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個診所。”胖子周成指著前方興奮道。

　　屈成遠給胖子腦袋磕了顆爆栗，“想什么呢？這個診所離學校這么近，萬一被逮到我們這種翻出學校的怎么辦？你還想被請家長？”

　　“那怎么辦？”

　　“咱們去遠點的診所買藥？”楮雨欣提議道。

　　屈成遠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我們三個人都有車，卓空空你……”

　　空空忙搖頭晃腦，“不用了不用了，我家里有藥，就不用去診所了。”

　　胖子周成雙眸一亮，兩手一拍，“你家又要啊？正好啊，不用去診所，還省錢，卓空空同學，你家在哪兒？”

　　“……”她可以當做什么都沒說不？

　　不好意思拒絕這些人，再加上母親對她說這幾天都不在家，空空就答應了下來。

　　周成和楮雨欣自行車都沒有后座，空空坐的是屈成遠的自行車。

　　空空望著少年白色襯衫后侵出的汗漬，恍惚的空空腦海里飄過宋雨對著自己說過的話。

　　宋雨：“空空啊，屈成遠在初中的時候，跟我說過一句話……他說，我要是問卓空空，和我交往吧，她會是什么表情？”

　　當時，宋雨險些下巴落地。

　　隨后，就連屈成遠本人都沒察覺到自己唇角溢出的淡淡笑意，“怎么辦，還真是有點期待啊。”

　　空空耳根子微潤，抓著后座的手泛緊。

　　屈成遠對著空氣吼道：“抓穩了！”

　　從學校到回家的路上，有個小斜坡，即便不踩踏板，車速也會很快。

　　風呼嘯聲在耳畔，帶起發絲刮動自己臉頰有些生疼，空空險些要栽倒！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雙手抓緊了屈成遠腰側的肌肉！

　　滋——

　　屈成遠倒抽了口冷氣，空出一只手來，揉了揉被空空捏的生疼的腰間側肉，調侃道：“想不到空空同學手勁兒這么大？跟身板完全不成正比。”

　　你才不成正比。

　　本來空空還為少年少女之間的親昵接觸而感到害羞，聽到屈成遠調侃后，她反而加大了手中的力道，咧開純白的幾顆牙，看上去無害道：“哼，小看我，剛剛我還跟楮雨欣打了一架，別惹我。”

　　屈成遠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你不以為恥還引以為傲了！”

　　“哼哼。”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乖乖生卓空空嗎？”

　　“……”

　　空空微微一愣。

　　空空家在三樓。

　　雖說是周成提議到空空家來，但到了空空家他比起楮雨欣不知安分多少。

　　藥箱放在卓母房間。

　　空空提著藥箱出來，就見楮雨欣出于好奇頻繁瞥向她敞開的閨房，一邊道：“平時看你一副書呆子的模樣，還以為你喜歡簡單的調調，沒想到偏愛粉色系啊……”

　　空空耳根子微潤，為自己辯解道：“我媽讓人裝修成這樣的……”

　　“你媽媽裝修你房間的時候，沒詢問你的意見？伯母這么強勢的嗎？”

　　“……”空空將藥膏扔進了楮雨欣懷中，“敷藥。”

　　空空和楮雨欣身上的都是擰傷，倒是屈成遠和胖子周成見血了。

　　楮雨欣接過藥膏，翻找了下酒精和棉簽，主動為胖子清理傷口。

　　卓空空對上屈成遠意味深長的視線，忙撇過頭去，也不管從藥箱里拿出什么藥瓶，擰開蓋就往手上抹。

　　屈成遠手掌撐著下顎，“你拿的是什么？”

　　他看向空空的目光帶著專注。

　　空空視線移到拼字上，上面備注：口服。

　　“……”

　　見空空不回答，屈成遠笑意更深了，“你要抹的位置，有傷嗎？”

　　空空又瞥了眼光滑的手臂。

　　“……”

　　好尷尬。

　　媽媽多久才回來？她好想把這幾個毫不含蓄嘲笑自己的人趕出去。

　　空空還是坐在了屈成遠身側。

　　屈成遠抬起胳膊，調侃道：“你房間是粉色的？”他坐的位置是個死角，看不到她敞開的閨房門。

　　空空直起身，朝房間走去，狠狠地將房間門一摔，轉身有些兇神惡煞道：“再說！就滾出去！”

　　眾人一愣。

　　隨即，忍俊不禁。

　　空空不適合扮惡人。

　　她長著一張圓臉，生氣的時候，臉頰氣鼓鼓的，還透著絲粉，雙眸靈動有神，再加上奶聲奶氣的，不僅沒有震懾力，還看著很軟萌。

　　空空見狀，更生氣了。

　　可生氣歸生氣，總不好真的將這幾人趕出去。

　　都是同學。

　　所以，空空只能生悶氣。

　　當然，也有發泄對象。

　　滋——

　　屈成遠倒抽了口冷氣，隨即揶揄：“惱羞成怒了？”

　　“你哪里看到我惱羞成怒了？”空空瞪著眼前的少年。

　　“是沒看到，但感覺到了。”屈成遠下顎點了點空空擦酒精的位置。

　　空空猛地縮手。

　　空空一聲不吭地繼續為屈成遠上藥，動作比剛剛溫柔多了。

　　楮雨欣瞥了眼倆人，嘴巴朝周成捋了捋。

　　周成與楮雨欣視線交匯了下。

　　周成哀嚎：“哎呀，肚子好餓！卓空空同學，你們家有沒有泡面之類的？剛剛在球場上打架，體力都耗光了。”

　　“泡面……”卓空空搖了搖頭。

　　楮雨欣舔了舔唇瓣，“或者中午的剩菜也行，我們不介意的。”

　　卓空空搖了搖頭。

　　見眾人失望，卓空空起身朝廚房走去。

　　冰箱里還有點食材。

　　空空朝客廳幾人吼道：“要吃米飯嗎？”

　　幾人已經走到廚房門口。

　　周成驚奇道：“你還會做炒菜？”

　　空空漫不經心地從冰箱里拿出幾顆雞蛋，“媽媽有時候不在家，我都會自己開小灶，時間趕不及的話，就煮幾顆水餃，但冰箱里水餃不夠我們幾個人吃。”

　　“要不要幫忙？”說著，楮雨欣已經撩開了袖口。

　　空空搖了搖頭，又想起什么，將冰箱內蘋果洗了幾個，切塊插牙簽，端了出去，“你們先吃著，我馬上。”

　　楮雨欣看著茶幾上水果盤內裝點的蘋果，看向屈成遠小聲道：“我算是明白，你為什么喜歡這個女生了。”

　　周成笑著反問：“為什么？”

　　“這種居家必備的少女，誰不喜歡啊？更何況還笨笨的，最好忽悠了。”

　　“……”

　　屈成遠嘴角笑意加深。

　　關于楮雨欣得出的結論，他贊同最后一點。

　　卓空空，確實好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