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女人真的是豬嗎？”薄以澤站在她面前，語氣非常的不友善，“走個路也能摔嗎？”

　　

　　顏一晴沒出聲。

　　

　　“自己爬起來，”他居高臨下，像是發號施令一般，“裝什么柔弱？”

　　

　　顏一晴咬咬牙，行，她起。

　　

　　她就算是拼著最后一口氣，也要靠自己站起來，不讓薄以澤看不起。

　　

　　可是她的身體，真的支撐不起了。

　　

　　兩天沒吃飯，就靠喬雙夢的那個雞蛋，剛剛坐了一次不要命的飆車，心臟狂跳，偏偏薄以澤還在言語刺激羞辱她，她整個人瀕臨崩潰。

　　

　　顏一晴死咬著下唇，艱難的爬了起來。

　　

　　“十秒。”她說，“我準時了。”

　　

　　“你抖什么？”他看出了她的不對勁，“難道你還會怕我嗎？”

　　

　　“怕啊，怎么不怕。”

　　

　　該死，她發什么抖啊！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啊！

　　

　　“看著我。”薄以澤說，“閃躲什么？”

　　

　　“我……”

　　

　　剛說了一個字，顏一晴的眼前……出現了重影，模模糊糊的，看不太真切。

　　

　　緊接著，她就這樣在薄以澤面前，再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顏一晴，說話！”薄以澤的聲音傳入耳中，“裝什么裝？起來！”

　　

　　“唔……”

　　

　　薄以澤見她一動不動，似乎不像是裝的，眉眼間掠過一絲慌亂，彎腰伸手把她抱了起來。

　　

　　她勾著他的脖子，往他懷里縮了縮。

　　

　　薄以澤這才看到……她的唇色，慘白，沒有任何氣色。

　　

　　薄以澤加快了腳步，進了客廳快步上樓：“去叫家庭醫生！”

　　

　　顏一晴被放在柔軟的大床上，她還能感覺到，薄以澤坐在了她的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這么涼？”他問，“你生病了？”

　　

　　“沒……”

　　

　　“行了，別說話。”薄以澤似乎又很嫌棄她，“等醫生過來看看。”

　　

　　慢慢的，她失去了意識。

　　家庭醫生背著藥箱，連滾帶爬的趕來了，氣都沒有喘勻一口，就被薄以澤直接抓到了床邊。

　　

　　他站在一邊，煩躁的扯了扯領帶。

　　

　　薄以澤的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想法——

　　

　　顏一晴這樣的身體素質，適不適合生孩子？

　　

　　五分鐘后，家庭醫生長舒了一口氣：“低血糖。我給她輸點液，讓廚房熬點粥溫著，等太太醒來吃點兒，就可以了。”

　　

　　“低血糖？”

　　

　　“是的，太太是不是不太按時吃飯？或者，這兩天吃得很少，沒胃口之類的？”家庭醫生問，“感覺缺少營養。”

　　

　　薄以澤這才想起來，她在城南公館售樓部的時候……是沒吃什么東西。

　　

　

　　“知道了。”薄以澤揮了揮手，“出去吧。”

　　“我沒錯……沒有，”顏一晴的囈語，忽然響起，打破了主臥里的靜謐，“為什么，要……要懲罰我……”

　　

　　她的聲音很輕，還帶著很濃重的鼻音，但他卻聽懂了。

　　

　　“孩子都是……是小天使啊……如果不是生活在一個充滿愛和溫暖的家庭里，那就寧愿……不要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來，不是么……”

　　

　　“生養他，卻給不了他愛……又是何必。孩子是人，不是一個工具，不是家族的繼承，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好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