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周一，凌仙仙臥室的窗簾伴著方慧喚她起床的招呼被拉開，凌仙仙揉著眼睛坐起身，抓過手機看過時間后下床走出房間，與客廳中正戴著老花鏡看報紙的姥姥打完招呼，沖正出門的凌有成作別。

　　凌仙仙伸個懶腰后走進衛生間，媽媽已將她的牙杯已經放好，牙刷放在上已經擠好牙膏，毛巾整齊地放在旁邊，她習慣地拿起來洗漱完畢。

　　再走回客廳時桌上已經放好了她的碗筷，方慧經過時塞一杯熱牛奶到她手中，要她先喝下去暖胃。凌仙仙其實不太想喝，但方慧向來有自己的一套標準，早晚一杯熱牛奶是標配，她只能一口氣都喝掉當作完成任務。

　　“衣服已經找好放在你床上了，趕緊換好出來吃飯，今天你有早會可別遲到。”方慧收回杯子提醒。

　　“嗯，知道了。”

　　伴著拖鞋的啪嗒聲，凌爭撓著頭從臥室出來，同樣被方慧送上一杯熱牛奶，在凌爭的抗議聲中還是被逼著喝下去。

　　“姐，我真想創造一個程序讓全世界的奶牛不再產奶，這樣我就不用每天喝這東西了。”

　　坐到餐桌上時，凌爭面目扭曲地發表想法，凌仙仙由像看弱智一樣看他，告訴他也許人家牛還希望能設計一個程序讓全世界的人類不能再喝奶呢。

　　“說正經事，我轉你個東西在微信上。”凌爭隔著桌子湊近些小聲說到。

　　“什么東西?神神秘秘的。”

　　“你貼心的小弟昨晚幫你抓了一下數據，按照各家公司情況和離我們家的距離，對比出了三家不錯的考駕照機構，你可以從里面挑一家中意的就省得你再上百度去搜，盡看那些競價廣告了，容易被騙。”

　　“考駕照?誰要考駕照?仙仙你要考駕照?”方慧從廚房拿著洗好的水果出來，聽到這信話題就提高了音量。

　　“呃……算是吧，我想著最近有時間可以考下的，技多不壓身嘛。”

　　“你一個女孩子考那干什么。你要是覺得無聊，報個什么音樂舞蹈練習班都比這有意義。”

　　“媽，這你就不懂了，現代社會駕照是標配，姐萬一想買車呢。”凌爭在旁邊想幫腔。

　　“買什么車，女孩子開車多危險，地鐵公交多方便，也不用為停車位發愁。”方慧邊說著邊坐下來盛粥吃早餐。

　　凌爭似乎是有意再為凌仙仙爭取，但看方慧此時態度堅決，凌仙仙沖他使了個眼色表示作罷，并表示自己已經吃完了而先行離席。

　　離開餐桌回到房間，凌仙仙見到今天的衣服已經找好，白色連衣裙配上一件針織外套平整地鋪在床上，旁邊還放著方慧替她選好的香水，是某品牌經典的果香款，那是方慧一直很鐘愛的。凌仙仙不用操心什么，習以為常地換上衣服，坐到鏡前收拾了一個得體的淡妝后收拾東西出門。

　　“對了，仙仙你最近皮膚有點發黃，我今天去買只土雞回來煲湯，你晚上早點回來喝。”媽媽沖經過客廳里的凌仙仙囑咐。

　　“好的。”凌仙仙隨口應了話，發現時間有些緊之后趕緊去換鞋打算出門。

　　“這雙不合適你今天的衣服，那雙白的才合適。”

　　方慧端著碗，用捏筷子的手指點正打算穿上雙灰色鞋的凌仙仙，凌仙仙只得將放進鞋子的腳重新抽出，按方慧的意思穿上白色的那雙后沖方慧和姥姥作別后匆匆出門。

　　凌仙仙一路快走加小跑的趕到就職的銀行，換好工裝去到會議室時雖然沒有遲到，但還是因作為最后一個踩點進場的人，被所有人都有意無意地行了注目禮。

　　因為今天是月首例會，行長和副行以及各部門的主管都到齊了，會議也是由副行長親自主持，凌仙仙不好意思地低著頭找到角落位置坐下，祈禱辦公室的人放過自己一馬不要算自己會議遲到。

　　正想著時，凌仙仙的名字被副行長點了，笑著讓她朝前坐一些。凌仙仙訥訥地起身，不明白為了什么，但還是應要求走到前面坐下，這才發現今天會議室里多出了些沒見過的陌生人。

　　“凌仙仙是我們行做柜臺最久的柜員了，又踏實又負責，我們這兒現在坐柜臺的基本都是從她手下調教出來的，所以這一次呢我的計劃還是由凌仙仙挑頭，這幾個新來的實習生由她總負責，行長您怎么覺得如何?”副行長笑容可掬的望向負手立在那兒的行長詢問。

　　“嗯，可以。凌仙仙我記得，來了也挺多年了吧，我記我還在你這個位置的時候她就進來了。我甚至還記得，她剛來面試那會兒梳了兩個大辮子，和當時來的其他那些時髦張揚的小姑娘都不一樣，對吧。”行長帶著回憶崢嶸歲月的神情闡述往事，并看向副行長以博得證明。

　　“是是，行長您記性真好，就是那個凌仙仙，當時您就說她看著是能踏實工作的樣子，所以呀那一批里您特意點名留了她下來。”副行長殷切地回應。

　　“難得呀，這么多年還一直堅持在一線柜臺工作，果然是個踏實的好同志呀，沒讓我失望。大伙兒可要向她好好學習，踏踏實實的做好工作為人民服務，你們說是不是?”行長滿意地打量凌仙仙，之后微笑望向眾人。

　　“是是是，仙仙向來又細心又耐心，手下的賬最讓我放心。”會計主管聞言扶動眼鏡笑瞇瞇地應和，似乎是為了顯得和凌仙仙很親近，還拍了拍她的肩。

　　“對呀，仙仙姐可是教了我很多，凡事有求必應的。”凌仙仙曾經帶著做過柜臺業務，如今已經是柜長的柳玫瑰眨巴著她頗有嫵媚風情的眼睛也湊上來靠近凌仙仙，并順勢攬了她的肩。

　　“那我就放心了，就辛苦凌仙仙同志了。”

　　“不辛苦，都是應該的。”

　　凌仙仙極力想表現得自然，但還是表情有些僵硬，聽著這些看表面似是夸獎的話，她怎么也開心不起來。打從她進來這里工作，一切就沒有任何的改變，在其他人眼里是那個認真負責的柜員，可說白了就是沒有任何進步，也是有什么事總能無條件推給給她的理由。

　　實習生的事情解決掉，行長滿意地點頭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副行長看時間著不多就主導著會議走上流程，先是說了番客套話后就讓實習生們一一做自我介紹，卻不料在念到最后一個名字時沒有人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