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蕾笑著：“不是不是，不好意思，徐總，本應該去看您的，下次上北京一定去看您。我有個事想問問您。”

“樂誠吧？”

時蕾臉瞬地紅了，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那個……文武他們找不到樂誠找上我這兒來了，我也不知道他、他在哪兒，聽他們說他已經搬走了，手機也總打不通。那個……那個是這樣子，華凱您知道吧？他們也搞百貨，就在文汀路那邊，想請樂誠過去，可是現在找不到樂誠。”

“樂誠準備上北京來發展了。”

果真是！時蕾愣住。

電話里徐遠軍又說：“他還沒過來，說好就這兩天的，你想找他就上他家去，他家在秀山區邊上的十堰村。從體育中心那條一道一直往西四五公里有個岔路口，那兒有路牌，進岔路再走個二十來公里就到了，他家開了個農家樂，很好找，一問就知道了。”

一聽說樂誠還在，時蕾趕緊把地方問詳細了。

放下電話后她馬上出門，怕地方不好找，她就把高黎給叫上了。

文武這邊。

“時蕾會不會騙你啊？”

劉婕十分懷疑。

文武翻一下眼。

“真當他們私奔啊？”

劉婕沒好氣一掌拍文武。

“問問徐遠軍。”

“這小子，搞不好真的找徐遠軍去了，以他倆的關系，估計徐遠軍會給他在北京春天百貨謀安排個工作……”

文武邊叨叨邊給徐遠軍打。

一問下來，也就知道了樂誠還在西江，不過快要去北京了。一聽說樂誠要去北京，劉婕當下急了。

“你怎么不問問怎么聯系樂誠？是不是換號了？”

文武翻一下眼，再給徐遠軍打。

得知樂誠家地址，劉婕二話不說就要去找樂誠，文武哪扭得過劉婕啊？只得和她一起去了。

上了文武那輛嶄新的豐田汽車，劉婕嘖嘖聲。

“又開奶茶店，又買新車，你這是在春天百貨掙了多少？”

文武熟練地把車開出，笑著道。

“沒多少，這車貸款買的，首付也就幾萬塊。”

“那也不少了，奶茶店少說也投了十來萬，你行啊。”

“嗨，也就那樣吧。”

劉婕這翻翻那翻翻。

“不考慮去華凱嗎？”

文武看她一眼。

“不太想，都出來了，還回去受什么罪？”

“你手上握著那么多資源，不想再多掙點嗎？那不比你開奶茶店來得容易多嗎？”

“但是那可是拿命去拼回來的，我都胃穿孔了。你又不是知道，商場新籌備，一點一滴一磚一瓦都得從頭來，累死累活到頭來他說撤就撤，說關門就關門……沒意思。”

“我就不信你還想和他們共存亡，想成為高層？想拿股份？做夢吧。”

“你還別不信了，當初我還真是把春天百貨當做自己的事業來干的，在百貨這個行業好好干，那可都是我的夢想了。”

“得了吧，別說得那么偉大，還不是因為有油水可撈，談什么事業夢想。”

十堰村是個景色美麗的村莊。拐了十多公里的彎彎道道之后，就一條沿河路，汽車導航指示一路向前走就是十堰村了。河兩岸大片蔥蔥郁郁的竹林，年前連日來下雨，這會兒天氣放睛，天高云淡，陽光和煦，河邊空氣更是好一些。時蕾打開車窗深呼吸，似乎聞到了竹子的清香味道，她的心情是好的，即將要見到樂誠了。

“開窗干嘛？冷啊。”開車的高黎有意見了。

“景色多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高黎看時蕾一眼。

“他要去北京就讓他去唄，難道你還想勸他留下來？”

時蕾抿嘴。

“不行嗎？”

“你以為你是誰呀？”

時蕾撇嘴。

高黎再看時蕾一眼。

“他要是喜歡你就不會走了。”

時蕾翻眼。

“你管不著。”

“嗤！”

“你要不要考慮進華凱？”時蕾轉移開話題。

“先看看吧，新開的商場，沒個一兩年成熟不起來。”

“文汀路那個地方可以，文汀東文汀西一整條路下來都沒有大型百貨商場，而且那兒人口密集，應該可以的。”

“所以我說一兩年成熟嘛，要不然像新商圈那邊沒個五年都不行。”

“成熟了你想進都進不了了。”

“所以就是這點讓人頭疼，得花錢培育市場。”

“可能早期的扣點低呢？”

“有這個可能，傳說中的十五個扣點是存在的，對于大牌來說吧。但是華凱是外行，沒有基礎，不像春天百貨……就不拿春天百貨來說，就拿本地的西江百貨說吧，人家西江百貨生于八十年代二十多年老字號，人家的資源都是在那兒的，再開新店直接把老店的資源拉過去就是了，招商一點都不費勁。可這個華凱就費勁了，一般品牌都不愿意去，大牌那就不用說了，要是沒有大牌、知名品牌，誰還愿意上那兒買東西？所以說，這個商場不好進，你可得想清楚了。”

