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默的眉梢越來越緊，藤席去哪里了？

在行動之前，老五明明白白告訴他們藤席就在別墅里。

他們一直在四面全方位監控著別墅，除了方離，沒人離開。

想到這里，多年養成的敏感觸覺讓他心里面生出來一股不祥的預感，強忍著揚聲喊：“有沒有人看見老五？”

在場的警員對視了一眼，搖頭。

楊默額頭繃緊，聽見有人在樓上倉皇喊了一聲：“頭兒，找到老五了。”

被這一聲幾乎是嘶聲裂肺的喊聲震撼到，在場的警員都驚了一下，楊默快步沖上樓上。

修子從一間臥室里沖出來，這間臥室，便是老五傳來的信息里屬于藤席的臥室。

修子的雙手，都是血。

他雙眼通紅看著楊默，顫聲說：“頭兒，老五，老五……”

話還沒說完，楊默已經快步從他的身邊走過，情急之下撞到了修子，力道之大，讓修子都差點被撞到。

臥室里，三個警員站在床邊，靜默無言，如同被定住了一般。

楊默沖進來看到床上那一幕，渾身重重抖了一下，一股涼意從腳底沖上頭頂，身體冰冷。

年輕的男子躺在那一張足足有兩米寬的大床上，面容蒼白，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充滿了巨大的震驚和恐懼。

蓋在他身上白色被褥，以及身下的白色被套，已經被鮮血染紅。

鮮血從他的身體里面流出來，一點點把床和他的身體，給滲透，純白的被子上殷紅一片，刺眼無比。

楊默走到床前，伸開手去掀開被子，看見裹在被子里的人，當即便痛苦地用手捂住眼睛，狠狠地揉搓過去。

老五躺在床上，心臟的位置上，插著一把刀，刀鋒已經全部沒入了心臟，只有手柄露出在外面。

鮮血從傷口，一點點滲出來，像極了外面下著雨的柏油路上流動的水。

他的喉嚨被人完完整整切了過去，喉管斷口突出來，還有血泡兒往外冒，讓人毛骨悚然。

“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了。”

修子從外面走進來對著楊默說了一句，他是最先撲倒老五身上去的，確認過老五已經沒有了生還的可能性。

楊默把手從臉上移開，看著床上的老五，眼睛是紅的。

但是到底是沒有眼淚的。

他靜靜站在那里，一句話也沒有說，有風從臥室洞開的落地門里進來，夾帶著深秋的寒氣，他的面容浸在燈影里，冷峭更甚寒風。

臥室內的低壓氣氛混合著血腥味流轉，修子抹了一把眼淚悲痛地說：“頭兒，我們被藤席給耍了，他一定早就知道老五是臥底，所以把老五殺了，逃走了。”

他們被藤席給耍了一通，那個狡猾狠毒的男人，在逃走之前，還給前來圍捕他的刑警送了一份禮物。

是他們的同僚的尸體。

這是來自于藤席的嘲笑。

“把老五帶回家。”楊默終于開口，聲色更是沙啞。

有警員上來把老五的尸體背了出去，只留下一床滿是血的被褥，刺目驚心。

楊默把目光移開，和修子說：“就在剛才，我接到了七仔的電話，他們跟蹤的那輛車，跟丟了，人也沒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