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方知意愣了一下，沒想到紀一淮會突然看過來，她倒也沒有躲開視線，反倒是大方的朝他笑了笑，絲毫沒有偷看人家被抓包了的羞恥感。

　　葉霜霜：“……”

　　有些時候，方知意還真的是坦坦蕩蕩。

　　男人的眉頭微微皺了皺，目光中多了些復雜，隨后才收回了視線，跟身旁的人交代了兩句，轉身進了電梯。

　　“他剛看你了誒。”葉霜霜用手肘碰了碰她，壓低的聲音顯得有些曖昧。

　　“……”方知意收起笑容，無語了一下，“那又怎么樣？”

　　“要不我給你算一卦，看你今天有沒有桃花？”

　　說實話，葉霜霜覺得這兩個人的顏值還是挺配的，方知意這張臉真的秒殺了太多所謂的美女了，但是至今單身就因為那個殘破不堪的家庭。

　　偏偏也就是家庭這樣的事情，外人最無能為力，就連方知意都無法改變什么、

　　“你還是算算自己能不能面試上吧。”方知意對這些有的沒的根本沒興趣，她也聽出了葉霜霜的言外之意——她們總能腦補點兒某些事情的后續，在腦海里瘋狂制造契機。

　　紀一淮是高嶺之花，而她連個丑小鴨都算不上，人家丑小鴨好歹是貨真價實的天鵝，她頂多就是個狗尾巴草，不值錢到連自己家人都嫌棄，就別想著禍禍誰了。

　　這點兒自知之明方知意還是有的。

　　認識這么幾年，葉霜霜多少也知道方知意心里的那些彎彎繞繞，其實方知意本該是個敢愛敢恨的人，拿得起就會放得下，只是這么多年的經歷和家庭的混亂讓她根本就不會讓自己邁出任何一步。

　　大多時候，她也只是看似灑脫而已。

　　“那你呢？你還沒想好去哪兒？”葉霜霜順著她的話換了個話題。

　　“嗯。”方知意聳聳肩，“我的起點沒那么高，先看看吧。”

　　要是夏朝露繼承了家產之后招她去當吉祥物那就更好了。

　　……

　　——

　　辦公室內。

　　助理林凱給紀一淮說完一天的行程安排之后，頓了頓才試探著開口，“紀總，剛才在樓下看到的那個女人？”

　　紀一淮的腦子里浮現出了方知意的笑容，表情卻淡淡的，“看看她面試的什么位置。”

　　“……”林凱驚了一下，畢竟這么長時間了也沒聽說紀一淮關心過哪個女人，就連相親對象他也沒有認真的重視過，現在倒是對一個來面試的女人多看了一眼。

　　他不是……

　　“別瞎猜，留點心思在工作上。”紀一淮打斷了林凱的思緒，低沉的嗓音聽不出來情緒。

　　“……是。”林凱有些局促的低下了頭，被人看穿心思可真是尷尬，趕緊拿著文件出了辦公室。

　　陽光從窗戶灑了進來，靠在椅子上的男人松了松領帶，溫柔的陽光落在臉上的時候把五官勾勒的格外好看，半瞇起的雙眸里帶著些深意。

　　上一次看她還是個裝備齊全的要驅邪的江湖騙子，這次就跟著一群畢業生來公司面試了，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安排，他總得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