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免費
作者:銜樂|發布時間:2023-02-17 06:15|字數:6523
祭月節那日,我的愛人娶了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而我慘死了,派來殺我的人有好幾波,他們劃爛我的臉直到辨認不出模樣,才回去復命。
但我沒想到,那負心郎知道我死后瘋了。
要反抗皇權,為我查明真相,甚至還要為我殉情。
可我活著的時候,他明明漠不關心。
……
璀璨的煙火將京都映照的宛若白日,我甚至能清晰的聽到外面垂髫小兒的嬉笑聲。
不僅是為了慶祝祭月節,更是因為當今圣上流落民間的嫡姐找到了,普天同慶大赦天下。
百姓都很開心,狀元府也很熱鬧,他們在張羅準備著迎娶女主人進府。
可我死了,被殺手一劍封喉。
不得不說,他的手法很利落,我甚至沒感覺到什么痛苦。
所以哪怕他后面劃爛了我的臉,我也只是飄在空中打了個寒顫。
但是我沒想到,他走后,又有幾撥人來了。他們初見我躺在血泊之中,還愣了些許。 后面還是很有職業操守砍下我身上的部位,拿回去復命。
我在空中苦笑一聲,竟是沒有想到自己如此遭人嫉恨。
冷不丁身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說他是白無常。
“楚玥,卒于辛卯年八月仲秋辰時初刻,但因是慘死,需得七七四十九天后怨氣消散,方能入輪回。”
他慘白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若我怨氣不散呢?”
他剛轉身,就聽見我如此說道,似是新奇。
“莫要作那癡兒,盡早了卻夙愿隨吾去輪回道。”
說完這句,他便消失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我的怨氣應當是消散不了了。
我在空中盤旋了好一陣,和自己躺在血泊里支零破碎的身體面面相覷。
見不再有人來了,我才飄離了此處。
今日除了是祭月節,更是我的愛人迎娶美嬌娘的時日。
狀元府上下一派燈火通明,喜氣洋洋。
美好的景象,恍得我這個惡鬼都不免心生出幾分惡意。
因為我看到了,孟彥生。
他正一身大紅喜袍冠身,晶瑩剔透的東珠就這么掛在他頭頂的帽檐上。和那些金線刺繡一起,更襯得他幾分春風得意。
論誰也不知道,孟彥生當初只是個路邊的小乞兒罷了。
若不是當年我將他拾撿了回去,他早已死在了京都那年的初雪里。
是我資助了孟彥生,是我供他去私塾,供他吃穿。教導他人情世故,甚至為他準備好打點官場的銀錢。
為此,那個本就看不慣我的楚家,更是對我多加刁難。
這一切孟彥生都看在眼底,小小的少年仰著頭,倔強地惡狠狠地發著誓:
“姐姐,等我rì后考取功名了,定會帶你離開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他做的最多的事,便是給我生出凍瘡的手上藥。
不可避免的,他也看到了我身上搓橫交錯的青紫傷痕,知道我所受的委屈磨折。
