹌了幾步，想要站穩些，但膝蓋上的傷口卻被牽動，痛感襲來，加上剛剛那姿勢讓她站的腳麻，使得她整個人重心不穩的往后倒去。

“啊……”

慌亂之間，云楠的手本能的去抓眼前一切能抓的。

賀云湛就這樣被她扯了西裝往前傾倒，還好他及時反應過來，站穩后拉住云楠亂揮舞的手臂，順勢將她往自己懷中帶。

“……唔……”

云楠悶悶的哼了一聲，感覺腦袋都撞暈了。

眩暈過后，云楠抬起頭，卻撞進了兩個深不可測的旋窩當中，漆黑深邃的雙眸，有訝異，也有她看不清的復雜思緒。

剎那間，云楠感覺心田都在顫抖，因為在那漆黑的眼眸深處，她看見了慌張失措，全然陌生的自己。

她這是怎么了？

不期然對上云楠那雙清湛的眼眸，賀云湛的心像被不明物體突然撞擊了一下，淬不及防的讓他呆住。

她雖帶著眼鏡，但卻依舊掩不住她眼睛里的光芒，這眼太過清澈，干凈得他想把她好好珍視起來，不讓這個世界污染了她。

這是頭一回，除了對雨柔之外，對另外的女孩起了這種念頭。

而這念頭讓他覺得不安。

想著，他不假思索的將她推開。

卻發現，當她的身子離開自己懷抱的那一瞬，他的心仿佛也失落了一陣。

幾乎是同時，云楠也反映過來，正不知所措時，賀云湛先開了口。

“你流血了。”

云楠微愣，感覺唇角有濕潤粘稠東西流下來，云楠抬手擦了一下，又伸舌舔了舔，一股血腥味充斥在口腔，著實令人作嘔。

她這樣無意識的動作看在賀云湛眼底像是無聲的邀請，更讓他起了小小反應，他皺起眉頭，垂下眼簾， 盡量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真是見鬼了！見到這個女人，他就開始失控，接下來竟然不知道要做什么。

這可不像他的作風！

將這種怪異感覺壓下，賀云湛拿了口袋巾遞給云楠，“擦一擦。”

云楠望著他，沒接，腦海中浮現他昨天拿手帕包著她門牙的那一幕，她又有種沖動想去打他。

不過，還是別沖動了，沖動是會受懲罰的。

“謝謝，不用！”吐字不清的說完話后，云楠轉身離開。

經過這么一出，她只想快速遠離事發地點，賀云湛的舉止讓她害怕，心底那股陌生又洶涌澎湃的異樣感覺，更讓她心慌。

這個渣男，兩次見到他，她都流血，不知道下一次會不會封喉！

望著她孱弱的背影，賀云湛心中竟有種說不出理不清的感覺，在他還沒理清楚之前，他開口叫住她。

“等等。”

云楠回頭看他，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她忽然不那么怕他。也許是因為此刻他的樣子看起來還算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