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桌的菜，都是他口中的早餐。

喬楠頗有些倦怠，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像是解放了所有的痛苦。

“怎么，不喜歡這里的菜。”

本是極為平淡的一句話，卻被他演繹的極為煽情，原本薄涼的眸子中透著的點點關切也叫她不禁失神。

整整十年了，她都不能夠明確的記得是否曾經有過這種時候。他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而她并不會覺得驚慌失措，甚至覺不敢再抬頭直視他一眼，明明這也是她一直所期待的。現如今看來卻是有些負累。

“沒有，很好吃。”她更是發現自己的沉默來的時間有些久了，剛剛她分明聽見了顧成澤詢問自己。

“吃了飯就回去吧。”冷不丁的冒出這句話。

在喬楠聽來，像是那句“我們分手吧”一樣叫人肝腸寸斷。但是她只得仰起頭來笑笑道：“好，都聽你的安排。”

她的視線再一次對上顧成澤，只是這一次又是如以往一般，男人忽的用著打量的眼神看著自己，可她這一次不愿意躲避。

或許這就是他們最后一次的見面也說不定，總而言之，她還沒有想過要放棄。這對他自己也不大公平。

“最近就不要去藍黛了，你先休息幾天，我看你也挺累的。”最后率先躲開她的視線的竟然會是顧成澤。

一聽到藍黛，喬楠不禁抬頭看了一眼對坐的人。他忽然說起叫自己不要去藍黛，究竟有什么用意，說到底她也琢磨不透。

“菜真的不錯。”可要她不去那里，絕對不可能。

畢竟藍黛已經是她全部的生活，若要她如此輕易地就妥協，那豈不是就像是輕易地將自己的生活交付給他人一般了。

顧成澤沒有再說話，對于喬楠，十年足夠了解她了。但喬楠這般違背他的意思，即便是不做聲，也可以探出他心中多有不悅。

“我想再藍黛也多弄些這樣的菜色，說不定可以吸引一些客人。”喬楠也不知怎的就任性起來，究竟還是不愿意妥協。

即便是喬楠這般耍性子，顧成澤還是一樣不依。

他只管不答話就好，只消一個眼神就已經明了，他不希望自己的意愿被違背。這一點同樣也無需他親自開口說明，與他一起就是十余年的喬楠不可能不知道。

“你也知道藍黛有我全部的心血，不去是不可能的。”喬楠也知道自己今日算是惹著了祖師爺，但是要她放棄談何容易。

“我不喜歡強調第二遍。”他的眸子中滿滿的被寒意一點點的占據，望著喬楠的時候更是不帶有一絲的好感。

喬楠那里容得顧成澤這般的發號施令，從前她就是一個完全寄生的蟲子，現如今她要輕易的將自己趕走，現在又要開始剝奪她最后的生存可能，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忍受。

“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畢竟在一起也有十余年了，你難道就一點點的都不念及我們之間的舊情嗎？”

她真的是在奢望顧成澤對他們之間會有一點點的不舍，只要有一點點尚存就好，這樣她便可以功成身退，她沒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