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頭來了！”

　　屈成遠趕緊將撲克往周成的書桌里一塞。

　　周成：“……”

　　李老師進了教室，見學生個個乖巧地埋頭看書，將戒尺往講課臺上一拍，“剛剛誰叫我李光頭！”

　　空空忍俊不禁。

　　“不站出來是吧？別以為不站出來，我就不認識你的聲音！”李老師視線圈掃了一遍所有學生，“李奎樹！你給我出來！”

　　想不到李老師上了年紀，耳朵還這么靈光，這才認識多久，就把人聲音給記這么熟了。

　　卓空空剛這么想著，身后便傳來周成的焦灼聲，“成哥，事是咱們犯的，不能讓兄弟給擔了，咱們還是出去主動認錯吧。”

　　想不到胖子這么講義氣，空空心底為周成點了個贊。

　　屈成遠：“慌什么？既然他主動站出去了，就是不想我們受到連累，我們現在出去，不是還讓他擔上撒謊的罪名嗎？靜觀其變，明白嗎？”

　　屈成遠話剛說完，李老師便走了進來，徑直朝后排走來。

　　空空咬著雙唇，忍著笑，不僅是她，就連周圍的同學也等著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眼見著屈成遠和周成有下一步動作，李老師厲聲呵斥道：“屈成遠，周成，你們倆給我手背著，站墻角！”

　　倆個滑頭鬼言聽計從。

　　李老師翻了遍倆人的書桌，很快在周成書桌里發現一盒撲克牌。

　　空空小心翼翼扭頭，看到李老師氣得拿撲克牌的手都在發抖。

　　“你們倆個來辦公室！”

　　等到主角走后，四周人開始起哄。

　　“要被請家長咯。”

　　空空一臉憂愁。

　　她同桌不禁問道：“你該不會是擔心他們吧？”

　　“我可以說實話嗎？”

　　同桌點了點頭。

　　空空苦瓜臉，“我不會也受到牽連吧？”

　　男同桌傻眼，隨即覺得空空性子真直，真可愛。

　　但，聽到空空這么說的楮雨欣可不這么覺得。

　　太勢力，太不夠義氣了！

　　周成和屈成遠是因為誰才賭博的？又是因為誰被請家長的！楮雨欣看向空空后腦勺的目光有點憤恨。

　　中午放學回家，空空撐著太陽傘，瞥了眼自行車車道的地方，沒看到熟悉的身影，收斂視線后，空空就對上宋雨曖昧不已的笑。

　　“卓空空，看什么呢看？”

　　宋雨瞥了眼艷陽，“不同路了，你趕緊撐傘，我要走了，回去晚了，飯菜都涼了。”

　　“慌什么，沒看到我正在找嗎？”宋雨一邊翻找書包里的雨傘，一邊問道：“我說空空，你真的對屈成遠沒意思嗎？”

　　“老師說早戀不好。”

　　“那阿姨說過這句話嗎？”

　　“……”卓媽媽恨不得空空小學就有個青梅竹馬。

　　宋雨找到太陽傘了。

　　在和空空分道揚鑣的時候，宋雨又道：“空空，這話說出來，你別生氣。”

　　空空哭喪著小臉，“又要說我長得丑了嗎？”

　　“當然不是。”

　　“那要說我又長胖了？”

　　“還真是，你最近每天吃幾頓飯啊？”

　　“四頓。”

　　“……”宋雨哎呀一聲，“你別打岔，讓我把話說完。”

　　“那你說吧，反正你毒舌不是一天兩天了，據說親閨蜜都這樣。”

　　宋雨哭笑不得，隨即正色道：“阿姨一直都明白，你讀書不在行，空空，不只是讀書有出路的，考不好你還可以有其他發展，不要給自己壓力。”

　　“我沒給自己壓力啊。”空空看似無所謂。

　　宋雨：“阿姨跟我說，以往你泡澡都二十分鐘搞定，現在要四十分鐘，晚上看書還會發呆，吃飯看書會夾到紙巾……”

　　空空捂臉，“我媽連這些都跟你說了？”

　　“嗯，空空，屈成遠家境很好，而且他對你……你耳朵湊過來，我告訴你件事。”

　　空空耳朵湊了過去。

　　太熱了。

　　回到家后，空空吃完飯便沖了個涼，抓著書看了十幾分鐘，才回到房間打算瞇會兒。

　　腦袋里一直回蕩著宋雨跟自己說的小秘密。

　　“空空。”

　　一般這個點，卓母是不會打擾空空午睡的。

　　空空拉開房門，瞧見母親一邊穿外套，一邊把錢包往提包里塞。

　　“媽？”

　　卓母神色焦急，“你大舅出了點事，住院了，這幾天媽不在家，你自己照顧到點自己，錢我給你放桌上了，要是還不夠，我房間床頭柜里還有卡。”

　　“那我也去吧。”

　　想起剛開學幾天，班主任發的短信，卓母便阻止道：“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你去了也不頂用，好好學習就成。”

　　學習？

　　“好。”空空乖巧道。

　　中午才沖的涼，走去學校的半個小時路程又出了一身汗。

　　空空折疊好太陽傘，又開始看起書來。

　　“呵，又在看書啊。”坐在空空后側方的楮雨欣陰陽怪氣道。

　　見空空不為所動，楮雨欣剛想發火，走在后面的屈成遠放下背包，捶了下楮雨欣的肩頭，“剛謝了。”

　　“兄弟間，客氣了。”楮雨欣被分轉了注意力。

　　等下午第一節下課后，空空男同桌才提醒道：“剛剛楮雨欣叫你了，你沒回她。”

　　“叫我了？”空空一臉茫然。

　　“是啊。”

　　“你確定叫我名字了？我怎么沒聽見？”

　　“她一直盯著你后腦勺來著……”

　　空空不以為意，“又沒叫我名字，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在叫我？我沒回她，也不是我的錯吧？”

　　“話是這樣沒錯……”可楮雨欣的眼神不善啊妹紙。

　　見空空又開始看書了，同桌也沒再說什么。

　　除了專心聽課做筆記外，空空下課便看書，琢磨剛剛老師講解的內容。

　　宋雨好幾次來找空空去樓下小賣部買雪糕吃，都被空空以要看書做題給拒絕了。

　　“要不，我再給你講一遍吧。”

　　“不用了。”空空拒絕了，隨即揚起笑容，“還是我自己琢磨琢磨吧。”

　　宋雨看了空空許久，才點了點頭。

　　直至晚自習，空空除了上洗手間和倒水的功夫，其他時候都坐在自己位置上，鉆研得很認真。

　　晚餐時間，楮雨欣和屈成遠幾人去打了場籃球，被外班的男生說了句不害羞給惹怒了，差點打了起來。

　　屈成遠讓她先回班里，這里交給他來處理。

　　本來就窩著一肚子火，回來見全班都在休息睡覺吃東西，就卓空空一個人在看書，又想起卓空空上午說的話，楮雨欣毛了。

　　“看什么看，真以為看多了，就能并列前茅啊？書呆子，還是個差生書呆子！”楮雨欣掀了空空面前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