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蓉跟大周跟一些雜物一起擠在小小的廂房里，樊蓉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她踮著腳兒晃了幾下，忍不住把大周往旁邊推。

　　“大周你往那邊一點兒，我都沒地兒站了。”

　　大周紋絲不動，“蓉姐，那邊兒是個馬桶，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好像已經蹭上去了，你就別推我了。”

　　“啊？為什么會有馬桶？！”樊蓉幾近崩潰。

　　“蓉姐你真是在大城市呆慣了，這種地方家里都沒廁所，平時都是去外面的茅房，現在天兒冷，晚上就得用……”

　　樊蓉捏著鼻子直擺手，“行了別說了，我聞見了。”

　　“得虧是冬天，這要是夏天估計咱倆這會兒已經昏過去了。”

　　“哎，你能聽見他們說什么嗎？”樊蓉把耳朵貼在門上。

　　“你可得了吧蓉姐，”大周苦笑，“兩道門，還離那么遠，我連他們說沒說話都不知道。哎你說咱們為什么要躲呢？難道咱們做的事兒不對嗎？”

　　樊蓉調整了一下站姿，半靠在身后的雜物上笑著搖搖頭，“你再干幾年就明白了。”

　　“我都想辭職了，之前咋說的啊？記者，‘無冕之王’，你看看咱這倆王，跟馬桶擠一塊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