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月度會議，除了陶然表現自然之外，其他人都像被捉的小雞仔似的，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說錯一句話。

畢竟坐在主位的那個男人臉色實在難看，會議室里明明開著空調是涼爽舒適的溫度，可此刻他們都恨不得像陶然一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寒氣從蕭景鐸周身釋放出來，他捏著筆聽匯報，但目光總有意無意地看向陶然。

陶然能感受到他冷岑的目光，在他身邊這么多年，她對他情緒的感知比其他人要敏感的多，他是生氣的，因為她沒有按照他的游戲規則，在他嘲諷和侮辱她的時候，表現出應該有的痛苦和難過。

筆尖在紙上沙沙滑動，陶然回過神，就看到筆記本上她無意識的筆觸，深深地刺痛她的心：

蕭景鐸，我愛不動了。

陶然怔了片刻，隨即把筆記本收好，支著頭重新投入到會議中，仿佛什么都沒發生。

月度會議每次都是兩個小時，但這次不知道是因為大家太過緊張一絲一毫都不敢出差錯，還是坐在主位的男人太過沉默，以至于會議結束的時候比原定的早了半個小時。

會議結束，所有人都松了口氣，陶然也收拾東西準備出門。

“陶然。”蕭景鐸叫住她。

陶然回頭，目光平淡：“蕭總還有什么事嗎？”

他們兩個之間的氣氛太過奇怪，還沒來得及離開的人不由把目光投遞過來，蕭景鐸斂眉一掃，圍觀的人就一哄而散。

會議室里，頓時就只剩他們兩個人。

陶然沉默的等著，她臉色很差，即使化了妝也擋不住蒼白的痕跡，一雙水潤的眼睛有些腫，可即使這樣，剛剛會議室里的男人看她的目光卻明明白白的帶著貪婪。

蕭景鐸扔了筆，冷哼一聲。

“陶然，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不知羞恥呢！”

“怎么，讓那么多人知道你這么騷，很爽吧？”

陶然愣了一下，她清清楚楚感受到自己的手指在抖，但嘴角卻抿出一絲淡笑：“一般。”

蕭景鐸眼里頓時迸出火光，似是要她燃盡，可也只是一瞬，他眸光更冷了。

“既然陶總不盡興，那咱們晚上繼續吧。”

還沒等陶然回復，蕭景鐸就站起來，身姿挺拔地走出去，再沒看她一眼。

陶然在會議室里站了一會兒，鼻尖清楚的感受到他氣息的散去，轉身疲憊地離開。

晚上八點，她被蕭景鐸帶去了一個飯局。

這飯局極其簡單，是于家和蕭氏談合作的飯局。

可在對方商務部總經理第三次借著敬酒摸她的手，而對面蕭景鐸還在和于芊芊調情的時候，陶然終于還是沒忍住開口：“林總，請您自重。”

叫林總的男人瞇著一雙小眼睛，哼笑道：“蕭總，陶總這是看不起我么？”

陶然頓住，她和蕭景鐸相對坐著，抬頭就能看到彼此，可此刻，他們的距離卻好像隔著銀河，因為她清清楚楚地聽到蕭景鐸說。

“陶然，林總喜歡你，你就陪他一下吧。”

那語氣輕松自然，和討論今天天氣如何沒有一絲區別。

陶然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個坐在主位上面容清冷的男人，似乎是想看的清楚一些，陶然瞇著眸子，身體微微前傾，片刻，她回神，臉上擠出一絲明媚的笑意。

“好，蕭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