“這些我都想過，我不就是想著新開的場讓利嘛，要是真十五個點你不心動？就不說十五點了，二十也都搶著去了。盈利法則，要么提高售價，要么提高銷量，要么降低扣點。這要滿足其中一個條件，你說值不值得？”

“倒是。”高黎笑笑。

“所以你這么著急勸樂誠去華凱，有個熟人以后各方面關照。”

時蕾怔了怔，緊接著搖頭。

“不是不是，我沒有那樣想，我就是想那對于樂誠來那不是有施展才華的空間嘛……”

“哎哎……是不是那也就是了，反正樂誠去那里當采購對你我都有好處。哎，文武說沒說去？”

“他沒說，他就說人家那邊請樂誠。”

“這個樂誠……有點本事哈，別人四處碰壁找不到工作，他輕輕松松的，還要人家上門求他。”

沿著河邊一直走，不多一會兒就到十堰村了，不需要找人問，村口路上就掛著十堰農家樂的招牌。那就是了，徐遠軍說十堰村就這一家農家樂。來村的路是泥路，進農家樂的路水泥路，說明人家這個農家樂干得不錯。

開進去后就是半個籃球場大的停車場，這會兒不是周末，停車場就一輛小貨車，估計是農家樂的車。那邊有一張魚塘，風吹起陣陣漣漪，不時有魚從水里躍起。還有菜地，一畦畦的菜，那上面不時飛起三兩只蜜蜂。

“哎，不錯哎。”

高黎下車伸個懶腰。

時蕾也下車，環顧四周。

“真的不錯，舒服。”

這時從餐廳里出來一個姑娘，笑著迎來。

“大哥大姐里邊請。”

高黎轉身向那姑娘。

“這是你家的？”

姑娘笑著道。

“是。”

“樂誠是你……”高黎上下打量著她，瞥眼看時蕾，突然眼一動使壞。

“老公？”

時蕾心猛地一跳，頓時緊張地看著那個姑娘，她還真不知道樂誠是不是結了婚的，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有問過，也沒向別人了解。

那姑娘捂嘴笑。

“不是啦，他是我堂哥，你們認識他？”

高黎撇嘴，不好玩。

時蕾瞪高黎一眼。

“對，我們認識樂誠，他在嗎？”

這時一陣汽車喇叭響。

三人齊齊向那邊望去。

來了一輛車，汽車很快停好了，車上下來的是文武和劉婕。

“你們動作挺快的啊。”文武關上車門朝他們這邊走來。

劉婕那眼光極是不悅的。

“你們也不賴啊。”高黎笑著道。

“買車了啊？”

文武一掌搭上高黎的肩膀。

“就不興我買輛車？”

說完他向時蕾打個招呼。

“當然可以。”

高黎笑著仰頭四處看，心想沒有我你能買車？

“我們樂經理可是好大的架子，不知躲在哪個深山處了？”

“哎這個地方好，看樣子不像新開的，樂誠行啊，瞞得夠緊的。”文武也掃眼四處看一眼，然后仰頭吆喝。

“樂誠喂，快出來喂！”

“樂誠，我們來啦！”劉婕也大喊。

那姑娘知道這是來找自己堂哥的，趕緊笑著往里邊迎。

“幾位里邊請，我去叫我哥。”

“他在嗎？”劉婕只關心這個。

“在的呀，剛才還在菜地里。”

“菜地？”

劉婕眼睛瞪得老大，很難想像樂誠下菜地的樣子。

文武似乎想到了劉婕所想，哈哈大笑。

“毀你男神形象了吧？”

“去。”劉婕瞪眼。

“里邊請里邊請，我去叫我哥。”

那姑娘一轉身那邊樂誠從餐廳里出來了。

“哥，你的朋友來找你。”

樂誠并沒有下菜地勞作的形象，他穿著一件毛衣，休閑又文雅，和平時沒有什么兩樣。

見到時蕾也在，樂誠內心咯噔一下，她怎么來了？

“樂誠你小子……”

文武過來又摟又抱又是拍肩的。

“你行啊，干農家樂也不說一聲，我說呢，平時大周末的找你，老說和老徐釣魚，原來是在自家魚塘釣魚，你可真能瞞。”

樂誠收回看時蕾的眼光，笑笑。

“你不喜歡釣魚和你說來干什么？”

“要是老蔣喜歡釣魚我也喜歡。”文武哼哼聲。

“你說你，這馬屁拍的，為了老徐專門開個農家樂。”

“說什么呢？這是我家里的，不是我的，開了有四、五年了。”

樂誠再向時蕾那兒掃一眼。

“老徐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