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你是一個好律師。”

楊默不得不承認，秋山之做律師是成功的，這個人的確有自己的能耐。

“我知道，你一定覺得我不是一個好人。”秋山之保持著客氣的微笑，略是深沉地說：“但是，楊隊長，這世上哪有什么純粹的好人，好人壞人要看在什么方面罷了。”

這世上沒有純粹的好人，這是秋山之一直以來認為的理論。

在這個理論之下，他給自己的解釋是，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算不上什么壞人。

雖然很多時候，他為自己的當事人贏得勝訴之后，通常會被敗訴那方的家庭痛罵他為了錢昧著良心為人渣敗類辯護，他當這些，都是失敗者的無力控訴。

于他而言，沒有絲毫的影響。

“秋律既然承認自己為錢辯護，收費不菲，竟然舍得百忙之中為方離飛去緬甸作為她的律師，這怎么看，都和秋律的理念不相符。”

對于秋山之這個人，楊默是打心里不喜歡的，自居成功者的嘴臉，良知對他這種鉆法律空子為當事人辯護的律師來說，是不存在的。

秋山之臉上的 笑容稍微收斂了一些，認真地說：“她是一個例外。”

對，這七年里，方離是他律師生涯里接受的案件中最為特別的一個當事人，不收取任何費用，只要她需要，他便會去幫她。

“楊隊長想必是沒有過那種感覺吧，就是你明明知道這件事情是錯的，但是你就是沒有辦法去證明它是錯的，眼睜睜看著想要保護的人坐了三年的冤獄，那種無力感，刻在我的腦海里多年，便是因為這樣的無力，促使我七年時間里日夜奮進，為的就是在有生之年，再不會讓自己那么窩囊。”

他的聲調拔高來，這是自楊默和他談話以來，他唯一的一次情緒波動。

方離的案件，對他影響是深刻的。

“我得感謝當年方離的那個案子，讓我找到了人生的方向，從那開始我就知道，智慧是多么重要，強大多么重要。”

秋山之長篇大論之后得出結論：“她是唯一一個我愿意無條件我她辯護的人，當年是我不夠強大，不然她的人生不會是今日的光景。”

楊默靜靜地聽他說完，眸光犀利地看著他：“你說當年方離是被冤枉的？”

秋山之沒有直接回答他這個問題，人也冷靜了下來，慢騰騰的和他說：“我可以給你打個包票，方離和藤席這個案子，沒有任何的關系，我和藤席也沒有任何牽扯。”

“你若是想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和毒品有關聯的人，可以從當年她的那個案子查起，她和藤席的案子，和她當年的藏毒案，一樣胡扯。”

楊默把身體慢慢靠在沙發上，瞧著秋山之，高深莫測地說了句：“能夠讓秋大律師這么維護的一個人，還真是有些魅力，謝謝提醒，我一定會追查到底的，誰有罪誰無罪，一定會有定論。。”

“恭候楊大隊長的審判。”秋山之從沙發上站起來，嘲弄地看著楊默，也不知道是在嘲笑楊默還是嘲笑其他，話語森冷：“歷史總是如此相似，以同樣荒誕的方式不斷重演，扼殺了一個無辜的人的未來，有罪之人卻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