后來,孟彥生在科考之前,偷偷塞給我半枚銅錢,說這是他娘親留下的信物,此生定不會負我。
那時,我破涕為笑點頭說好。
再后來,孟彥生也從當年那個小乞丐,搖身一遍成了京都最炙手可熱的狀元郎。
他也確實是應了諾言,將我帶離了楚家。
只是——
年少情深,終究也會落得兩看兩相厭的下場。
不知道是奢靡浮躁的官場,才讓孟彥生變了,還是他一開始對我就是些虛情假意,裝可憐讓我收留他。
總而言之,孟彥生來別院的次數越來越少。
我懷疑是因為我沒錢了。
因為他最后一次來說的便是,關于銀錢的事。
“官場需要打點的事情太多了,玥兒你能不能……”
我自然是懂他的意思的,可我拿不出來銀錢了。
因為我已經離開了楚家,斷了月俸。
而我身上的金釵銀飾,也早已被孟彥生走動人脈而揮霍一空。
那時的我囁嚅了下嘴唇,并沒有說話。
他似乎才想到我們銀錢虧空的事情,猛地扇了自己幾耳光,斥罵自己道,
“我真不是東西,玥兒你別擔心,后面我會自己想想辦法的,就是不能常來陪你了。”
孟彥生丟下這句話,不曾回頭看我一眼,就匆匆離開了別院。
再之后,孟彥生時有派人來傳信匯報自己的近況,但漸漸地連小廝也不來了。
他的近況,我只能在街頭巷尾打聽一二。
可最新的近況甚至不用我刻意去打聽,因為——新科狀元郎要娶鎮國大將軍之女的消息,早已傳遍了全城上下。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手中的針線刺到了肉里,留下串串血珠。
“小姐,先進去歇著吧,外面冷。”
自小跟著我的冬梅一遍又一遍地勸慰著我,直到夜上枝頭我才自行回屋。
我在等,等孟彥生親口告訴我,這一切都是謠言。
當初在楚府,有下人謠傳他和楚琴有染。
他生怕我多想,一時不敢停歇地也要向我解釋。
可這次,他沒有來。
于是,我去了。
狀元府的門庭若市,和郊區別院的凄涼冷落完全不一樣。
我正欲上前,卻被狀元府門口的侍衛攔了下來。
“楚小姐快走吧,我家主子傳信已對你仁至義盡。”
好一個仁至義盡,我嗤笑一聲,“叫你們主子出來見我!”
可我剛邁了一步,侍衛便瞬間拔刀,鋒利的刀口閃著森冷的寒光。
我強忍著心頭的酸澀,淚珠在眼眶里打著轉兒,卻始終不愿落下。
那侍衛見我頑固,許是動了惻隱之心,補充道,
“主子有令,楚小姐不得入府。楚小姐還請回去吧,別讓小的難做。”
好事的眾人圍著我指指點點,其中不乏有嘲諷和鄙夷之聲。
冬梅有些屈辱的拉了拉我的袖口,小聲喚我。
“好,好……”好一個孟彥生,
“今日前來,特將新科狀元郎的信物奉還,賀孟大人覓得良人。”
我從懷里掏出那半枚銅錢,徑直地拋落在地。
仿佛我和孟彥生的孽緣,也就此了斷了。
我帶著冬梅回到了別院,本以為不會再有人騷擾。
可我沒想到,哥哥楚傲多次拜訪,不是為了將我接回楚府,而是是聽聞了孟彥生要娶他人的消息。
見我沒了倚仗,妄圖對我圖謀不軌。
這些年因為孟彥生的存在,他收斂了些許。
可得到我被孟彥生遺棄的消息后,他就像尋了腥味的黃鼠狼一般尋了過來。
開始他還試圖好言相勸,但手腳就沒有老實過。
被我再三拒絕后,他也惱了。
“楚玥你這個小貝戔蹄子,你以為你是什么好東西嗎?你不過就是個被別的男人玩爛了的貨色!”
