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掩埋的罪惡
作者:觀海之魚|發布時間:2017-04-02 11:13|字數:3111
君嵐對高零的感情是沉甸甸的,和對游沐的不同,哪一種更接近愛情,柯飛也不懂。
他只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就會愛上這個女人,和她獨處的時光足以令人微醺,明明他正在大口喝下去的是酸酸甜甜的酷兒橙汁啊!
對于柯飛正在做的事情和他的小心思,高零毫不知情,完全不知道柯飛正用他的偵探事務所盡情撩妹子,撩的還是高零前搭檔的戀人。
“謝謝。”高零一路破風疾走,抬手按下林毅風家門鈴的時候,手指都凍僵了。此時,吳芬遞給他的一杯冒白煙的熱茶,簡直就是雪中送炭,他急急就伸手去接。
微笑著向吳芬道謝的時候,高零下意識想要碰一下她依舊纏繞著白色紗布的手背。
吳芬像是感覺到了高零的意圖,慌張縮回手。
他們這個小動作,引來了林毅風的疑惑:“怎么了?手還疼嗎?我讓你再去診所看看,萬一感染就麻煩了,切個菜怎么會砍得見骨頭了,白花花的骨頭都看見了,也不愿意去大醫院好好治療。”
“行啦,別讓高零偵探見笑,人家特地來一趟,肯定有急事吧?”吳芬坐回對面的沙發,一手捂住另一只手,用手肘捅了捅丈夫。
林毅風會意,立刻追問道:“是不是有安兒的消息?”
高零沒有急著回答,關于林安兒的新情報,有倒是有,可是人究竟在哪,是死是活都是未知數,現在就向委托人進行工作匯報,為時過早。
“林先生,你認真回想一下,最后見到林安兒的具體時間。”
林毅風皺眉了,他心里大概開始懷疑這個偵探的記性,他明明在偵探事務所說的很清楚:“12月9日上午8點,我從家里出門的時候,安兒剛起床,又不去學校,我還把她說了一頓,她也煩躁,跟我吵了一架。中午我上飛機之前往家里打電話,孩子媽說安兒在我之后就出去了。”
“這就是你們二位最后見到女兒林安兒的時間,是嗎?”高零這么問的時候,目光一直停留在吳芬身上。
吳芬雙手顫抖起來,隨即她的身體也哆嗦,林毅風以為她不舒服,關切道:“怎么了?傷口引起的虛寒嗎?有沒有發燒啊?”
“我來幫太太把脈吧,別看我是個開偵探事務所的,我家是醫師世家,我自小耳濡目染,多少還懂得一些脈理。”高零說著,不由吳芬拒絕,直接就把她的手拉過來,一手放在她的脈搏上,另一只手卻有意碰到她手背上的傷口。
沒有直接觸碰到血液,看來讀取不了有效的信息,就像頻道沒有調到位置上,只能聽到一些“滋滋滋”的雜音,無法聽到清晰的播音內容。
被重新控制住的血液,在白紗布底下拼命掙扎吶喊,躁動、不安、狂亂和痛苦,這些情感就像細微的塵埃飄散出來,只有高零能夠感受它們。
“12月10日傍晚,有目擊者提供了情報,證明林安兒回家了。那個時候,太太出門了?”
無法依靠觸碰吳芬的血液來讀取12月10日下午到晚上的記憶畫面和信息,高零只好按部就班,拋出誘餌,等待吳芬主動上鉤。
吳芬臉色頓變,無意識地用力抓住了受傷的手,林毅風一激動,也不小心拉住吳芬受傷的那只手:“你在家吧?那天下午我下飛機后,你從家里給我打過電話,說要在家等安兒回家。后來,你一直沒再給我打電話。難道,你和安兒發生了什么事?她才離家出走?”
殷紅的血滲透白色紗布,像顏料墜入水中,泛開一朵鮮紅的花。
“林先生冷靜點!太太的傷口又裂開了!”高零一邊拉開林毅風的手,一邊自己順理成章地以保護的姿態輕輕握住吳芬受傷的手。
微量的血液帶著巨大的信息,從滲入高零手指到分布他全身血液,再到他全身血液和吳芬的血液產生共鳴,從吳芬血液中讀取大量記憶畫面,整個過程不過幾秒。
那一點紅色的血液,迅速蔓延開來,一片血色記憶中,染著亞麻色頭發的少女躺在血泊中。
她的眼睛驚恐地圓睜著,注視著拿著菜刀跪倒在她尸體身旁的女人。
吳芬蒼白痛苦的臉映照在死去的少女眼中,少女的眼神仿佛問著“媽媽為什么”。
沾滿鮮血的菜刀掉在地上,吳芬手背流出的血和林安兒脖頸不斷涌出的血交融在一起,就像她們最初生命分離之前那般緊密交融著。
吳芬的身體和血肉孕育出的生命,最后也由她親手結束。
“安兒?安兒不要嚇媽媽,你醒醒啊,媽媽不是故意的,媽媽只是害怕。”吳芬血液中的記憶過于悲痛和狂亂,撞擊得高零大腦一陣陣暈眩。
高零迅速從口袋里掏出一顆酒心巧克力吃到嘴里去,酒味蓋過血腥味,將瘋狂波動的血色記憶壓制下去,眼前的血色畫面漸漸褪去腥紅,換之而來的是夜色和泥土的棕褐色。
透過林家客廳大片落地玻璃窗望去,院子沉浸在夜色中。
高零徑直走向廚房,吳芬猛地想起什么,緊張跟上:“高偵探,你究竟想干什么?安兒的消息,你一點也沒有查到,來我們家干什么?”
