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兇殺案
作者:尼哥大王|發(fā)布時間:2022-09-24 10:43|字數(shù):5720
1
我面前這位大娘才五十出頭,但她看上去比同齡人老很多,臉上不僅溝壑縱橫,頭發(fā)也幾乎全白了。
她叫羅玉珠,住在新城小區(qū)C14棟1單元102。
一天前新城小區(qū)有人報警,C14棟1單元602的業(yè)主馬康健死在了家中。
同事對馬康健進行了尸檢,確認他的死亡時間是前天,死者的臉有被抓撓的痕跡,死因是頭部遭受過重擊,導致了顱內(nèi)出血。
我們還發(fā)現(xiàn)馬康健的隱私部位被人割掉了,下落不明。
羅玉珠看著我,有點不耐煩地說:“你們怎么又把我叫來了?不是說了那個女人就是兇手嗎?你們沒去抓她嗎?”
“我找她問過話了。”
我的話還沒說完,羅玉珠就打斷我。
“那你把我放回去呀,你也知道,我家你大爺是個殘疾人,他一個人在家,上廁所都不方便。”
我說:“別著急,我就問幾個問題,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
羅玉珠有點焦躁,她催促我快問,沒等我開口,她又說讓她當人證指認張林是不可能的,她一把年紀了,不想被張林報復。
我讓她放寬心,張林雖然是馬康健的前女友,但她只是嫌疑人,現(xiàn)在暫時沒有證據(jù)證明人就是她殺的。
羅玉珠聽了我的話后質疑我很不專業(yè),她說我太年輕,估計是被張林的花言巧語給騙了。末了還問上次找她問話的警官問什么不在,我看上去太年輕,她覺得我查不出什么線索。
我確實年輕,今年二十六歲,才畢業(yè)沒多久。警校畢業(yè)后就以公考第一名的成績進了公安局。
我之所以會選擇報考警校,其實和馬康健有關。但為了避險,我并沒有向任何人提過我認識馬康健。
我運氣比較好,去年刑警隊缺人,又被調到了刑警隊。
但年齡并不能代表能力,這個案子由我跟進了,我一定能抓到兇手。
“你能再說說那天的情況嗎?”我問她。
羅玉珠看了一眼手表,砸吧砸吧嘴,再次回憶起那天的事。
那天羅玉珠剛把她的殘疾丈夫張國推到院子里曬太陽,她就在張國身邊洗葡萄,準備做葡萄酒。
羅玉珠剛把葡萄裝進玻璃壇子里,就看到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女人氣沖沖地進了單元樓。
白天小區(qū)里人來人往,羅玉珠和張國原本也沒在意,但沒多久,他們就聽到上方傳來男女爭吵的聲音。
兩人都是愛看熱鬧的人,所以都一邊抬頭向上看,一邊豎著耳朵聽。
上方的爭吵持續(xù)了大概五六分鐘,兩人雖然都吼得很大聲,但聲音比較雜,語速也比較快,所以羅玉珠和張國就只聽了個熱鬧,完全沒聽清楚他們在吵什么。
爭吵聲暫時消失后,羅玉珠還覺得意猶未盡,想上樓去看看誰家在吵架。
張國怕羅玉珠太欠,鄰居的怒火會轉移到她身上,把她攔住了。
羅玉珠照顧癱瘓的張國多年,心中積累了不少怨氣,因此多抱怨了幾句。
張國也因為突然從健康變成殘廢,心里一直有個疙瘩,被羅玉珠的言語刺激后,火氣被引燃,兩人就這樣吵了起來。
就在兩人吵得不可開交時,羅玉珠就見到那個女人神色慌張地從樓道里跑了出來。
那女人跑出樓道后短暫地和羅玉珠對視了一眼,立刻扭過頭跑掉了。
羅玉珠說完,很認真地分析:“那個女人叫張林是吧?人肯定是她殺的!我都聽小區(qū)里的老太太說了,六樓那個男的臟東西被割掉了,準是他在外面跟別人搞破鞋被媳婦抓到了,兩人吵著吵著就動了手。”
我沒回答她的問題,拿出張林的照片給她看了一眼,繼續(xù)問:“你看到的是這個人對吧?”