每次都得去尋官府,才能把楚傲這個浪蕩子驅趕走。
其實我真的不太不明白。
明明我也是楚家的孩子,甚至是楚家幺女。
卻從來沒有從我的家人那得到一絲一毫的關愛。
他們像是使喚著雜役一般的使喚著我,甚至是去做一些連雜役都不愿意做的事情。
我才能以此,獲得些可以生活的俸錢。
而我的姐姐楚琴,不愿嫁給另一個經商的陳姓公子,就能將我灌醉推給那人。
我的父母知道一切,卻是責罵我不知廉恥。
幸好那時孟彥生恰好從私塾回來,撞破了這一幕,我才得以保全名節。
但自那以后,楚傲看我的眼神就變了。
他黏膩的淫邪眼神,巴拉在我的身上,經常對我動手動腳。
我哭著喊著求父母,求姐姐做主。
可那個家縱容著楚傲的所作所為,反而是鞭打責罵我。
我身上的傷,愈發的多了。
漸漸的我便也不愛說話了,這一切孟彥生都看在眼里。
他發誓會帶我走,成了我心中唯一的一束光。
但這束光終究也熄滅了。
孟彥生穿著大紅色的喜袍進了書房,我跟在他身后。
只見他直接坐了下來,沏了一盞涼茶,兀自喝著。
橘色的燭光映襯在他的臉上,但他的神色似乎有些哀傷。
我有些不解,大婚之日他為何會在此,還露出這種憂傷的姿態。
直到他從懷里掏出了半枚銅板,無數的羞憤情緒溢了出來。
我無法控制地猩紅了雙眼,朝他沖了過去。
我想殺死他,殺死他這個負心郎。
殺了他這個在大婚之日,迎娶別人卻還要思懷我的惡心之人。
我感到憤怒,感到恥辱。
哪怕我被楚傲羞辱,我都未有這種強烈的情感。
大抵是,我愛過孟彥生吧。
愛越深,痛也就也深刻。
可我忘了,我早就死了。
如此舉動,只不過是從孟彥生的身體穿了過去。
不過,許是太痛苦了,我的眼里留下兩行血淚,將那燭臺熄滅了過去。
書房陷入一片黑暗,孟彥生在我無法置信的情況下,動了動嘴角,喚了聲,
“玥兒?”
我還是離開了,我瞟見孟彥生喚了那聲后,蹙眉扶了扶額,索性也沒有將燭臺重新點上,徑直推開門朝著后院的方向走去。
大婚之夜,琴瑟和鳴。
他去做什么,后面的事情,我自然是知道的。
可我,不感興趣了。
畢竟若是聽到一兩聲不和諧的聲音,情動時的呢喃。
我只怕自己會更加失控。
我又飄回了那處郊區別院,奇怪的是,我依舊找不到冬梅的身影。
哪怕靈魂也沒有。
在我遇害后,我便拼命的在別院上下尋找著,生怕冬梅也遭遇不測。
索性什么也沒有找到,后來仔細想想,這或許也是好事。 也許冬梅是聽到了什么聲音,直接跑路,所以避開了這場劫難。
那些心狠手辣之人明顯是沖著我來的,不殃及池魚便也足夠了。
我繞著自己的尸身盤旋了一圈,上面的血跡早已干涸下來。
原本地上流淌著的紅色血液,也經由時間洗禮,變成了瘆人的暗黑色。
整個現場顯得詭異又可怖。
畢竟我噴濺的鮮血,零零散散地撒落在了墻壁上和床榻上。
甚至天花板上也濺到了些許。
而在我死后沒多久,其他的殺手又分別割裂下我身體的部位,導致大量的鮮血流落到地面上,連地板都浸透了大片。
我摸了摸自己面目全非的臉,始終想不到,有誰會這么恨我。
我的面貌,也算不上傾國傾城,頂多算是清秀而已, 犯不著遭人嫉恨,亦或是怕楚家人尋仇,那更是無稽之談了。
現在我變成這幅模樣,可能連鬼都會被嚇到。
想著想著,時間就這么過了去。
我本以為,我會看著自己的尸身慢慢腐爛,招惹蠅蟲,然后靜待四十九天后,被白無常帶走。
但第二天,這處僻遠的郊區別院就有人來訪了。
來訪的人,我有些意外。
我本以為會是冬梅回來看看情況,卻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孟彥生。
這個時候,應當是他隨著他的美嬌娘回門的日子。
“阿玥?”
