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媽媽換醫院是在我失去工作的時候就想到的事情，畢竟喬勤除了知道我曾經工作的地方以外還知道媽媽所在的醫院。

我不想給喬勤傷害媽媽的任何機會。之前本想跟黎川解釋清楚這件事情，現在已經沒有解釋的理由，或許這樣的方法更好。

黎川神色痛苦，“我守在你身邊這么多年，你難道就沒有感動過。”

“感動能當錢嗎？比起感動，我更需要的是錢。黎川，對不起，這是我欠你的。”或許這也算是拒絕的最好辦法了吧。

絕決，冷酷，也夠無情。

“我從來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居然愛你這么多年，真是覺得自己太可悲了。”黎川眼眸猩紅，眼角處竟然有淚流出，他的目光留在我身上許久許久，最后全成為痛苦。

酒勁瞬間全都消散，我覺得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當著黎川的面，我坐進戎璟的車內，車子發動，黎川的身影漸漸模糊，消失在右視鏡中。

我失去了我最珍重的朋友。

多年來，黎川對我的關照，幫助使我不至于淪落街頭，大學中很多兼職也是因為他的機會才能夠順利得到。

我沒想到我們之間會淪到這個地步。

“舍不得？”戎璟不著情緒的開口，“愛錢的女人我見得多了，還沒有見過你這樣坦白的。”

“我們相遇的時候你不就知道我是愛錢的，我只是告訴他這個事實。”

“直面面對自己，挺好。”

“那你面對自己了嗎？”或許是真的喝多了，我竟然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戎璟眉宇皺起，“你說什么？”

“你面對你自己的心了嗎？你活在當下了嗎？還是一直活在過去的世界里？你那么武斷的就去判斷一個人，是你生來就如此，還是因為曾經出現過的人？”我一股腦兒的將所有的問題全都拋出。

在趙悅悅說出那的個傳聞的時候，我便開始好奇，我想窺探他的過去，我想……想走進他的世界。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戎璟幽暗的黑眸中如一譚深淵，深不見底，并且它在一點點的結冰。

我心中膽怯，卻強撐著直視他，“不要因為一個人，而改變自己。”

“停車，”戎璟眼中滲出狠意。

疾行的停下。

“滾下去。”不容置疑的口吻。

“戎少，天色晚了，附近也不容易打到車，她一個女孩子容易遇見危……”

“什么時候我的話你也敢反駁了？”戎璟眉眼間找不到一點溫度。

面對他接近平靜的冷冽，我無法反駁，按奈不住好奇心的下場就是我灰溜溜的被他趕下車，然后再無奈的看著那輛車，從我面前飛馳而去。

寂靜的夜，空蕩的街，過往的車輛不多，更沒有我想要的士，我該慶幸的是今晚喝了不少酒，至少現在可以令我抵住陣陣涼風。

他真的那么在意那個女生嗎？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么事情？

我雙手捧肩邊走邊想，等意識到自己的思緒后，忍不住自嘲。喬荀戈啊，喬荀戈，你都被那個人趕下車，居然滿腦子還想著他的事情，這些難道只因為六年前的那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