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笙臨睡前還在擔心楚楚，很晚才睡過去，幸好電話一夜沒響，這也說明楚楚一晚上是平安無事的。

可誰知道，一大早，她就接到了瑞叔的電話。

瑞叔說：“聞醫生，真的不好意思，二少生病了，能麻煩你來一趟嗎？”

聞笙一愣，隨即想到昨晚陸衍打的那個電話。難道他是因為自己生病才不能陪楚楚的？她想了想，說：“瑞叔，我是心理醫生，不會看生理疾病的。”

瑞叔說：“不是讓您來給二少看病，是……是二少生病了，楚楚的情緒又不太穩定，我怕萬一再出什么事，所以才會拜托聞醫生。”

聞笙掛了電話，嘆了一口氣：“走吧，錢師傅。”

兩人換了衣服，下樓上車，錢江月把撕開包裝袋的面包給她遞過去：“這天底下能讓老娘這么心甘情愿伺候的人，也就是你了。”

“謝謝錢媽媽。”聞笙說。

錢江月嘁了一聲：“剛剛還喊師傅呢——這位美女，去哪兒啊？打不打表？”

兩人笑著鬧著，到了龍湖別墅。

聞笙下車之前說：“不用等我，回去的時候我自己叫車就行。”

錢江月說：“自己注意哈，有事給我打電話。”

聞笙直接被瑞叔帶到了二樓，還是楚楚那個房間，這次沒有拉窗簾，房間里一片明亮，一大一小兩人都躺在床上，陸衍在輸液，臉色蒼白，憔悴得像是幾天沒睡；楚楚倒是沒有什么變化，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眼睛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瑞叔把人帶到就出去了，聞笙自己也算個病號，看著床上的兩人，莫名就覺得有些喜感。

陸衍開口，聲音沙啞得不像話：“聞醫生。”

聞笙問他：“聽瑞叔說你發燒了，是受涼了嗎？”

陸衍說：“沒休息好。”

聞笙覺得，以他那個隨時隨地都能睡著的本事——不管是在一樓沙發上還是昨天在楚楚床上都是秒睡，他說沒休息好，感覺沒有什么可信度。

“坐吧。”陸衍抬了抬下巴。

聞笙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楚楚怎么樣？昨晚睡得好嗎？”

陸衍說：“比我睡得好多了。”

聞笙不信，但也不想就這件事多說什么：“陸先生，有句話……”

“不當講。”

聞笙哭笑不得：“您知道我要說什么？”

陸衍說：“昨天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我陸衍還不至于做強人所難的事。目前，楚楚就我一個親人，你如果想說相干的話，那就爛肚子里。”

聞笙不得不佩服陸衍洞察人心的這份細致。她的確是想問楚楚還有沒有其他的親人，如果有的話，在陸衍不方便的時候，可以貼身照顧楚楚。

但陸衍直接把這個可能性給扼殺了。

聞笙只好閉嘴。

瑞叔輕輕敲了敲門。

陸衍看了一眼。

瑞叔說：“二少，賀家大小姐來了。”

陸衍沒有什么反應。

聞笙立即覺得不妥：“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陸衍說：“你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需要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