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慎景從朱珠那得知了藥鋪并未販賣砒霜，所以張仵作所言的砒霜一事就值得商榷了。

“以你所言，現在該如何是好？”

周淼嘆了一口氣，無奈道：“我自然是想著再去看看那牛大的遺體了，可眼下朱縣令對我們如此防備，哪里有可能會讓我們再去查看。”

要是讓他知道許慎景利用自己的美色哄騙朱珠將藥鋪賬本拿過來的話，只怕會氣死了吧！

“明的不成，咱們可以暗地里處理……”

許慎景朝周淼眨眨眼，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似乎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不過，為何在看到許慎景這一臉笑意的樣子，周淼就覺得有些頭皮發麻呢！

她撇撇嘴，“那現在就這么干坐著？”

許慎景估摸了下時間，感覺也差不多是時候了，便說：“我們回縣衙吧！”

“朱縣令這會兒應該是在審問牛夫人以及牛大的胞弟了……”

“也好。”周淼回道。

倆人喚來小二結了帳，便直接回縣衙了。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許多人圍在縣衙門口，口中都在議論牛大胞弟謀害兄長一事。

有個小姑娘惦著腳在旁邊探頭探腦的，似乎很是焦急的樣子。

因為她的狀態比較惹眼，所以周淼便多看了她一眼。

堂上朱縣令正在審問牛大被害一案的嫌疑人，周淼和許慎景便跟著其他人站在外面旁聽，可以清晰的看到堂前跪了三人。

左邊的正是之前看到的牛夫人，低頭啜泣著。

她身旁的是一對夫婦，此刻那夫婦正在努力辯解自己的無辜。

朱縣令不怒自威，一拍驚堂木讓眾人安靜下來，道：“堂下的可是牛大的弟弟——牛二？”

“是，草民就是牛二……”牛二趕緊點頭，回答的兢兢戰戰。

“對于牛夫人指控你為圖家產故意謀害長兄一事，你可認罪？”

“這絕對不可能的！”回答完，牛二又扭頭罵道：“也不知這婦人究竟是作何想法，居然這般血口噴人，大人你可一定要為我伸冤那！”

“對對對，要知道我夫君可是十分敬重兄長，怎么可能作出這等喪天良的事。”

“想來大人您一定是搞錯了，這兇手肯定在賊喊捉賊呢！”

牛小夫人仗著自己有一張巧嘴，在堂下喋喋不休，讓朱縣令頻頻皺眉，他拍了拍驚堂木道：“本官沒問你，休得出聲！”

“這……”

牛小夫人看了看四周衙役手中的示威棒，還是選擇了噤口不言。

“對于牛二之言，牛夫人作何解釋？”

朱縣令見牛二那沒有更多線索，便轉頭問起了牛夫人，他早上得知近日藥鋪并沒有販賣砒霜的記錄，派人去牛家老宅翻找了一番也是一無所獲。

不過，倒是找到了另外的東西——三個竹簍的柑橘。

這些對于牛大被害一案沒有什么幫助，所以朱縣令也就沒有多想。

“我夫君身體一貫不錯，卻突然七竅流血，不是他人謀害又是為何？再說了，大人不是也讓仵作驗尸證實是砒霜所致嘛？！”

牛夫人雖然傷心欲絕，可腦子還是保持著清醒，她知道要想讓牛二自己認罪是不太可能的，所以只能從朱縣令那著手！

便又道：“我與牛大婚后一直相敬如賓，雖說膝下無子可也還恩愛如初，我怎么可能會謀害自己的丈夫呢？”

“依照嫂子所言，我與兄長認識的時間可比你長，從小雖說是打打鬧鬧可也是兄弟情深，你不會謀害于他，我又何嘗會做呢？”

對于牛夫人所言，牛二也是頗有怨言，他若是想要謀害兄長的話早就動手了，又何必等到分家了才下手呢！

“既不是你，那又會是誰？”牛夫人擦擦眼淚，憤恨道：“我知你羨慕嫉妒夫君生意興隆財源頗廣，可是，你們畢竟是親兄弟，你若是求求他，他怎會不帶你一起呢……”

……

聽到這里，周淼有些納悶了，“感情這里面還有這么一回事啊！”

“牛家先前是開酒樓的，生意還不錯也存了些銀子，但到了牛大牛二這一輩卻經營不善入不敷手就關閉了。”

“牛二和牛大商量分家各自尋求出路了，后面牛大開了家鏢局不知怎的生意越發火熱，找他押送物資的人也多了起來，牛二看了眼紅便也跟著開了一家，可是因為物資到達后總是少所以后來大家伙也都不再去找他了……”

“你這又是從哪知道的？別告訴我又是朱珠告訴你的啊！”

許慎景挑眉，“這倒不是，昨晚閑著無事便去找那些衙役們打聽了下情況，這些都是他們告訴我的。”

“好了，接著聽他們說吧！”

周淼點點頭，又將視線放在了堂前的那三人身上。

若是依照牛夫人所言，牛二確實是有可能謀害牛大的，但是又沒有證據證實確實是他所為。

特別是牛二壓根不承認自己有謀害兄長，旁邊又有他娘子幫忙作證，簡直難上加難。

眼看著事情沒有突破，朱縣令只好道出在牛家并未找到砒霜一事。

“什，什么？”牛夫人驚訝的抬起了頭。

“我就知道大人英明神武，絕對不會胡亂冤枉好人的！！”牛二和牛小夫人趕忙磕頭。

“張仵作不是說牛大的死是因為砒霜嘛！這會兒怎么會找不到出處呢？”

周圍看戲的百姓也開始議論紛紛，要知道他們想要看到可不是這一幕啊！

“原本就不是我爹娘所為，當然找不到砒霜了！”

旁邊一個女聲引起了許慎景的注意，他低頭側目一看，是一個梳著雙髻的小丫頭。

臉很圓潤白嫩，看上去倒是挺可愛的。

他走過去，彎腰問道：“小姑娘，堂上的可是你爹娘？”

“是啊！”小丫頭毫不懷疑的點了點頭，可又疑惑的看著許慎景質問道：“你又是誰？我娘親可不會允許旁人向我打探消息……”

“你娘親現在在堂前跪著，可沒有心思理會這些了。”

“你！哼”小丫頭拽著拳頭憤恨的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