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頂男人用槍指著楚天的腦袋，臉上似笑非笑，神情怪異，“太好了，今天這一切應該就都結束了。”

　　“放下槍投案自首才是最好的結束。”楚天冷冷地看著他。

　　“不，對我來說，盡可能帶更多的人跟我一起走才是最好的結局！”

　　禿頂男人說著獰笑著開始扣動扳機，正在這時老歐突然撞門進來，禿頂男人胡亂朝楚天開了一槍后轉身與老歐對射，腿上中了一槍后撞開后門跑了出去。

　　“楚天兒，楚天兒！”

　　“抓住他。”

　　肩膀中彈的楚天沖老歐擺擺手，掙扎著爬起來。

　　老歐攥著槍一貓腰追出后門，后院的門掛著鎖，只剩一個小小的工具棚，一扇破爛不堪的木板門虛掩著。

　　“出來吧，你跑不了。”

　　老歐說著慢慢朝工具棚走過去，楚天從后頭跟上來，手里提著把不知從哪兒翻出來的斧頭。

　　“你趕緊回去！”

　　老歐一句話，小劉和另一個警察跑過來一左一右地拽走了楚天。

　　“宮潤柏！這是你本名吧宮潤柏？！”

　　“是我沒錯。”宮潤柏在工具棚里應了一聲。

　　幾個警察想要沖進去，被老歐抬手制止了，“你把槍放下出來，凡事都好商量。”

　　“算了吧，我手上那么多條人命呢，怎么商量，就算你真的想跟我商量，那些孩子家長也不會答應！”

　　老歐深吸一口氣，開始慢慢往后退，并示意其他警察離開工具棚向外有可能的射擊軌跡。

　　小劉把楚天弄上救護車，自己攥著槍又跑回老歐身邊，興奮地一拉槍栓。

　　一直舉槍對著破木頭門的宮潤柏聽到外頭槍栓拉動的聲音，直接扣動了扳機，幾發子彈輕易地穿過薄薄的朽木朝外頭幾個警察飛過去。

　　“趴下！”

　　聽到第一聲槍響時老歐便大喊一聲撲倒了身邊的小劉，同時舉槍朝小木門接連射擊，一口氣打光了彈匣里的所有子彈。

　　工具棚里，宮潤柏大口喘著氣，血不停地從嘴里和身上的彈孔涌出來，他把后腦勺靠在墻上嘿嘿地笑起來，“我一直，一直盼的就是這，這一天啊......媽，我來......”

　　小劉爬起來撞進工具棚，宮潤柏微笑著看了他一眼，腦袋往旁邊一歪，死了。

　　“老歐，老歐！”

　　聽見外頭有人喊起來，小劉把宮潤柏身邊的槍踢走，一轉身出了工具棚。

　　老歐躺在地上，胸前有兩處槍傷。

　　“老歐！”

　　小劉撲到到老歐身邊幫他把中槍的地方按住，抬頭朝其他警察大喊，“快他媽叫救護車！”

　　“救護車剛走！”

　　“叫回來！”

　　老歐用盡渾身力氣欠著身子看了一眼工具棚的小木門，然后用詢問的眼神望著小劉。

　　“他死了。”小劉說，“你打死的。”

　　老歐欣慰地點點頭，緩了兩口氣兒，張嘴想要說什么，嘴唇焦急地一張一合，卻發不出聲音。

　　兩個抬著擔架的護士和肩膀上繃帶纏了一半的楚天沖過來，楚天瞪著剛被放上擔架的老歐，“老歐你少來這一套我告訴你！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那閨女你得自己親自照顧，你是她爸！我能代替得了嗎？！”

　　老歐笑著輕輕搖了搖頭，慢慢閉上眼睛。

　　“老歐，老歐！你別在這兒跟我裝我告訴你！這點兒小傷不至于的！”楚天追著擔架跑了幾步，又回頭含著眼淚朝小劉喊，“怎么搞的？怎么搞的？！”

　　小劉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呆呆地看著老歐被抬上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