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聽到她的話愣了一下，隨即輕輕揉了揉她的頭。

“傻孩子，景鐸哪有不要你，他不要你為什么要和你結婚？”

謝清記得當初他和陶然領證的時候，是頂了很大壓力的，老爺子覺得他不聽話，差點公司都不想讓他進了。

陶然不知道要怎么解釋她和蕭景鐸之間的關系，只是搖了搖頭。

蕭景鐸和她登記結婚，哪里是為了愛，純粹是為了報復她而已！

謝清手上動作更加柔和，她一只手撫著陶然的臉頰，讓她抬頭，四目相對，她問：“然然，那你到底還想不想和你景鐸哥哥在一起？”

“如果你想的話，我這就叫他過來和他商量一下，老爺子那邊我也會去說，畢竟你現在連景鐸的孩子都懷上了，我想老爺子也會同意的。”

陶然抬頭看著謝清，三年來她面容并沒有多大變化，還是那般溫婉柔和，只是鬢角夾雜有一些不太和諧的白。

那是小雨過世之后，她悲傷難以自抑，一夜間就生出了好些白發。

陶然死死抿緊唇，大腦中一片混亂。

“我不知道，清姨。”

她真的不知道。

她說完這句話，又低下頭去，但謝清卻依舊撫著她的臉頰，聲音輕輕柔柔：“那你先考慮一下？我不和景鐸說，等你考慮清楚了，我們再談。”

陶然點了點頭，更緊地擁住她，滿滿都是依戀。

“清姨，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謝清怔了一下，看著她哭的有點狼狽的小臉兒，拿濕巾給她擦了擦。

“然然，從你小時候我就把你當女兒看待，現在小雨沒了，我只有你這一個女兒了，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呢？”

謝清嗓音仍是溫婉低柔的，但那份悲傷的感覺卻浸到了陶然心坎里。

她狠狠地掐緊手指，手心被指甲刺破也沒有一絲放松。

她要怎么還？

要怎么還！

陶然是陪著謝清吃完晚飯才回公寓的，一路上她想了太多太多，可還是覺得不知道該怎么辦。

本來已經堅定的心思，也有些動搖。

人呢，真的不能有希望，有一點點期待，就會想要更多。

陶然開門之前又撫了一下自己的小腹，輕笑著搖了搖頭，感慨道。

于是，剛一開門，蕭景鐸就看到她眉眼彎彎，心情很好的樣子。

“陶然，什么事情讓你這么開心？”

陶然換鞋的動作頓了一下，抬頭就看到蕭景鐸陰寒的目光。

這好像是第二次，她回來就碰到他。

陶然抿了一下唇，沒有回答，她現在還沒有完全想好，所以也暫時沒有告訴蕭景鐸的打算。

蕭景鐸哼笑一聲：“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今天去老宅了？”

知道還問，陶然心里腹誹，不過還是“嗯”了一聲。

她腳步沒再停頓，徑直往臥室的方向走。

剛經過蕭景鐸旁邊，就被他扣住了手腕，陶然有些不解地側眸看他。

蕭景鐸眉眼陰沉的厲害，整張臉都彌漫著戾氣。

陶然有點害怕他這個樣子，下意識想往后退，就被他逼了過來。

人被卡在沙發邊，就聽蕭景鐸低冷的嗓音，格外的啞：“陶然，和我離婚你真的那么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