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公室，陶然站了將近一個小時，蕭景鐸都沒有跟她說一句話。

他辦公室的冷氣很足，陶然被吹的全身發顫。

她拿著手機勉強回復完郵件和部門群里的消息，身體實在有些站不穩，終于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他一遍：“蕭總，您要是時間忙那我稍后再過來吧？”

蕭景鐸坐在辦公椅上，專注看文件，頭都沒抬。

陶然深吸一口氣，轉身就要走。

只是還沒走兩步，就聽蕭景鐸嗓音沉冷地叫她：“陶然。”

陶然回頭，目光和他對上，就看到他玩味一笑：“容朗回來后，你果真連膽子都大了起來。”

陶然實在不想在這種事上和他爭執，揉了兩下額頭重新站好：“我沒有。”

蕭景鐸嗤笑一聲：“想離職？”

“嗯。”

“我不許。”

陶然沉默，片刻她道：“蕭總，我提交了書面申請，在一個月之內可以把工作交接好，如果公司在招聘上有問題，我也可以適當延期時間……”

還沒說完，就被蕭景鐸打斷，他捏著筆，沉峻冷漠：“陶然，我說了，我不允許。”

陶然輕輕抿著唇角：“蕭總，我是在法律許可范圍內實行我的權利。”

蕭景鐸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筆直挺拔的身形立刻把她籠罩住。

陶然下意識后退。

蕭景鐸沒阻止，盯著她的眼睛問：“第一步提交離職申請，第二步提交離婚申請，如果我同意那么一切好說，如果我不同意還可以羅列這三年的緋聞報道，證明我們婚姻關系破裂，以此申請訴訟，我說的對嗎？”

陶然怔怔看他，目光已經說明一切。

蕭景鐸唇邊笑意未減：“那我們的陶總不妨好好動動你聰明的腦袋想一下，如果我不允許的話，你覺得我會怎么做？”

陶然雙手握起，指甲掐緊掌心。

那一刻的不安，讓她全身竟然冒了冷汗。

蕭景鐸看上去性味十足：“沒關系，我很大方，不介意告訴你。”

他停頓一下，手指輕捏了一下袖扣：“我聽說陶總利用蕭氏插手了好幾個陶家的項目，私底下還聯系了幾個小股東，胃口不小啊。”

陶然一抖，蕭景鐸就捏住她的下巴，他俯身看他，目光泠然，如暗夜的惡魔：“陶然，你外婆在養老院還好吧？”

“蕭景鐸！”陶然紅著眼圈，幾乎聲嘶力竭。

但對面的男人對她的憤怒置若罔聞，他唇邊斂著笑，低聲問她：“離職和離婚，還想要嗎？”

陶然大腦脹得生疼，她幾乎沒有思考的余地，雙手抱著他的胳膊，哭著求他：“景鐸哥哥，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求你別傷害我外婆，她年紀大了，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了……”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言語混亂，一點也沒有平時的冷靜自持。

她是真的怕了。

蕭景鐸還控著她下巴的手指上被兩滴眼淚沾濕了指尖，他手指力度加重了一點，但陶然似乎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只是哭著求他。

他目光似是動了一下，片刻卻又更冷，嗤笑一聲，就把她推開。

陶然本來就昏沉，腳步不穩就倒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耳朵里一陣陣轟鳴聲讓她有片刻的遲愣。

蕭景鐸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只淡淡地低喃：“陶然，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陶然捂著耳朵和腦袋，什么也沒聽見，連蕭景鐸是什么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