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你能回到夫人身邊，繼續做她的心腹？”趙嬤嬤冷笑，“一向心狠手辣又足智多謀的李嬤嬤，什么時候也如此天真了？”

　　“是骨頭還沒斷夠？要不我再幫你一把！”

　　說著同時，又拿出幾根細針悄無聲息刺入李嬤嬤的膝蓋后腰處。

　　落水狗要么不打，要么……往死里打！

　　“賤……人！”李嬤嬤最后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房間里方才的尖叫聲到底是引來了大夫人，趙嬤嬤忙跪在地上痛哭，“夫人，李嬤嬤她……她聽大夫說這輩子都站不起來只能躺在床上度日，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想尋死，老奴不忍拉著，還挨了她一巴掌！”

　　說著，忙抬起臉。

　　徐婉君愕然，有些意外，那蘇月心以往瞧著寡言怯懦，這次突然變臉下手竟那般狠，不過幾下，就將李嬤嬤打成了殘廢。

　　“夫人，李嬤嬤她……”

　　“行了，這個仇本夫人會替她暫且記著！”

　　反正，過不了多久，這蘇月心也就該翻不了身了。

　　趙嬤嬤被說的一噎，但很快，徐婉君又親自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語重心長，“你與李嬤嬤當初都是跟著本夫人從護國公府出來的老人，眼下李嬤嬤出了意外，趙嬤嬤，我身邊以后可就你這么一個貼心人了。”

　　這意思，看來是打算扶趙嬤嬤當心腹了。

　　趙嬤嬤反應過來，眼底不由劃過一抹喜色。

　　“老奴絕不辜負夫人看重！誓死效忠夫人！”

　　徐婉君淡笑點頭，眼底跟著又劃過一絲悵然，“說起來，本夫人也好些日子沒去柳姨娘院子里頭探望了。”

　　話里深意，趙嬤嬤很快領會，主動上前，“夫人的意思……”

　　“明兒個，替我送些東西過去看看。”

　　那柳姨娘現在雖然瘋了，成不了氣候，但她那個病秧子兒子，當年可是……

　　——

　　次日，晨光初升，丞相府內一片寂靜。

　　明月閣，蘇月心剛伸了個懶腰，便被人攔在了院門口。

　　“你說這是二少爺給我的？”指了指自己，蘇月心才隱隱從原主記憶中找出這二少爺蘇拭玉。

　　除了原主生母徐秋，還有現在的徐婉君，這柳姨娘曾經可是丞相身邊最受寵的姨娘。

　　要不是八年前突然瘋了，只怕這會兒早被抬了平妻，連帶她生下來的兒子二少爺蘇拭玉，都要跟著由庶變嫡。

　　揭開食盒，里面靜靜放著一盤做工精致的桂花糕。

　　小廝傳話道：“二少爺一直記著，三小姐最愛的糕點便是九十月的桂花糕，往年他都會在這時候親自采摘，再讓桑媽媽做成糕點，給您送過來。”

　　記憶里，這個二哥是除了原主生母和柳姨娘外，對原主最好的人了。

　　就是體質太差，是早產兒，從生下來就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大部分時候都在屋里歇著，很少見人。

　　原主記憶里上次見到人，還是年初，眼下都快年尾了。

　　憶起少年那蒼白虛弱的面色，蘇月心動了心思。

　　收起糕點招呼小廝道：“正好許久未見，我跟你過去看看二哥哥。”

　　占了原主的身份，總得為人做點什么。

　　或許，二哥這體質她可以解決。

　　蘇月心想。

　　還未走到柳姨娘的院子，便遠遠聽到一陣刻薄尖銳的咒罵聲，“哎你這瘋子怎么還咬人！啊！住手！大瘋子咬人小瘋子也來跟著欺負我這個老婆子了！”

　　怎么回事？

　　扭頭看了眼小廝，蘇月心二話不說提裙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