“這里頭少了一把菜刀,是吧?這副刀具還很新,刀架上水果刀、砍骨刀、切片刀和三德刀都有,唯獨少了菜刀。”
高零這么一說,林毅風才意識到,這套刀具是上個月他和妻子逛商城買下來的,上面確實少了一把菜刀。
由于平日廚房是妻子一個人的“禁地”,加上林毅風是典型的工作狂,幾乎不過問和關心家務事,他根本沒有發現廚房里少了一把菜刀。
林毅風是個行動派的大男人,他二話沒說,直接拆開妻子手上的紗布,將妻子手背上的刀傷完全呈現在高零眼前,也不知道他是出于憤怒還是恐懼,聲音顫抖的厲害:“高偵探,你經驗豐富,看得出來這是什么刀刃砍傷的嗎?是,菜刀嗎?”
高零沒有回答,再次將林毅風的手和吳芬冰冷顫抖的手分開,目光注視著吳芬,希望她能主動向林毅風說出真相。
“那把菜刀,埋在院子里。還有,還有安兒,啊嗚嗚嗚嗚——”吳芬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來。
林毅風雙腿發軟,后退幾步,勉強支撐著身體,把妻子的話復述了一遍,猛然反應過來,跌跌撞撞沖到院子里。
院子里的感應燈紛紛亮起,照亮整個小院。
林毅風用雙手挖土,漫無目的地亂挖,泥土都嵌入他的指甲,混在泥土里的尖銳石頭扎破他的手指,他絕望地挖著:“為什么要殺安兒?你忘了,我們多艱難才得到這個孩子嗎?你忘了多辛苦才養大她嗎?你忘了,她第一次給你做手工花,第一次喊‘媽媽’嗎?嗚嗚——”
“我不是故意的,我怎么可能故意殺死自己的女兒呢?她出生的時候,小小的手,小小的腳,我抱在懷里,她緊緊依偎著我,那份幸福,我從來沒有忘記啊。”吳芬抱住崩潰的丈夫,已經哭不出聲音來,沉重殘酷的現實壓得他們都喘不過氣。
高零愿意相信吳芬是錯手殺死林安兒的,但事實為何,還要找到那把沾滿鮮血的菜刀。
那上面的鮮血應該能完完全全反映出12月10日傍晚發生的事情原貌,因為那上面的鮮血是凝固的狀態,它所承載和記錄下來的記憶畫面是永恒不變的。
這只是高零的推斷,事實上,他還沒有嘗試通過碰觸物品上的血跡或死者的血來讀取記憶信息。
很快,他將對自己的讀血能力做出一次全新的嘗試和驗證。
吳芬甚至沒有擦拭兇器上的血跡,直接把沾滿她和林安兒兩人血液、指紋的菜刀,連同林安兒的尸體一起埋進了土坑。
那個土坑,是她和丈夫商量,要種一棵林安兒最喜歡的櫻花樹,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櫻花樹,提前挖好的。
高零輕輕觸碰菜刀上的血跡,卻仿佛整個人被卷進了另一個世界!
正是12月10日傍晚時分,吳芬滿臉驚喜地迎接回家的女兒。林安兒不悅地推開母親,抱怨道:“別碰我,今天上午,我被教訓的時候,你不是默不作聲地旁觀嗎?就你這種窩囊廢,算什么偉大的母親啊?”
林安兒對吳芬惡言相向,很快發展為拳打腳踢,吳芬忍不住說了她一句,卻像不小心觸碰了某個危險的按鈕。
林安兒的臉猙獰扭曲,她迅速沖進廚房,拿出菜刀砍向母親吳芬。
深紅色的血液濺在林安兒臉上、衣服上、手上的菜刀上,林安兒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看你們還敢不敢教訓我!我可是安俊的女人,我們是被選中的人,跟你們這些平庸的人不同!”
林安兒瘋魔一般,揮刀又要砍向吳芬。
吳芬自衛中,刀刃不知為何割破林安兒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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