羅玉珠瞥了一眼就連連點頭。
“你確定沒記錯?”
“錯不了,我們這棟樓里每家住著幾口人,養(yǎng)了幾條狗我都知道。”羅玉珠說完又看了一眼手表,“我可以走了吧?”
她暫時還不能走,因為除了張林之外,她也是嫌疑人之一。
2
由于馬康健失去了隱私部位,死者與兇手存在感情糾紛的可能性很大。
張林是馬康健的前女友,兩人在半個月之前分了手。
我第一時間找到了馬康健的前女友張林,并問了她一些問題。
我問張林,她和馬康健為什么分手,是不是馬康健在外面有外遇。
張林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雖然馬康健一事無成,還喜歡打架斗毆,但對她卻非常好。
如果忽視經(jīng)濟壓力,兩個人的生活還是很浪漫的。至于他們分手的原因,張林說自己年紀不小了,想要結婚,但馬康健并不是最佳人選。
馬康健已經(jīng)三十五歲了,但整天游手好閑,既沒工作也沒收入。
兩年前他突然有了上進心,決定貸款做生意。然而馬康健沒有經(jīng)過前期調研,那次創(chuàng)業(yè)不出意外地失敗了。
馬康健創(chuàng)業(yè)失敗后,張林勸他去送外賣還債,馬康健只干了一天就和客戶打起來了,隨后就辭職了。
雖然馬康健管父母要錢,還上了一些債,但不少貸款還是張林幫忙還的。
張林的父母一直催她結婚生孩子,家庭的壓力和經(jīng)濟的壓力讓她感覺很疲憊,因此提出了分手。
馬康健并不同意,還揚言如果張林分手,他會到張林的婚禮上鬧事。
張林知道馬康健不是好東西,鬧事還不算可怕,她甚至擔心自己談新朋友后,馬康健會找對方的麻煩。
這樣一個人就像一顆定時炸彈,只要他不主動提分手,張林以后別想安生。
聽了張林的話后,我問:“前天你去過新城小區(qū)嗎?”
張林否認了,她說最近她和馬康健在冷戰(zhàn),她想采用冷處理的方式讓馬康健接受兩人分手的事實。
“你確認?”
張林點頭。并且自己有不在場證明,證人是她的親妹妹,她說如果我不信可以去問。
“不用問了,我知道你在撒謊。”
我已經(jīng)查過物業(yè)的監(jiān)控錄像了,張林在前天中午進入了新城小區(qū),大概半小時后才離開。
聽了我的話后,張林舔了舔嘴唇,有些心虛地說:“我的確去了新城小區(qū),但我沒上樓。”
我沒說話,等待張林為自己找借口。
張林說她那天馬康健說要和她好好談談,但她只是站在樓下徘徊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不和馬康健見面。
聽了張林的話后,我再次搖頭。
昨天在調查案發(fā)現(xiàn)場時,我在死者家調查了一下。
馬康健家比較凌亂,被子不疊,馬桶上還有尿漬,廚房的水池里也堆積了一些使用過的碗,他家的地上已經(jīng)積累了一層灰塵。
由此可見,張林提出分手后,馬康健始終沒打掃過衛(wèi)生,但很奇怪,玄關前一米處卻很干凈。
雖然拖布是干的,但馬康健的毛巾卻是濕的。
我聞過毛巾,沒有異味,肯定被人認真清洗過,但馬康健并不是一個講衛(wèi)生的人。
積累太多灰塵的地面即使拖過后,也會留下泥水的痕跡,因此我可以確定,有人專門清理了那塊地方,且時間比較趕,只清理了一次。
馬康健的臉上有被指甲抓撓過的痕跡,我在沙發(fā)下發(fā)現(xiàn)了一枚掉落的美甲片,美甲片上還殘留著馬康健的皮膚組織。
我還在衛(wèi)生間的洗手池下發(fā)現(xiàn)了一張帶血的衛(wèi)生紙。
我將美甲片放到了張林面前。
張林立刻說那不是她的,說完還將手舉起來給我看。
雖然張林現(xiàn)在的美甲是完整的,款式也不同,但她很有可能是后來重新做的。
張林看出了我的疑惑,讓我看她的朋友圈。
每次她做完美甲都會發(fā)朋友圈做宣傳,我手上的這枚美甲片,是她一個月前做的款式,中間已經(jīng)換了兩次了。
我看了張林的朋友圈,決定暫時將這個疑問放到一邊。
朋友圈可以隨意刪除,這說明不了什么。
“一樓的鄰居看到你上樓了,你怎么解釋?”
