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蕭景鐸辦公室的，滿腦子只有他那句：“她沒有心，不會疼。”

徐源看她腳步不穩的樣子，伸手想扶她一下：“陶總，您沒事吧？”

陶然擺擺手，打開辦公室的門，剛要進去，身后就傳來噠噠的皮鞋聲。

她回頭，女人已經走到她身后。

“于小姐還有什么事嗎？”

于芊芊拿著包，巧笑嫣然：“陶總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陶然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閃身讓于芊芊進去，然后關了門。

“陶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在我和蕭少面前提溫杏兒，想讓我知難而退，你做夢！”

剛進門，于芊芊已經換了臉色，剛剛的嬌俏分毫不見，眼神中帶著陰測測的冷意。

陶然倒是沒想到她會說這個，有些無奈地搖頭，聲音平靜：“于小姐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

“誤會？”于芊芊明顯不信，聲音尖刻，“陶然，別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清楚楚的，你不光是蕭氏集團的公關總監，你還是，蕭景鐸的妻子。”

她一愣。

于芊芊笑著看她，帶著自得和嘲諷：“怎么，很奇怪嗎？”

陶然搖頭，雖然蕭景鐸沒對外公開過他們的關系，他們也沒舉辦過婚禮，但是并不代表他們結婚這件事是什么絕密的事情。

“于小姐，想和我說什么？”

“也沒什么，就是想告訴你，你該讓位了。”

于芊芊輕笑一聲，朝她走了兩步，俯身到她耳側。

陶然不太喜歡這個姿勢，正要避開，就聽于芊芊陰狠的聲音在她耳廓旋開：“陶然，你有什么資格做蕭景鐸的妻子，你出軌背叛他，還害死他的妹妹，你這樣下賤的女人，憑什么占著蕭太太的位置三年！”

陶然后退的腳步一頓，瞳孔輕顫，臉色蒼白的地盯視著她。

于芊芊看著她終于失去平靜的模樣，得意地笑了：“我父親已經在和蕭氏談合作了，蕭景鐸是我的，識相的話，我勸你乖乖離開他，如果你還是要糾纏……陶然，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陶然抿著唇，沉默不語，于芊芊卻覺得自己目的達成，邁著輕快的步伐心情頗好地走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陶然一個人，她坐在椅子里，眼神空洞迷茫，有些東西明明告訴自己已經過去了，不要去想了，可到底不能自欺欺人。

手機突兀的響聲打斷了她的思路，陶然拿過手機看到竟然是蕭母的電話。

她愣了片刻，謹慎地接起：“伯母，有什么事嗎？”

電話那頭也是頓了一下，謝清溫婉的嗓音輕輕的，帶著嘆息：“我看到新聞了。”

“然然，我知道這幾年你辛苦了，景鐸他心里有結，所以才會做一些混賬事，你別怪他。當年的事伯母知道不是你一個人造成的，你們一起長大感情那么深……我想小雨如果在天有靈，也不希望看到你和景鐸現在這個樣子。”

陶然捂著臉，想起那個天真善良的女孩子，那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們每天牽手上課放學，一起追星聊八卦，和對方講心里的小秘密，她還總是“小嫂小嫂”的叫她，在她生氣的時候做鬼臉逗她開心。

可是那樣美好的一個女孩子，因她而死，永遠留在了21歲，她還那么年輕，她應該有更多可能的。

心里的悲戚和鈍痛仿佛要將她凌遲，陶然身體不住地顫抖，像秋日的落葉，單薄而又無助。

謝清聽到她壓抑的哭聲，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柔聲安撫她：“然然，你也別太傷心了，你和小雨都是我的女兒，我會和景鐸談談的，畢竟已經過去那么久了，有些事該放下就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