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饗。

　　慕容恪身邊的暗衛之一。

　　她并不害怕，只是在意其他。

　　抬首，略有抱怨的沖著慕凜夜冷冷質問，“你就這么把人殺了？”

　　“慕容恪，呵！”沒有看到蘇青綰臉上露出想看見的反應，慕凜夜似有不悅，他冷嗤一聲，“他敢來同我對峙嗎？”

　　蘇青綰蹙眉，記憶里，慕凜夜不是如此邪佞狂狷之人。

　　月光灑下，清輝籠罩住慕凜夜將他包裹在一片冷霜之中，他鬼面之下，那雙眼睛閃動著異樣的猩紅，隱隱透出幾分詭氣。

　　這儼然是中蠱之象。

　　怪不得今夜的慕凜夜殺性如此之重。

　　蘇青綰思索，今夜怕是蠱毒發作之夜，但看慕凜夜方能夠壓制，她決定過幾日再好好同他說說此蠱。

　　今夜她還有要是，并不是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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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

　　岸邊，傳來麻姑略帶著急切的呼喚。

　　蘇青綰站起來，腳上仍舊有些疼，她趔趄一步，手腕被人扶了一把。

　　抬頭，她沖著眉眼冷肅的男人微微一笑，“多謝將軍又救我一命，蘇青綰下次再報。”

　　她已經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以用以交換的了。

　　慕凜夜見她笑得狡黠，叫人猜不透在想些什么，忍不住加重了握住她手腕的力道。

　　可少女像只小狐貍，沒抓住，掙脫了。

　　慕凜夜只能眼睜睜看著蘇青綰上岸，在麻姑的攙扶下上了早已準備好的馬車，而后消失不見。

　　許久才回過神。

　　慕凜夜摸了摸自己炙熱的心口。

　　方才。

　　她似乎壓抑住了，他每當月圓之夜便要洶涌而起的殺性。

　　這是怎么回事？

　　慕凜夜沉默，終是不愿意放過，沉聲下令，“派人去查，蘇青綰在回到王府之前，發生過什么，事無巨細我全都要。”

　　船頭撐桿的船夫摘下斗笠，垂頭應聲。

　　而被惦記上的蘇青綰已然在馬車里換上了干凈的衣服，舒舒服服的靠著鵝羽軟墊歪得毫無大家閨秀的樣子。

　　她捶了錘酸軟的肩膀，問麻姑，“蘇楚楚那里如何了？”

　　“還在畫舫之上，”麻姑低頭，將蘇青綰準備好的藥粉倒入盞中，恭敬遞上，語氣里卻不免憂心，“小姐為何一定要喝這個藥，到底傷身。”

　　蘇青綰輕笑一聲，“要真暈了，這戲才像。”

　　更何況，藥是她自己配的，藥量拿捏的極有分寸，這藥不會殘留體內，就算是醫術在高超的大夫也查不出什么，更不會傷身。

　　睡意上來，她晃了晃倒在鵝羽軟墊之上，伸手無力握了握麻姑，“后頭，就交給你了。”

　　而后，她閉上眼睛。

　　馬車里的人睡得沉沉，只是眉頭輕蹙，也不知夢里有什么。

　　麻姑心疼的嘆了口氣，摸了摸蘇青綰的腦袋，這些年到底遇到了什么才讓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有如此深沉的心思。

　　蘇青綰的馬車和送蘇楚楚回來的慕容恪幾乎同時到王府。

　　慕容恪瞧見麻姑帶著人匆匆忙忙將蘇青綰用一頂小轎抬向內院方向，瞇了瞇眼。

　　他忽的上前，攔住麻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