在和張林見面之前,我又去了一趟新城小區(qū),并且向馬康健的鄰居打聽了一番。
一般來說個人隱私不會有人知道,但眾所周知,小區(qū)里的大媽就是情報站的工作人員,沒有她們不知道的秘密。
我和同事依次詢問幾個鄰居后,我在住在一樓的羅玉珠口中得到了新的線索。
羅玉珠看到了看到了張林,并且很確定張林上樓和馬康健大吵了一架。
聽了我的話后,張林只能承認自己剛才撒了謊,并且還原了當時的情況。
那天她被馬康健電話轟炸了,馬康健還發(fā)短信說要砸了她的美甲店。
張林氣不過,去找新城小區(qū)找馬康健吵架。
張林到了馬康健家后,將手邊的東西摔了個遍,但馬康健沒因為她的潑婦行為厭惡她,反而想扒她的衣服。
張林掙扎時隨手抄起了熱水壺,把馬康健的頭給砸破了。之后她趁著馬康健罵罵咧咧的工夫跑下了樓。
張林說完之后,還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己這次真的沒撒謊,并且再次聲明,她雖然把馬康健給撓了,但她的美甲片并沒脫落。
我說馬康健的死因是顱內(nèi)出血,因此并不能保證馬康健的死和她無關。
張林說如果馬康健當時就顱內(nèi)出血了,就算不當場倒下,起碼也得暈頭轉向。
她當時雖然把馬康健的頭打出血了,但當時馬康健還生龍活虎地發(fā)脾氣呢。張林走的時候,馬康健還說要去醫(yī)院看病,要訛張林的錢,除非她不分手。
除此之外,張林還給我提供了另外一條線索。
當時她打傷了馬康健,確實很慌,但又怕馬康健出事,所以折返了回去。
她才走到二樓,就聽見樓上有腳步聲。所以她直接跑回了一樓,躲到了樓梯拐角處。
她看見了羅玉珠從樓上下來了,當時羅玉珠手上還拿著一個棒球棍。
張林不認識羅玉珠,但她知道羅玉珠住在一樓,幾分鐘之前兩人還對視過。
羅玉珠走后,她還想上樓,但卻接到了家里的電話,所以又改變主意,再次離開了新城小區(qū)。
3
聽了我的話后,羅玉珠說:“她撒謊,我又不會打棒球,家里怎么會有棒球棍?”
羅玉珠說完,同事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我掛斷電話后,打開微信,直接將手機里的照片給羅玉珠看。
照片是同事發(fā)來的,他剛在羅玉珠家院子里發(fā)現(xiàn)了棒球棍。
看著照片,羅玉珠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那天我張林走后,我將老頭子推回了屋,想上樓看熱鬧。棒球棍只是用來防身的。”
“我和馬康健無冤無仇,怎么可能殺人呢?再說了,就算我殺了人,我也不會把他的臟東西給割下來啊。”
羅玉珠說的似乎有道理,但她和馬康健是否有仇,她說得并不算。
昨天張林說見到過羅玉珠后,我又去了一次新城小區(qū),通過其他鄰居,我了解到了一些事。
很多住戶都說馬康健沒有素質,經(jīng)常半夜擾民,樓下的鄰居去找,只能挨罵,一點用沒有。
除了擾民之外,馬康健還喜歡亂扔東西。
他經(jīng)常從樓上往下扔垃圾,有時候還扔煙頭,101的住戶還因此報過警。
當然,住在102的羅玉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有一次她家堆放在院子里的紙殼子被點燃了,差點引起火災。
大家都很清楚是馬康健亂扔煙頭導致的,但羅玉珠卻沒追究,還說自己是菩薩心腸。
羅玉珠并不是一個善解人意的老太太,因為有人去他家做客時,在沙發(fā)上看到了沒來得及藏起來的布偶。
布偶上扎著很多針,上面還繡著馬康健的名字。
羅玉珠都能用厭勝之術詛咒馬康健,她怎么可能是個菩薩心腸的人呢?
