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圍越來越不對勁兒，蘇念白只覺得呼吸都有些沉重了，喉結微動，不敢再直視她。

柳宸昭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眉頭一皺。

眼尖的柳宸昭自然瞧見了他面上的緋紅，她一愣，旋即反應過來，黑了臉，“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把你的外衣脫下來給我？”

哈？他手都搭在腰帶上了，結果就這？！

再抬眼，恰好與柳宸昭四目相撞，蘇念白忙又撇開了視線，有些心虛的道：“不是，我……我沒有想別的。我這就脫。”

等到蘇念白三下五除二利落的脫下外衣，遞到柳宸昭手中的時候，柳宸昭恰好吃完那嘎嘣利落脆的酸甜糖葫蘆。

“謝謝，夜已深了，你若沒什么事，早點回去睡吧。”

不是吧？假的吧？用完就趕人這樣真的好嗎？

蘇念白詭異地沉默了一下，而后輕聲道：“我想多陪你一會兒。”

一邊小心地收拾好狼藉的調色盤，又將那衣裳放在了架子上，錦盒放在桌案上。

柳宸昭抬眸瞟了他一眼，見他還杵在那里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她也不惱，只是往里間走去，“那我現在就睡覺，你確定你還想陪我一會兒嗎，要一起睡，嗯？”

蘇念白哪經得住她這般逗弄，臉上的溫度瞬間就升高了好幾個調。

他面色微紅，溫和的燭光映照在他的面容上，更甚絕代，著實是一幅好不誘人的美男圖。

“那、那你今日……沒被我嚇到吧？”說著，他悄悄看了她一眼。

卻只瞧見了她的背影，看不清面上神色。

聽得她沒有猶豫、話無波瀾的道：“怎么會。”

“那我走了，錦盒里是靈芝和人參，若是還不夠，你再找我要。”

“對了，阿昭，你……”

想起了即墨寧今日宴會結束后，信誓旦旦地跟他說，等將軍班師回朝，就去柳家下聘，蘇念白眼瞼未垂，“是不是心悅即墨寧？”

即墨寧？柳宸昭用了足足五秒鐘，才想起這個人是誰。

她剛想矢口否認，然而轉念一想，若是她現在否認了，豈不就等同于告訴蘇念白，他還有機會嗎？

罷了罷了，說一句喜歡也不會怎樣，為了省去這些不必要的麻煩，就拿即墨寧給她擋擋桃花吧。

“是，我心悅他。”

話音落下，房內陷入死寂，蘇念白眸色沉沉。直直地射向里間的女子。

“我知道了，你能不能，再讓我多留一會兒？”蘇念白聲音微啞。

他再待會兒，既然她已然心有所屬，他不會強迫她什么的，他只是想……再看看她就走。

柳宸昭沒再回答。

“……祝你幸福。”

良久，才聽到窗邊一聲輕響，爾后，屋內除了燭火細微的燃燒聲，再無其他。

眨眼，五日后的清晨，晨光熹微時。

正值初春，江南風景美如畫，京城人煙入繁華。

醉仙樓，二樓雅間。

“柳姐姐，這……畫上沒有貓啊。”小丫頭面上是掩飾不住的失落，抬頭看了好幾眼，想說什么卻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