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御。”

　　一道甜美的女聲插進來，打斷了我和他的對視。

　　“我們該走了，阿楓還在等我們。”

　　元思婳目光奇異地看了我一眼，隨后挽上他的手臂。

　　“走吧。”

　　程御最后對我點點頭，和她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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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瞬間我真的很想問問他們是什么關系。

　　可最后，我也只是靜默地站在原地，目送著他們走遠。

　　6

　　理智告訴我他們很大概率就是情侶，可心底的某個聲音一直在蠱惑我，沒官宣就代表一切都沒定。

　　也不知道，我這算不算自欺欺人。

　　我自嘲一笑，目光落到眼前的《經典炭筆素描》上。

　　大概跟元思婳相比，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畫畫了吧。

　　幾小時后，我抱著畫冊站在校圖書館門口。

　　盯著漫天的大雨，開始發愁。

　　完蛋，畫的太入神了，完全沒注意外面天氣。

　　“你沒有傘嗎？”

　　正打算埋頭往雨里沖，一道嬌柔的聲音自身后傳來。

　　我回頭，對上元夢婳溫婉嬌美的臉。

　　“阿御說的不錯，你畫畫挺好的。”

　　“程學長，跟你提過我？”

　　我的心情有些復雜。

　　她遞來一把傘。

　　“你，自己不用？”

　　“有人會來接我。”

　　她微微一笑，“你比較需要，拿著吧。”

　　我緊了緊懷里的畫冊，不管怎么說還是感激她，“謝謝你啊。”

　　她搖搖頭，轉身進了館內。

　　看著她的背影，說不清為什么，一股沒來由的晦暗襲上我胸口。

　　那么自然親昵的稱呼。

　　或許只有像她這么美好的女孩，才配得上程御吧。

　　7

　　我撐著傘，默默在雨中走著。

　　走了沒多久，傘撐掉了一個。

　　這把傘的年頭有些舊了，好多軸承都生了銹。

　　一個剛弄好，另一個又掉了。

　　正當我半邊身子被打濕，狼狽地弄著傘撐的時候。

　　程御舉著一把傘從拐角走來。

　　他的臉上攜著一如既往的溫和笑意。

　　而元夢婳乖巧地走在他身旁，笑魘如花。

　　老天，為什么總要在我最難堪的時候遇見他？

　　我迅速將傘擋在了面前。

　　擦肩而過的瞬間，我聽到甜美的聲音在問去哪里吃飯。

　　我靜默地埋著頭，等待他們路過。

　　一秒……兩秒……腳步聲漸漸遠去。

　　放棄再打傘，我將畫冊緊抱在懷里，埋頭在雨中疾走。

　　頭發被雨水淋成好幾縷，凌亂地貼在臉上。

　　不用看我都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狼狽。

　　腳下漸漸加快。

　　正當我要裹足狂奔的時候，頭上的雨絲突然間消失了。

　　一股清雅的木質香調侵襲而來。

　　溫潤的嗓音輕輕落在我頭上。

　　“我的這把‘傘’可不大，你躲進來點。”

　　8

　　來的人是程御。

　　他將外套罩在我頭頂，用臂彎隔絕了所有聲音。

　　我怔愣地盯著他，連呼吸都忘了。

　　從來沒想過，這樣做夢般的場景會發生在我身上。

　　“你可以呼吸，我是真人。”

　　他微微笑開。

　　眸子里漾出的溫暖笑意，剎那驅散了我心底所有的陰惶。

　　“你……”

　　我仿佛那沙漠苦行已久的旅人，看到了生命綠洲。

　　“噓，先別說話，我們找個地方躲雨。”

　　“嗯嗯！”

　　盯著他的臉，我用力點頭。

　　此刻就算他讓我去跳日本海，我也會立刻答應。

　　9

　　我們倆跑到了可以擋雨的一棟建筑物下。

　　“看來這雨短時間不會停了。”

　　程御掃了眼天，抬手整理外套上的褶皺和水漬。

　　我的眼光也不可控地隨著他纖長的手指上下動著。

　　這是我第一次離他這么近，心里的小恐龍都快要跳出胸口了。

　　生怕被他聽見，我掩飾性地移開目光。

　　身后的建筑物是百貨大樓。

　　“要不，”

　　我舔舔唇，小心翼翼地建議，“程學長，為了表示感謝，我請你喝點熱的吧？”

　　說完這句話，我內心滿是忐忑。

　　他要是拒絕的話，我該說什么呢。

　　意外的是，他一秒沒猶豫，直接點頭，“好。”

　　媽耶，今天是我有生以來最快樂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