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葉司沉，你，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從我和某人一樣，會蛤蜊過敏開始。”

　　我淚眼婆娑看著他，一臉的不解。

　　“自從我做了腎移植手術之后，我就會蛤蜊過敏了。慕無霜也會蛤蜊過敏，我是知道的，但慕珂瑤不會。”

　　“我在溫泉山莊，摸到了你腰上的刀疤，那是做手術留下的吧。”

　　“回來以后，我故意提前員工體檢，以前我從來不關心體檢結果，這一次我提前打好了招呼，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

　　“有趣的事？是什么？”我疑惑地問到。

　　“一直只有一顆腎的慕珂瑤，她的腎居然是完整的兩顆。你說，這是為什么？”

　　我搖搖頭，我當然知道是為什么，但是不能讓我來說。

　　“因為之前的所有體檢報告，她都在我之前做了手腳。反倒是你，檢查出來只有一顆腎。”

　　“我一直猜測你就是無霜，但是我又不敢肯定，直到去了你家，看到你的生活習慣和愛好，我才知道，我的老婆沒有死，又回來了。”

　　我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我早就說過了，是慕無霜救了你，你就是不相信我。”

　　葉司沉抬手擦干我的淚，聲音無比溫柔：“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以前是我錯怪你了。”

　　“我不會原諒你！”我一把打開他的手：“你居然不相信我，還懷疑我和別的男人，你懷疑我，你懷疑我……”

　　我心里的委屈蔓延開來，一邊哭一邊耍賴，葉司沉沒有辦法，只好一個勁地道歉。

　　“那時候我被嫉妒沖昏了頭腦，完全沒有思考。我以為你嫌棄我病重，就和別的男人跑了。前段時間，我找到了宋杰，和你家以前的保姆，我才知道你是被陷害了。”

　　他越說，我越覺得委屈。我不想這么輕松放過他，我就一直哭鬧著，一直折騰。葉司沉都好脾氣地哄我。

　　“還有一件事，我不原諒。你放火燒我，害初寒替我死了……”

　　這是我的心結，最委屈的地方。

　　“無霜，不是我。那時候我在醫院，是他們告訴我，你被火燒死了，原因是你和林亦宏私奔，出了意外。”

　　“你說什么？”我一臉疑惑：“你說不是你，那是誰要我死。”

　　葉司沉抱住我，輕聲哄我：“我已經派人去查了，查到是誰，我絕不放過。”

　　后來，我折騰夠了，靠在他懷里睡著了，男人小心翼翼抱著我，無比溫柔。

　　可是就在我以為苦盡甘來，一切都變的美好的時候，我的身體出事了。

　　十三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依然看到了葉司沉帥氣的臉。我摟住他的脖子，輕輕喚了一聲：“司沉。”

　　男人咧嘴笑著，指著自己的嘴唇說到：“早安吻。”

　　經過一晚的哭訴，我積壓了六年的氣也消的差不多了，我主動送上一吻，葉司沉托住我后腦勺，變被動為主動。

　　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摸到我身上的燒傷疤痕，我本能地抓住他的手：“別摸，這里很丑陋。”

　　葉司沉起身，跪在床上，拉開我的衣服，親吻我的傷疤。

　　“司沉……”我抓著他的手臂，聲音顫抖。

　　他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無霜，都是我不好，可是請你相信我，不管你變成什么樣，我都愛你。”

　　“司沉……”我的聲音帶著哭腔，就這一句話，讓我受多大的罪，我都能原諒。

　　葉司沉捧起我的臉，在我唇上輕輕一吻：“我的老婆是最好看的。”

　　我的眼淚滴到他手背上，他的唇吻我的眼睛，輕聲哄我：“別哭了，再哭眼睛更腫了。”

　　我靠在他懷里，他的聲音從頭頂響起：“老婆，你要快點好起來，我已經六年沒有紓解過欲望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來蹭我耳朵，癢癢的。

　　“你騙人，”我用力推開他：“你和慕珂瑤……”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吻住，一個纏綿深沉的吻之后，我們的額頭抵著額頭。

　　“我和慕珂瑤什么都沒有，你相信我。”

　　葉司沉眼里都是愛意：“我只愛我的無霜。”

　　我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次決堤，我抱住他：“我也是，我這一生就你一個男人。”

　　葉司沉安排好了一切，就去了公司，他讓我好好養傷，等他下班了帶好吃的回來。

　　他一走，我去上了一個衛生間，可是在我出來的時候，發現了不對勁，有幾分鐘的時間，我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了。

　　醫生來檢查的時候，我跟他提起了這件事。他憂心忡忡告訴我，其實這一次我腦部受傷，腦子里面有血塊沒有取出來，可能是血塊壓迫了視神經，導致失明。

　　我無比絕望，因為之后的每一天，我失明的時間越來越長。我不敢告訴葉司沉，我不想他和我一樣痛苦。

　　可是就在這時候，我得到了一個比失明更可怕的消息。

　　慕珂瑤又來醫院找我，這一次，她主動提起了我媽當年的事。

　　這是我作為女兒最遺憾的事，我媽當年被慕珂瑤從臺階上推下來，一直躺在醫院昏迷。后來我經歷了一系列的災難，我都沒有管過我媽。還是后來林亦宏告訴我，我才知道我媽去世了。

　　“慕珂瑤，你就是殺人兇手！”我大聲指責她，她淡然的樣子和我形成極大反差。

　　“慕無霜，真正的殺人兇手可不是我，你媽躺在醫院里，是可以活下去的。”慕珂瑤似笑非笑看我。

　　“你什么意思？”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你媽是被迫放棄治療，才死的。”

　　我詫異地瞪大眼睛看著她：“是誰，是誰放棄治療的？”

　　“誰出錢，誰說了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