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打的又怎樣？誰叫你那么欺負田馨？人家一個女孩子家家在這里舉目無親就好欺負嗎？我告訴你張大牙，我就打你了，怎么著”？林風看看張大牙，雙手斜斜地撐著身子，叉在腰上，目光看向了天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就在張大牙假裝哭著，林風滿不在乎的時候，張老九走到林風身邊，二話不說，向著林風的臉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他邊扇邊在嘴巴里念著：“打我家大牙……看你還打我家大牙……老子就是要報仇，弄死你，張老九的弟弟你也敢打”。　

這一巴掌，林風確實冷不防。　

當臉上一陣生痛的林風反應過來的時候，羞愧和疼痛交織在一起，林風的內心莫名地燃起一把怒火。　

他慢慢捏緊拳頭，一步一步地走到張老九身邊，感受著張老九滿身的橫肉，他又想到了今天早上在梁子上的梧桐樹下張老九在葉芬群身上努力的樣子。　

于是，林風用力跳起來，狠狠地一拳砸在張老九的眼睛上。　

張老九萬萬沒想到林風敢打他，他可是村長啊。　

看林風瘦弱的身體，平時風都能吹倒，竟然敢打自己，而且還打眼睛。　

就在大家都感到驚訝的時候，張老九的眼圈上出現了一圈紫色，就像人們所說的四眼狗。　

本來村子里的許多人對張老九就不待見，見他的眼圈上紫了一片，都忍不住想笑，但又不好笑出聲來。　

張老九在原地愣了一會，終于回過神來，在地上找了一根棍子，飛快地向林風跑過去。　

林風也不示弱，提起剛才田馨打張大牙的鋤頭把，就向張老九迎了過去。　

張老九以為自己拿著棍子跑過來，林風一定會跑。　

他根本就沒想過弱不禁風的林風會反抗。　

當他跑到林風面前時，林風先下手為強，在張老九的棍子還沒落下之際，狠狠地一鋤頭把向張老九的頭上打去。　

張老九一慌，頭一偏，林風砸下的鋤頭把狠狠地打在張老九的肩膀上。　

張老九“哎呦”一聲，疼得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肩膀，滿眼仇恨地看著林風，一副要把林風吃了的樣子。　

見張老九被林風打蹲在地上，張老九的媳婦慌了。　

她跑到垮塌的衛生室前面順手提起一把鋤頭，指著林風大罵：“林風，你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打張老九，你知道你有多大的罪嗎，這回你死定了”。　

說著，張老九媳婦就揚起鋤頭向林風挖下來。　

林風的手里本來就有一根鋤頭把，他知道打了張老九后張老九的媳婦肯定不會放過他，沒想到張老九的媳婦這么下手。　

林風也不管張老九的媳婦是不是女人，一棒就把張老九媳婦手里的鋤頭打飛，鋤頭把在被林風打飛的過程中彈跳過來，狠狠地砸在張老九媳婦的腰上。　

張老九的媳婦也“哎呦”一聲蹲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腰。　

見自己的媳婦被打，張老九忍住疼痛，站起來就在地上操家伙。　

張大牙也忙站起來，捂住自己的頭，在地上操家伙。　

田馨和林風母親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林風母親大聲喊道：“張三幺，快拿家伙過來，他嗎嘞巴子，張老九家打人了”。　

聽見林風母親的喊聲，張三幺從家里拿著兩根娘蓋（一種打草用的棍子，分娘蓋母和娘蓋兒，棍子頂端用繩子連著，雙手抓住粗的、較短的一根娘蓋母，較長較細的一根娘蓋兒用力甩過頭頂劃一個圈，打在草上，力道很大），飛快地向衛生室跑來。　

張三幺既是林風的發小，住得最近的鄰居，又是林風初中時候的同學，只是他沒讀完初上，把中學旁邊村子里一個女生的肚子弄大了，回來結婚了。　

現在，張三幺已經是兩個娃娃的爹。　

此時，張老九一家三口都操著家伙，棍棒鋪天蓋地地砸向林風。　

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林風的臉上，頭上，肩上到處都被砸傷，頭上還冒出了血。　

看到林風頭上的血，林風母親護子心切，輪著娘蓋母就一陣向張老九家打去。　

張三幺和林風本來就要好，看見林風被打，他哪里肯罷休，揚起娘蓋兒就給張老九一頓亂打。　

田馨也不不管不顧，拿著家伙就要去幫忙，被張老九的妹妹張翠花攔住，兩人就扭打在一起。　

這時候，村衛生室旁邊亂成一團。　

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在看熱鬧，后來看不過去了，大家就來拉架。　

葉芬群先過來拉開林風的母親說：“大媽，別再打了，再打，張老九媳婦就被你打死了”。　

說著，她就死死地把林風母親抱住。　

說是拉架，其實葉芬群是在拉偏架，拉著林風的母親讓張老九的媳婦打。　

就在張老九的媳婦一棍子差不多打在林風母親頭上的時候，田馨看到這一幕，她奮力地甩開張翠花，飛快地跑過來，一只手伸出去，擋住了張老九媳婦打下來的這一棍子。　

這棍子，要是打在林風母親身上，那還得了。　

那么大年紀，林風的母親肯定吃不消。　

田馨的手上當時就留下了一條棍子印，疼得田馨大叫一聲，差點一個踉蹌。　

看到田馨為自己擋了一棒，林風母親一下甩開葉芬群，急忙把田馨抱在懷里。　

張老九媳婦又要來打林風母親，林風母親放開田馨，正要和張老九媳婦抓打，又被葉芬群死死地抱住。　

滿臉是血的林風看見葉芬群抱住母親，指著母親對張三幺說：“去幫我媽，葉芬群那臭婆娘在拉偏架”。　

說著，林風的肩膀上又挨了張大牙的一棒，疼得他“哎喲”一聲大叫。　

張三幺一棒狠狠地打在張大牙的背上，張大牙沒站穩，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張三幺轉身跑到林風母親身邊，一耳光把葉芬群扇倒在地，一把抓住張老九媳婦手里的棍子，用力一甩，張老九媳婦也被張三幺甩到在地上。　

李二嫂忙跑過來扶著林風母親，幫林風母親拍去身上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