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致律所。

秋山之剛從外頭回來，助手小宋便迎了上來，神色有些異樣地說：“秋律，來了一個警察，在你的辦公室里等你有一會兒了。”

“我說給你打電話他說不用，要自己等著，怪得很。”

把公文包遞給小宋，秋山之問：“什么警察？”

“緝毒刑警隊長，楊默。”

聽到楊默這個名字的時候，秋山之稍微頓了一下：“知道了，你去忙吧。”

他回了辦公室。

推開門，就看見站在玻璃幕墻前的男人，筆直服帖的警服加身，英挺勻稱，男人站在那里，從三十二層的高度，俯瞰著整個城市。

聽見推門進來的聲音，他半側過身來看向秋山之，不等秋山之開口，他便兀自說道；“想來七年前的秋律也沒想到吧，自己竟然從當年那個一無所有的實習律師，成了現在A城最頂尖的律所身價最高的律師。”

秋山之從他話里提取到了一個關鍵信息，七年。

這個人的來意，他一下子就讀懂了。

“不，我從七年前就知道，我應該要站在現在這個位置上。”他把外套脫下來，披在椅背上，自己在黑色的真皮座椅下坐下來，指了指對面的位置：“楊隊長請坐吧。”

若七年前沒有明確的目標，怎么會有現在的秋山之？

楊默走過來坐下，秋山之直奔主題：“你是為了方離的事情來的吧。”

他舒服地靠在椅背上，交疊長腿，在楊默的跟前沒有太多的拘束，緩緩地開口：“正如你所知，七年前我的確做過方離的辯護律師，幾天前，我又為了她飛去了緬甸，楊隊長想要知道什么？”

光影從玻璃幕墻透進來，整個辦公室明亮通透，秋山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口氣輕松：“讓我猜猜楊隊長的心思。”

“你肯定是知道方離七年前因為藏毒被判刑，還是懷疑她和藤席有關，而我三番兩次作為她的辯護律師，還是不收費的，你是不是覺得，我有可能知道她和藤席的事情，或者，你干脆懷疑我和藤席也有關系？”

一番犀利的言辭，說完他就笑了。

楊默雙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沒什么表情，卻也不否認：“秋律果然有七巧玲瓏心，怪不得這七年里所向披靡，多么棘手的案件到了你的手里都能勝訴，不過我聽檢方的朋友說，秋律的口碑卻沒有那么好的。”

“在檢方那里口碑不好，但是我的客戶對我，卻是異常滿意呢。”秋山之微笑，他自然是知道楊默話里的意思。

很多案件，檢方認定的犯人，在遇上他作為辯護律師，都變得艱難起來，他自然而然成為了檢方眼中只拿錢不顧正義為人渣敗類做辯護的律師。

他慢條斯理地說：“我是律師，為我的客戶負責是我的職責，而用證據在法庭上贏了我，把犯人繩之于法是檢方的責任，我沒做錯吧？”

至于真相是什么他不用管，他只是拿錢辦事，在法律許可的范圍之內為自己的當事人辯護，其他的，他沒有義務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