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傲塵嗯了一聲，算是信了她的說辭，對問蘭說：“你出去，朕來。”

　　衛離歌驚得差點跳起來，疼得齜牙咧嘴，再次后悔沒給下半身麻醉：“不用了不用了，這種粗話，交給問蘭來做就好了。”

　　蕭傲塵掃了一眼她受傷的位置：“伺候成這樣，要她何用。”

　　衛離歌知道自己這藥上了之后是什么效果，解釋說：“看上去是猙獰了一點，但很快就會好的。靈丹妙藥也不能立刻見效不是。”

　　蕭傲塵也不執著：“那朕……等你一起用膳。”

　　不知道為什么，衛離歌鼻子有點發酸，其實蕭傲塵對她挺好的，都這樣了，也還是相信她沒有推蘇櫻雪，不然不會突然對她這么好。

　　一連幾天，蕭傲塵都會到鳳鑾殿來，監督衛離歌換藥，和她一起用膳。還要逼著她吃一大堆的補品，衛離歌覺得自己都胖了。

　　美好時光總是短暫，很快，衛離歌就能下床了。

　　衛離歌能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做了幾樣小菜，等蕭傲塵來，她屏退了宮人，在蕭傲塵嘴角勾起的笑意消失之前跪了下去：“臣妾謀害宮妃，無臉再坐這正宮之位。請皇上下令，廢去臣妾的皇后之位。”

　　啪嗒一聲，蕭傲塵抬腳踹翻了一張凳子。他這些天來觀察衛離歌，總覺得她有心事。兩人這幾日相處不錯，比之前還要好。她這幾日總是欲言又止，他還以為她終于要開口向他尋求幫助。

　　可誰知，等來的卻是她主動要求廢去皇后之位。

　　他這些天算是白對她好了。

　　“衛離歌，你到底要做什么？朕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明白，在這個宮里，只有朕能夠保你，能夠幫助你。你若還想好好活下去，就該對朕坦白，而不是說這種天方夜譚的事情。”蕭傲塵直呼她的姓名，看著地上傷還沒好卻跪得筆直的女人。

　　衛離歌咬著嘴唇，她知道蕭傲塵說得有道理，可她別無他法：“皇上對臣妾好，臣妾都知道。皇上若是真的想幫臣妾，就成全臣妾這一次吧。”

　　自己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卻不領情，蕭傲塵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朕是要保你嗎？皇后的位置一空出來，蘇櫻雪和太后都會蠢蠢欲動，這對朕沒有好處。所以廢后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以后也不要再提，朕不會恩準的。”

　　當晚蕭傲塵沒有留在鳳鑾殿用飯，走的時候鐵青著一張臉。剛歡騰了幾天的鳳鑾殿氣壓又低了下去。

　　樂菱進來，看到衛離歌還跪在地上，忙上前輕手輕腳地扶她起來：“娘娘，快起來，地上涼。可有動著傷口？”

　　衛離歌有些黯然地搖了搖頭。若蕭傲塵執意不答應廢后，蘇櫻雪是定然不會放過良妃的，說不得，她就只能兵行險招了。

　　樂菱低聲說：“娘娘恕罪，剛才奴婢在外頭都聽見了。”

　　衛離歌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樂菱不解地問：“娘娘為何要求皇上廢后呢。若是尋常嬪妃，被降了位份，還能有再上來的機會。可若成了廢后，那可就成了罪人，就算不老死在冷宮，也會被貶為庶人，再無翻身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