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的不就是你的嗎
作者:鈕轱祿胖虎|發布時間:2022-04-02 02:42|字數:5135
“皇姐,我不會,教教我?”
他單手扣住我的腰,聲音極盡纏綿。
而我疑惑撓頭,“這左右野馬分鬃有這么難學嗎?”
1
我穿書了,還穿成了一個身中奇毒還要和攝政王玩命最后不得善終的傀儡女帝。
而今天就是我納蘭歡——大宋流落在外十多年的女帝回宮的大喜日子。
我的便宜且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皇弟,當今攝政王殿下納蘭瑾親自駕車來迎,實在是給足了我面子。
但我知道,如果不是他和大將軍的勢力焦灼不下,需要一個傀儡女帝來維持表面的平衡,而我又恰好茍住了,這種好事落不到我頭上。
在原書里,這位攝政王生母出身民間,身份低微,卻絲毫沒有影響他一路青云直上,穩握皇權,最后甚至還被爆出不是皇室血脈,當著天下人的面給先帝腦袋上種了一片青青草原。
救命!
就是這么個臉上寫滿了不是善茬的主,原主卻偏偏還要去招惹!
即使身中劇毒,也要從棺材里爬出來攪弄風云!
可我是誰?
我是21世紀能茍住絕不出去浪的粘鍋咸魚,是能加絨就加絨能泡枸杞絕不喝可樂的怕死養生達人,你讓我拿我的命去搞事業?
不存在的!只要劍沒懸在我頭上,我才不管什么爭權奪利呢,在宮里老老實實看病順便混吃等死不香嗎!
為了自己能留著命回宮享清福,我決心克服消極懈怠思想,每天早晚雷打不動練兩個小時太極,大冬天時時刻刻都備著暖壺,午休必捏肩,睡前必泡腳,生怕自己一個閃失就丟了小命。
誒,納蘭歡,你的好日子在后頭呢!
收拾了一身細軟,我換下沾上薄汗的太極服,被扶著上了轎子。
一掀簾子,只見一個身著華麗錦衣的男子正坐在軟塌上,漆黑的頭發微散,落在膝頭臥著的纖細美人的脖頸處。
眉眼像經過雕琢一般,流光瀲滟,唇極薄又極艷,噙著一絲笑,貴氣逼人。
他微微低頭,白玉般的手提著一根青色螺筆,靜靜地為面前的女子描眉,對我的闖入似乎毫不在意。
“乖,別動。”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女子的臉上,一筆一劃,像在打磨一件完美的工藝品。
伏在他膝頭的纖細美人聞聲顫抖了一下,險些摔下去,又被一股力量支撐住。我這才看清,在她脆弱的喉嚨上,一只修長的手正如同毒蛇輕巧地纏繞著。
我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咽了口口水。
書里納蘭歡和納蘭瑾很不對付。
嗯,玩過命的交情。
因為納蘭瑾小時候功課比原主好,納蘭歡氣不過,給他下迷魂藥、穿小鞋,設計陷害……小女孩有什么壞心思呢,只是想把納蘭瑾的名聲搞臭,不讓他出風頭罷了!
但納蘭瑾根本沒有把她的小打小鬧放在眼里,一場小意外就讓這位準儲君在外流落了十余年。
可見兩個人的城府和心狠手辣程度根本不在同一個維度。
可她納蘭歡造的孽現在要我來還啊!
就比如現在,納蘭瑾沒開口,來接我的幾百號人都站著不敢動。可憐這天寒地凍的,我一個身中奇毒的弱女子,蹲在轎子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罷了!
我知道他這是要給我一個下馬威,也是昭告天下,在大宋,是他納蘭瑾說了算。
太自私了!把自己的痛快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這口惡氣我能咽得下?
嗯,我咽下了。
“阿瑾,我有點冷。”
我可憐兮兮地喚他。原主應該這么叫他吧?
納蘭瑾終于抬起頭來,像才發現我似的,眉眼彎了彎,自成一派風流笑意。
“皇姐,好久不見。”
“誒。”
我眼底蓄滿了淚水,飽含深情地應了一句,然后自來熟地爬進轎子。
太冷了太冷了,這根本不是碳基生物能忍受的溫度。
轎里又香又暖,空氣中是龍涎香奢靡的味道,源源不斷的熱量從暖爐一縷一縷地溢出。
我舒服地瞇了瞇眼睛。
“皇姐覺不覺得轎中有些擠了?”
我剛在地上坐好,就聽他來了這么一句。
這半個臥室大的軟轎我一進來就擠了?我看你就是為難我瑪麗蓮夢歡。
看著還能容納少說十多個彪形大漢的轎子,我卑微發問:
“那我爬?”
轎中傳來納蘭瑾好聽的笑聲,“許久不見,皇姐越發有趣了。”
我不知該做出什么表情,只好跟著他扯了扯嘴角。
他抬了抬眼,“皇姐是九五至尊,阿瑾可不敢怠慢。”
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音在轎中突兀地響起,我臉上的假笑倏地僵在臉上。
那雙修長的手輕輕松開,原本臥在膝頭的女子像一塊柔軟的綢緞滑落在地上,眼睛驚恐地朝上睜大,卻沒了氣息。
溫熱的尸體被人悄無聲息地拖了下去。
“皇姐你看,現在是不是寬裕多了?”
納蘭瑾擦了擦光潔如玉的手,見我臉色蒼白,勾勾唇,“你瞧,我又忘了。皇姐在外這么多年,現在心腸跟菩薩似的,沒被嚇著吧?”
