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

之后的時間里，歸寧都把精力放在學習上，陸執和程只在B大并沒有待多久，大三便離開了，歸寧連一個說得上話的朋友都沒有了。

不過好在，大四時歸寧跟寢室里的室友于蘇木和七彩的關系緩和了不少，也算是大學里比較交心的朋友了。

大學畢業后，于蘇木去了男朋友開的公司幫忙，七彩也成了一名翻譯員，大家都留在了B市，唯獨歸寧偶爾回B市，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出去，環游了世界一趟，那天從英國回B市在機場等候的時候，看見機場里招聘空乘的信息，不知道為何，她居然想試一試。

她回國之后隨便挑了一家航空公司面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沒想到竟然面試成功了，面試主管對她異常熱情，生怕她不去他們公司似的，迫不及待地讓她去上班。

七彩聽完之后懷疑：“是不是不是正規的航空公司啊？歸寧，你可別被騙了！”

于蘇木用手機查了一下，說：“是正規的航空公司，不過是一家廉價航空公司。”

廉價航空又稱低成本航空公司或者低價航空公司，主要是通過取消一切傳統航空客服務，將運營成本控制得比一般航空公司低，從而可以長期大量地提供便宜票價的航空公司。

他們經營客流量大的短程航線，多在二級機場起降，有時不提供免費的餐點等，用來減少不必要的開支。

對于工作人員而言，可能只是公司的名字聽起來沒有其他航空公司有名聲和威望，其他倒沒有太大的區別。

“哇，以后我們歸寧就是空姐了啊？是不是可以滿世界飛啊？”七彩羨慕地說，“聽起來就很棒！”

“這種小公司大多都在國內飛。”歸寧掀了掀眼皮，“又不是國際航班。”

七彩：“那你為什么忽然想當空姐啊？”

七彩這個問題，歸寧還真沒想過。

就像她的人生一樣，從來沒有提前規劃，都是想到一出，是一出，順其自然。

次日，歸寧按照上班要求去了航空公司，錄取她的這家航空公司叫SJ，規模不大，飛的航線也很少，基本上都是國內的。

到了公司之后，負責接待歸寧的是前臺，前臺讓她在會客廳稍等片刻。

此刻的會客廳已經有五個女孩了，歸寧是最后一個，也就是說這一批空姐一共六人。

大家都是第一次見面，來得早便聊上了，組成了二人團，像歸寧最后一個到的，剛進門，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

歸寧倒是沒太在意，只不過在這些人當中，她的顏值和氣質等各方面太出色了，出色得讓其他人覺得……為什么她肯待在這么小的一家航空公司？

在大家各自揣著小心思時，不一會兒，昨天最終面試歸寧的那位主管親自接見了她，當著所有人的面毫不掩飾地表達了對歸寧的喜歡。

那是一位中年胖嘟嘟的男人，留著絡腮胡子，笑起來眼睛瞇瞇的，很和藹的樣子。

他看見歸寧，一如既往地熱情：“小寧來了啊！”

非但熱情，還格外自來熟。

好在他身旁還跟著一位女助理和前臺，又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對她表現出熱情，否則別人還以為他對歸寧有什么企圖。

不過，沒什么企圖，其他五個新人也難免會想，這歸寧是不是主管的親戚？畢竟SJ是個小公司，有裙帶關系不足為奇。

對于主管的熱情，歸寧表現得不冷不淡，朝他點頭示意了一下。

主管說?：“我叫鄭大鵬，是SJ航空的主管，負責你們這批新職員。你們可以叫我鄭主管，不過我更希望你們叫我老鄭，因為我想跟大家一起做朋友，沒有公司階級之分。”

“嗯，老鄭。”歸寧照著他的要求喊了一聲。

鄭大鵬倒吸了一口氣，瞪著歸寧。

歸寧皺了皺眉……不滿意？不是他讓她這樣叫他的嗎？

沒想到鄭大鵬瞪完之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果然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態度就是不一樣，之前也有一批新入職的，我讓他們喊我老鄭，她們非得“鄭主任、鄭主任”地喊，多生疏啊！”說完看向身邊的助理和前臺，“看見沒？多像人家小寧學習學習，大家在同一個地方上班，就應該像自家人一樣隨意。”

歸寧沒吭聲，其他五個新人也不敢說話。

歸寧沒吭聲是因為覺得這位主管的情商似乎不太高，他這種捧人的做法太容易讓她被針對，雖然她并不放在心上。

其他五個新人則是礙于領導的關系，不敢說什么，但內心都對歸寧起了意見。

鄭大鵬清了清嗓子：“是這樣的，新人入職都需要經過三個月的培訓……”