他在別院外喚道,可無論我怎么捂住了耳朵。那聲音還是傳了進來,由不得我不聽。
叩叩叩——
他在門外敲著,漸漸地有些不耐煩。
“阿玥我知道你還在生我氣,但我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再等等我,很快我便能將你接回去。”
孟彥生在別院大門自顧自的說著,似乎篤定我在門里面聽著一般。
和我抱怨著官場的不順,同僚之間的勾心斗角, 甚至回憶起了當年與我相遇相知的點點滴滴,說到動情處,孟彥生眉眼都變得柔和了起來。
而我也確實在一字一句的聽著,只可惜心下毫無感動之意。
畢竟我死了,慘死于臥房之內。
究其根本,也是有著一分孟彥生的陰差陽錯。
見他還要繼續說著,我有些不耐了。
真的是做鬼了也不安生,我有些后悔當年怎么看走眼了這么個玩意。
以及當初怎么能那么,不厭其煩地做著他的解語花。
現在我滿心只有一個愿望,孟彥生快點閉嘴走吧。
或許是做鬼了,我也看開了許多事情。
我現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想要我命的那些人,到底有誰。
我飄到了孟彥生面前, 他還在繼續和我回憶當年,神色溫柔。
到底我的死,有沒有孟彥生的手筆呢?
我不知道。
他若是做戲,那未免也太犧牲了些,竟在回門之日不去陪自己的美嬌娘,而是跑到這荒郊別院與我回憶當年。
“阿玥,這半枚銅錢你還是留著,莫要再小孩心性了。”
孟彥生終是說完了所有的抱怨,一身輕松。
他將那半枚銅錢又重新放在了門檻上,準備離開了。
我很想把那銅錢拿起來,狠狠砸在孟彥生那張虛偽的臉上。
可惜,手再度穿了過去。
“我壓根——做不……”
沒等我自嘲,一道尖銳的嗓音從別院里傳來。
將本要離去的孟彥生的注意力,又重新拉了回來。
那人叫得十分凄慘,可在我聽來真的很好笑。
我看見楚傲嚇得直接失禁跌坐在地上,而我的臥房大開,里面是我支離破碎的軀干。
真諷刺啊,第一個發現我死去的,竟然是我那不成器的哥哥。
況且這次他來,也是為了威脅我陪他去做那腌臢事情。
門外的孟彥生聽到楚傲的聲音,終究沒忍住,一腳將內門的橫開鎖直接踹掉了下來。
他破門而入,進門便是看到這幅光景。
“你!”
孟彥生一把拎起楚傲的衣領,就朝他掄起一拳。
楚傲的臉被打得偏向一邊,瞬間腫了起來,但讓他渾然不顧。
像是被嚇傻了一樣,顫抖著手指指向我臥房的地方。
“啊……啊……”
他那么叫喚著,我再度瞟了一眼臥房。
好像是有點嚇人,雖然里面的血都已經干涸了,剩下的身體也沒有爬上什么蚊蠅。
但這幅光景,只怕味道不會好聞。
孟彥生這才反應了過來,他猩紅著眼角緩慢的轉頭。
“玥兒!”
他的聲音像是從喉嚨間擠出來一般,雜糅著數不清的痛苦。
他丟下嚇呆了的楚傲,直接朝臥房沖了進去。
然后,我看見他顫抖著雙掌,小心翼翼地捧起了我那張被劃破相的臉。
含糊不清地吐出了一句話,“都怪我,都怪我!”