聽了我的話后,羅玉珠解釋說:“對,我是很討厭馬康健,但那也不至于殺人吧?”
“你承認自己和馬康健有仇了?剛才不是否認嗎?”
羅玉珠繼續(xù)說:“我和張林一樣怕惹麻煩,不行嗎?”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羅玉珠說他家安裝了監(jiān)控,可以讓我同事把監(jiān)控錄像帶回來。
我在監(jiān)控中看到了羅玉珠一直在院子里洗葡萄,張國坐在輪椅上曬太陽。
很快張林就出現(xiàn)在了鏡頭里,進了樓道。
緊接著始終在鏡頭里羅玉珠和張國就抬頭向上看,那段時間張林和馬康健吵架應該正在吵架。
七八分鐘后,羅玉珠和張國吵了起來,緊接著張林就神色慌張地走出了單元門,隨后羅玉珠把張國推回了屋,張林也折返了回去,隨后張林又一次走了出來。
兩人進出的時間和她們本人描述的基本吻合。
張林走后大概五六分鐘,羅玉珠也離開了家。
如果羅玉珠要想在幾分鐘之內(nèi)殺死馬康健,并且割下他的隱私部位,應該不容易辦到。
但為了測試,事后我找了十個和羅玉珠年紀相仿,身體素質相近的大媽。
我讓她們從一樓跑到六樓,用棒球棍擊打我事先放好的布偶,并且用刀割掉布偶的手,且不能讓棉絮掉落在地上。
除此之外,她們還要用毛巾將地板的一部分擦干凈,并且將毛巾重新洗干凈。
為了讓測試更具有準確度,我事先告訴他們五分鐘內(nèi)完成這一系列操作,可以提供額外的傭金。
大媽們表現(xiàn)得十分熱情,分別參與了測試,速度最快的大媽用了四分鐘完成了這一系列操作。
其他大媽用時在五到八分鐘不等。
雖然羅玉珠的作案時間也就八分鐘,但布偶畢竟不是活人,棉絮也不是血跡。
況且有些大媽為了完成任務,并沒有把毛巾洗干凈。
羅玉珠要想在八分鐘之內(nèi)殺死馬康健,并下樓離開家,可能性并不大。
將報酬結算完畢后,我回憶著張林和羅玉珠的話,陷入了沉思。
4
當晚我沒回家,而是在警局反復琢磨著自己是否遺漏了,什么重要線索。
我突然想到,除了張林和羅玉珠,兇手是否有可能是其他人?
想到這兒,我陷入了六年前的回憶。
前面我提到過,我早就認識馬康健,我之所以報考警校,也正是因為他。
六年前,我和同學們參加完高考,結束了難熬的高中生活,開始憧憬未來。
估完分后,我和好朋友張銘浩去夜市吃飯慶祝。
我和張銘浩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即使考不上211,也能讀好一點的一本。
但那天我們運氣很差,遇到了耍酒瘋的馬康健。
當時馬康健正在欺負鄰桌的女孩,張銘浩看不下去,站出來替女孩說話,結果惹怒了馬康健。
馬康健將張銘浩拖到了附近的胡同里,把張銘浩狠狠地打了一頓,我因為膽小,沒敢去幫忙,連報警都忘了。
張銘浩被打死了,我不僅沒有出手相救,也沒出庭作證。
馬康健還利用家里的人脈,將那次故意殺人變成了防衛(wèi)過當,過失殺人,只判了三年就出來了。
十分愧疚,放棄了最想學的物理,報考了警校。
雖然我沒有辦法挽回自己的錯,但我不斷地提升自己,順利成為一名刑警,并發(fā)誓一定要維護正義。
當我知道死者是馬康健時,我的心里十分痛快!連我都恨不得他去死,那張銘浩的父母呢?他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人渣!
我立刻調查張銘浩父母的信息,但當我看到張銘浩父母的名字后,我傻眼了。
他的父親叫張國,母親叫羅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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