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本來想走的，聽見這句話，她回到原地，站在她的面前，笑容艷麗，“我的確缺錢，但是缺的不是五百萬，是”她慢慢地豎起了兩根手指，“兩個億。”

　　“你要幫我還嗎？”

　　季慈的笑容慢慢地凝固，她的眼神變得怯懦，“阿黎，我只是想幫你。”

　　周圍便有人沖上前，指著黎歌的鼻子罵，“我說你這個人，她好心好意地要幫你，你怎么這么不識好歹?”

　　曾經，充當這個角色的是她黎歌。

　　黎歌頓時覺得興致索然，想要離開，只是接下來的話讓她的腳步一頓。

　　“因為她賤啊！她啊，黎歌，大名鼎鼎的，以前在大學的時候，就和教授亂搞了。聽說啊，那時候她的一個好朋友因為這件事直接跳樓了，也只有她還好好地活著。你們竟然還要求她這種人識好歹?”另外一個人蘇蕁諷刺地笑。

　　“別說了。”季慈眼神怯怯，哀求道。

　　黎歌的眸子里泛起一片冷色，她走到蘇蕁面前，伸出手，甩了一巴掌過去。

　　蘇蕁不可置信地捂住臉，“黎歌，你竟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現在隨便伸出根手指就可以輕易捏死你。你還以為你自己是以前那個高高在上的黎家大小姐嗎？”

　　“打的就是你。”黎歌甩了甩手，眼神狠厲，“怎么，想還回來？”

　　蘇蕁站在原地，腳步不動，她和黎歌是高中兼大學同學，她一直知道她的名號，一挑過二，挑的是兩個男生。她的眼神閃躲了會兒，最后抬頭硬氣道，“你給我等著。”

　　黎歌嘴角帶著不屑的笑意。

　　她剛走幾步，便聽見了身后那道熟悉的聲線，“怎么了？”

　　這道聲音曾經在她不開心的時候，比賽得第二的時候，被母親罵的時候，出現過一次又一次。

　　現在，它出現在別的女孩子身邊。

　　隨后，黎歌聽見了季慈的聲音，“我沒事的，沒什么。”

　　黎歌的身體一頓，可是她最后選擇的都是不回頭，挺直腰板地向前走去。她知道他看見了她，視線落在她的背上。

　　黎歌下意識地伸手，朝口袋里摸去，她忘了，她今天穿得是禮服，沒有帶煙。

　　離開禮堂后，她的背靠在門的墻壁上，她的身體一顫一顫地，大口大口地呼氣。

　　這時候，一個男人經過，她伸手扯住他的西裝，緊緊的手使得上面起了幾絲褶皺，她的聲音輕緩，“有沒有煙?”

　　一支煙便送到了她的嘴邊，是女士款的煙，萬寶路。打火機的火焰跳動，亮起來的煙頭在空氣中灼灼。

　　黎歌吸了兩口，軟著的身體才逐漸好了起來，她慢慢地抬起視線，那個男人還沒有離開。

　　男人的高大身軀，正好擋住了禮堂里來來往往的人，沒有人能夠看見黎歌。

　“四哥?”黎歌的聲音里帶著驚訝，她微垂著視線，掩去了眸子里的一絲難堪。

　　慕琛的聲音淡淡，他低眸看著她，“這是病，得治。”

　　“確實是病。”黎歌的眸子里清明漸漸替代了恍惚，她的嘴角又重新掛上了笑意，幾秒鐘的時間，煙頭便燃盡了，她把煙頭扔在地上，高跟鞋的鞋跟在上面一踩，抬眸望向慕琛，“謝謝四哥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