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鐸，你還愛我是不是？”

陶然這句話出口的時候，蕭景鐸的手指正停留在她的絲襪上，只差分毫。

他眸光落在她臉上，看著她連掩飾都掩飾不住的緊張害怕，輕笑，但笑意卻并不達眼底。

“陶然，你在說什么？”

但陶然不懼。

“蕭景鐸，你還愛我是不是？”

“你說不管我們離婚與否都不會放過我，如果你早想好了離婚后怎么掌控報復我，那當初和我結婚是為什么？”

“那天晚上打雷，你回來是因為知道我害怕對不對？你連我經期，緊張時候的小動作都記得，你還愛我的是不是？”

她聲音帶著顫意，一句一句說的又急又快，完全不像平時冷靜自持的模樣。

最后，陶然雙手抬起，微微彎曲想去撫他的臉頰，小心謹慎而又充滿期待。

“景鐸哥哥，你還愛我的，是不是？”

只要你說一句是，甚至不用理由，過去的一切我都當做沒有發生過，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我們重新開始。

景鐸哥哥，求你，說句是吧。

她眼神中的悲戚和決絕太過濃烈，那一瞬間，讓蕭景鐸晃了神。

直到她的手碰到了他的臉，指尖的涼意滲透皮膚，竟然有種刺骨的感覺。

蕭景鐸立刻回過神，手臂稍一用力就把陶然的雙手都拍開。

雙手手腕傳來一股痛感，灼灼地，像是燒著陶然的心。

她眼里的情緒甚至還沒完全消退，就聽蕭景鐸說：“陶然，你是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和你一樣賤嗎？你背叛我，還害死小雨，現在問我還愛不愛你，陶然，你還真是一次次刷新我認知的下限。”

“在你眼里，還有羞恥這兩個字嗎？”

陶然全身都僵硬著，眼里的騰起的光亮驀地熄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蕭景鐸卻還掐著她的下巴，逼她和他對視。

可每句話都戳在她心坎上。

“陶然，你是對我有誤會，還是對自己有誤會，你覺得我蕭景鐸會愛一個和別的男人茍且過的破鞋么？”

“陶然，你還真是可笑。”

“陶然，我對你只有恨。”

“……”

蕭景鐸好像說了好多話，可陶然耳朵里的聲音卻越來越模糊，小腹處絞痛一陣一陣的，讓她額頭冒出了細汗，可她動不了。

下巴上蕭景鐸突然加大了力氣，陶然將將抬了抬頭，還是覺得看不太清。

但耳邊的聲音卻清晰了些。

“陶然，你是在裝死嗎？怎么一句話都不說？”

陶然覺得自己現在一定是很丑很丑的，因為蕭景鐸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躁，像是極力忍耐什么。

忍耐她嗎？

確實是應該的，她竟然有那種猜測，不自量力，癡心妄想。

重新開始。

陶然，你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她是真的笑了起來，嘴角彎出了一絲弧度，除了有些不自然，沒什么可以挑剔的。

她聲音有些啞，但依舊是低柔干凈的。

“景鐸哥哥，我知道了，知道了……”

蕭景鐸卻在觸到她臉上表情的時候，心口像被什么擊中一般，倏然抽回手。

他眉頭緊緊皺起，一下打斷她的話：“知道就好！”

然后避開陶然的眼睛，轉身極快地離開，像是在躲瘟疫一樣。

陶然聽到一聲重重的關門聲，臉上的表情轟然倒塌，她咬緊唇，手指緊緊撫著自己的小腹。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陶然的包在剛剛和蕭景鐸爭執的過程中落在了地上，她艱難地蹭著身體坐在了地上。

手指虛虛拿到手機的時候，鈴聲已經在響第二遍，而她全身都被汗水打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