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院首上前，搭住羅氏的脈搏，細細感受一番，心下便有了幾分了然。

他微抿起唇，側眸看向蘇啟年，眼底含著幾分譏諷，“夫人的確中毒已久。”

“還望父親今日能還母親一個公道，調查出這背后之人到底是誰？”

他微微挑眉，“你怎么能證明你剛剛所言都是真的？”

“這簪子雖然含有毒素，但并不是很多，沒有辦法導致夫人如此。”

“的確，這簪子上的毒，被我清理過。只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沒有清理的太過干凈。”蘇清瑤自然接話。

看著太醫院院首的眼中隱隱含上幾分欣賞。

“父親，秦老的話，您也聽見了。如今是否應該告訴女兒，您這簪子是從何處得來？”蘇清瑤將炮火再次對準蘇啟年。

“那么久以前的事情，我怎么記得。”蘇啟年四兩撥千斤。

蘇清瑤意味深長，“父親，您可是真的忘了？”

“本相還能騙你不成？”蘇啟年冷笑。

如此，蘇清瑤也算是明白，蘇啟年這是打定主意想要保柳姨娘

她快速調整好思緒，輕勾起唇，從太醫院院首那里拿回簪子，握在手中晃了晃。

片刻，開口說道：“父親不記得，母親就是記得，這簪子是女兒出生那年，父親送給母親。女兒如今正值二八芳齡，想必這府中仍有不少十六年前就已經在國相府的下人吧？”

“總歸是有一個能記得的。”

說著，唇角的弧度加深幾分。她看向蘇啟年，似笑非笑。

這模樣，莫名讓蘇啟年感到心驚，總覺得有些事情已經不受他的掌控。他微微蹙起眉。

太醫院院首也看向他，等著蘇啟年給出的答案。

他吃個騎虎難下，有心想保柳姨娘，卻是力不從心。

這太醫院院首并不是簡單人，若是他今日做出過于不理智的舉動，估計明日皇上那里就多了一份參他的奏折。

而蘇清瑤也是明白這一點，才敢如此相逼。

“父親。”她再喚，已經加大音量。

“來人。”蘇啟年開口，放棄了最后的掙扎，他說：“去將府中所有十六年以上的仆人都帶到這里，本相要親自審問。”

“多謝父親。”蘇清瑤滿意一笑。

她后退半步，行至羅氏身旁，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事情終于要有結果了。

府中下人的動作很快，不過一刻鐘的時間所有人變都已經集結到此處。

蘇清瑤拿著簪子走到眾人面前，讓他們一一辨認。一圈下來，只得到“不知道”三個字。

她早已料到，沒有任何意外，拿著簪子走到眾人前面。

“本小姐再給你們一次機會，知道此簪所歸何處，只要說出必然重重有賞。若是知情不報者，被本小姐抓住，定不饒恕！”

“況且，本小姐父親還在此處，今日定要捉出這玉簪背后之人，還我母親一個公道。”

蘇清瑤狐假虎威。

有幾個下人還真被他給唬住，顫顫巍巍的想要說點什么，卻被柳姨娘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也被蘇清瑤給抓了個正著，她皮笑肉不笑，“姨娘這是做何？莫不是其實早已經知道這玉簪是誰的？”

話語意味深長。

柳姨娘故作鎮定，“大小姐說笑，奴怎會知曉。”

“是么？”蘇清瑤輕吐出兩字，走到柳姨娘身后跟著的一個年近婆子的婆子身旁，“你也不知道嗎？”

“知道什么？”婆子顫巍巍的問。

“知道這簪子的來源。”蘇清瑤說。

婆子動了動唇，想要說什么，卻沒有吐出一個字來。

見狀，蘇清瑤繼續說：“你可要想好再回答，這罪名可不是你一個小小的婆子，能擔當的起的。”

下一秒，婆子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