我有些諷刺地看著男人痛苦不迭,卻沒有過多詫異的面頰。
心下了然一片,不出意外的話。
有人想要殺我的事情,孟彥生也是知情的。
我死亡的事情,很快就被人報了官府。
聞訊而來的仵作想要給我驗尸,卻被孟彥生直接轟了出去。
奇怪的是,并沒有人找他的麻煩。
孟彥生更是執意地要守在我的尸身旁, 深情款款的模樣,很難讓人不動容。
但是其中并不包括我,我冷冷地注視著他。如此這般,又有什么意義呢。
當今誰不知道新科狀元郎迎娶了鎮國將軍之女——聶若曦。
而如今這幅深情款款的模樣,又是做給誰看呢。
想必聶若曦不會袖手旁觀,自己的丈夫竟然為一個商賈之女守節,說出去不就是貽笑大方。
她派的人很快就來了,我也認識,是她的貼身侍衛阿澤。
猶記得初遇聶若曦,還是我與孟彥生買發釵的時候。
我正要買下的發釵,就被一姑娘先取走了。
她旁邊的侍衛甩下一錠銀子,轉身就要和那姑娘離去。
卻被孟彥生一把扯住了,還鬧了些許不快。
后來我才知道,那姑娘就是鎮國將軍之女聶若曦。
而原本和我吐槽她囂張跋扈的孟彥生,卻最終娶了這位錢權皆具的姑娘,何其諷刺。
反觀我,一個商賈之女,已經給不了他什么了。被拋棄也是必然的。畢竟誰不喜歡更好的未來呢。
但是我始終想不明白,孟彥生如今葫蘆里面賣的是哪出藥。
明明是他拋棄了我,迎娶了聶若曦。
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卻把自己關在這座遠郊的別院。
一守就是數天。
“姑爺,還請先動身回府。”
阿澤朝他作揖,但是言語中的憤憤不平溢于言表。
他是在為聶若曦鳴不平。
可孟彥生聞言,動都沒動一下。
阿澤直接拔刀,將刀架在了他脖子之上。
“圣上設宴恭迎長公主回府,姑爺別讓小姐難做。”
想必聶若曦不會袖手旁觀。
自己的丈夫竟然為一個商賈之女守節,說出去不就是貽笑大方。
她派的人很快就來了,我也認識,是她的貼身侍衛阿澤。
猶記得初遇聶若曦,還是我與孟彥生買發釵的時候。
我正要買下的發釵,被她搶先取走了。
后來我才知道,那姑娘就是鎮國將軍之女聶若曦。
而原本和我吐槽她囂張跋扈的孟彥生,卻最終娶了這位錢權皆具的姑娘,何其諷刺。
反觀我,一個商賈之女,已經給不了他什么了。
被拋棄也是必然的。
畢竟誰不喜歡更好的未來呢。
但是我始終想不明白,孟彥生如今葫蘆里面賣的是哪出藥。
明明是他拋棄了我,迎娶了聶若曦。
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卻把自己關在這座遠郊的別院。
一守就是數天。
“姑爺,還請先動身回府。”
阿澤朝他作揖,但是言語中的憤憤不平溢于言表。
他是在為聶若曦鳴不平。
可孟彥生聞言,動都沒動一下。
阿澤直接拔刀,將刀架在了他脖子之上。
“圣上設宴恭迎長公主回府,姑爺別讓小姐難做。”
孟彥生身型一僵。
若是不去,他的仕途也就斷掉了,聰明人自然會怎么選。
而他也確實不出所料的動了動身子,深深的凝視了我一眼,這才隨著阿澤走出了門。
可我沒想到,他竟然沒有同阿澤一道,去接聶若曦。
而是不管不顧地把她晾在了身后,自己快馬加鞭先一步的進了皇宮。
我一路飄在后面,看到他們在前一個在后的走著。
聶若曦的臉色有些不太好,周圍的臣女對著聶若曦開始小聲的指指點點,她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她快步走到了孟彥生身側,小聲嘀咕了幾句。
聲音很小,我都沒有聽清。
就看到孟彥生的角色由陰沉變得更加陰沉,但他的步伐慢了下來,任由聶若曦勾上了他的手腕。
我心頭涌上一股酸澀,這段時間我差點以為,孟彥生真的對我有幾分真心實意。
哪怕是對我死亡的痛惜,或是懺悔。
我不禁有些懊惱自己的愚蠢,竟然還對著他抱有幾分幻想和期待。
孟彥生和聶若曦并排走到了一起,宛若一對金童玉女。
眾人陸陸續續的入席,琳瑯滿目的餐食被身著紗衣的侍女呈了上來。
“皇上駕到。”
男女不辨的尖銳嗓音響起,底下的大臣紛紛跪坐一團。
年輕的皇帝君世禮,緩緩走上了他的龍椅,無人敢直視他的面容。
可是我敢,畢竟我已經不是人了,自然不用遵守這些人間的規律。
但看到君世禮整張面容后,我愣住了。
他生的有種雌雄莫辨的美,甚至在他的眉眼之間,讓我隱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我還沒反應過來,這份熟悉感是怎么來的。
肩膀上,突然搭上了一只繡著丹蔻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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