說完，他觀察了一下歸寧的臉色。

新人入職培訓，歸寧是知道的，不過她還是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原本應聘這個只是一時興起，憑她的耐心，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三個月，何況還有三個月的培訓，就當是玩玩吧……

歸寧的心態挺隨心所欲的，并沒有太長遠的打算，只覺得沒到三個月她就離開了，大概會令這位對她太過熱情的主管傷心吧……

鄭大鵬見她皺眉，下意識地認為她不喜歡為期三個月的培訓，忙說?：“當然了，優秀的人是有特別待遇的，像小寧你，只培訓一個月就行了！”

歸寧基本可以確定這個主任要么情傷過低，要么是在故意針對她，希望她被其他同事排擠。不過不管哪種原因，歸寧都沒放在心上，因為思考太累，她懶。

對于歸寧來講只有一個月的培訓今天正式開始，大家先跟著主任的助理去領培訓服。

經過主任這一番介紹，歸寧成功地被其他五人排擠了。

領完培訓服后，便是正式的培訓了。培訓的內容千篇一律，對歸寧而言沒什么難度。

午飯是在公司餐廳吃的，她們每個人都發了一張員工卡，可以在食堂刷卡吃飯。

大概是為了調和大家的口味，食堂里有刷卡區也有自助付費區，大概是用另一種方式招商，付費區不歸公司管，不過味道和食物自然是比刷卡區要好得許多，也貴許多。

公司內部聚餐的時候會去自助付費區，或者公司員工家境富裕的會去吃，大部分人都在用員工卡可以刷的范圍內點餐。

“今天是我們第一天上班，要不要去吃個大餐慶祝一下？”

Part 3

說話的是五個新人里的王欣，經過一個上午的培訓，每個人的性格都多多少少互相了解到了一點。大家也從最初的拘謹變得活躍起來，王欣尤為明顯。

當然，歸寧除外。

“第一天就吃大餐是不是不太好？而且訓練員說我們最好得保持五十五公斤的體重，我覺得我再吃就快要超過了……”金六福吐槽。

“我沒錢……”說話的是一直循規蹈矩、說話做事都特別乖巧的易小小，“我還是去吃刷卡的吧……”

在大家都猶豫的時候，已經有人神色泰然自若地往自助付費區走去。

女人跟女人之間的戰爭有時候就是沒有來源的妒忌。

五個人分別刷卡領了餐后，看著遠處在自助付費區吃著西餐、用iPad的歸寧。

“你說她到底跟鄭主管什么關系？”有人問。

王欣吃了一口米飯，說：“能有什么關系？長得這么好看，又有錢，你說是什么關系？”說完自己邪惡地笑起來。

“也不能這么說啊，也許就是鄭主管比較喜歡她而已，歸寧看上去本來就很優秀，優秀的人總是很討喜的。”易小小一本正經地解釋。

王欣嗤笑了一下：“小朋友，剛從學校畢業的吧？社會太復雜了，不適合你。”

易小小皺了皺眉：“你的意思就是偏要把我們往壞事帶，你有什么證據，能證明鄭主管跟歸寧有什么不正當的關系嗎？”

王欣呵呵一聲：“這還用證據嗎？美貌不就是最好的證據？”

易小小輕吐出了一口氣：“你這樣說是因為你長得不夠美嗎？如果你長得足夠美，就會跟領導發生關系？”

王欣一愣，隨即一拍桌子：“你這是什么意思？”

易小小特別平靜???：“是你說的啊，美貌是最好的證據，如果你長得好看，別人就認為你不是憑自己的實力而是靠男人上位的，你會怎么想？”

王欣將飯盆直接摔到地上：“我看你是故意找碴吧？”

易小小沒動，看上去一點也不害怕王欣的威脅，但她握著筷子不斷顫抖的手暴露了她的緊張。

這一幕讓歸寧覺得有點熟悉，大二時，程只就是這樣被外校的人欺負的，場景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易小小身邊沒有那個維護她、愛護她的陸執。

像這種女孩子多的地方，就像大學寢室一樣，很容易分成兩派，如果最開始站派不對，之后的工作和生活都容易受到影響。

其他剩余的三人沒敢說話，她們審時度勢，不看清楚目前的狀況，誰也不敢出頭站邊。

“怎么，第一天培訓就想打架？”這時，歸寧走過去。

五人看去，便見歸寧不知道什么時候從自助付費區走過來，更不知道聽去了多少，只見她此刻正面無表情地看著王欣。

王欣雖說性格外向，但剛在背后說完人家的壞話心還是有些虛的。

加上她骨子里看不起歸寧這種攀關系上位的人，所以心虛歸心虛，表面上還是挺不服氣的。

她抬著下巴看著歸寧，說：“靠關系上位的人，有什么資格在我這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