“沒……”
他輕輕走過來,下蹲,發冠上的流蘇垂在眉間,握住我的手,“那皇姐你抖什么?”
我身抖如篩糠,“你……你剛踩著我手了。”
2
說起來,我穿過來的時機也巧。此時原身剛搭上大將軍鄭瑜,正準備作死。
在書里,保皇派表面上擁護女帝納蘭歡,其實真正支持的是大將軍鄭瑜。
鄭瑜蹭被原身侮辱過對原身那叫一個恨之入骨,奪權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原身囚禁在暗牢日夜折磨。
每每想到原身的結局,我就恨不得爬起來再打一套太極拳。
不過說來說去,這兩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要想活命,既要學會端水搞制衡之術,又得審時度勢,抱緊男主大腿。
基于此,我制定了對納蘭瑾跪舔表忠心,對鄭瑜明面上幫忙背地里使絆子的作戰策略。
就這樣,野心勃勃的我榮歸宮內,還沒來得及拍納蘭瑾的馬屁,就被安置在了歷代女帝都會居住的乾欽殿……旁邊的小破殿里……
更可恨的是,離我的小破殿幾百米的地方,一幢富麗堂皇、雕龍畫鳳的攝政王府旁若無人的立在那里,似乎在嘲笑我的窮酸。
看來納蘭瑾這條大腿對我誤會頗深,需徐徐圖之。
我試圖和他講道理,“阿瑾是大宋尊貴的攝政王,怎么能住在這逼仄的內宮里?”
納蘭瑾攏了攏頸間的狐裘,不緊不慢道,“皇姐在外多年自然不知我們大宋的律例已改,凡女帝未納后宮之前,攝政王可居內宮暫住,協理政事為皇帝分憂。”
“……什么時候出的律例?”
納蘭瑾笑如春花,“剛剛。”
?
行。
轎中女子的慘狀還歷歷在目,我不敢再整什么幺蛾子,老老實實帶著他賜的丫頭住進了破殿。
待了半個時辰,我麻了。
凍麻了。
跟在我身邊的丫頭小翠,嘴甜手腳勤快,就算我這女皇這么磕磣,她也沒有半分嫌棄之色。
“皇上,您怎么還一口一個我,您得改口叫朕。這天下都是您的,只有攝政王這種卑鄙小人……”
我捂住她的嘴,“說得很好,下次不許說了。”
說來有趣,在納蘭瑾的眼皮子底下,我身邊伺候的貼身的宮女居然是保皇派。
我一邊翻包裹一邊隨口問,“攝政王喜歡什么東西?”
小翠撇撇嘴,突然眸光一閃,“您是不是想給他下藥?您可終于開竅了!”
“……”
小翠撐著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過……這賊子似乎沒什么喜好,非要說的話,那就是嗜殺了。每一個落在他手里的刺客都會被他喂上軟骨散親手了結,實在是殘忍可恨至極!”
我想起那天那個女子,一口老血吐出來,“就沒什么溫和一點的嗎?”
“……喝茶算不算?以前我們姐妹下過一次毒,然后人沒了。”
“……”
行吧。
我從包袱里掏出一對自己燒制的保溫杯,戀戀不舍。小翠卻像是被燙著了眼睛一般,“皇上,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丑的杯子?”
我:?
雖然它長得中規中矩,但這燒制的材料可是我費盡心思在溫泉山挖的,又輕又保溫,還富含各種微量元素,最適合我這種命不久矣的病人了。本來燒了兩個,一個泡枸杞,一個泡人參,要不是迫不得已,我才不送給他呢。
“誒……皇上你拿著這丑東西這是上哪去啊?”
我拎著我的養生杯頭也不回,“去給攝政王送禮。”
3
納蘭瑾正坐在桌案前看書,袖子微微挽起,露出一截白凈的手腕。黑色的大氅已經脫下,里面身著黑金蟒服,奢侈尊貴。
見他沒有要起身的樣子,我也沒和他客氣,一屁股坐在他案邊的矮座上。
“阿瑾啊,這么多年來皇姐雖流落在外,但無時無刻不在記掛你。臨回宮前,還特地給你備了一份薄禮。”
“給我的?”
納蘭瑾合起了手里的書,微微一笑,“那必定不是凡物了。”
我目光炯炯,“天底下只此兩件。”
在他充滿興味的目光下,我獻寶似的掏出我的保溫杯,“當當當……就是這個。”
兩個丑陋的素坯杯子落在他案前。
他的表情有片刻凝滯,倏而把眼睛移開,“嗯,確實稱得上薄禮。”
我急吼吼地跳起來,“阿瑾你可別嫌棄!這是我親手燒的杯子,全天下找不出多一個,長期泡茶飲用對人身體是極好的。”
“既如此,這保命的杯子還是皇姐自己帶回去吧。”他頭也不抬地說。
我被他噎住,不死心的又道,“阿瑾,皇姐手上只有這兩個東西算得上珍貴,你莫是嫌棄了?”
納蘭瑾如漆的墨色眸子看著我,眼角一彎,“皇姐果然聰慧過人。”
軟硬不吃,納蘭瑾,你的心硬得像石頭!
但是!
這一切都難不住我!
“咳,好吧,那皇姐只好把這個自己親手做的捧在心尖上的好東西帶回去了。不過是心意被辜負罷了,皇姐這些年,被辜負的還少嗎?習慣了。”
我臉色哀怨,一步一停,還夸張地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淚。
納蘭瑾卻始終沒什么動靜,我有點慌了。
身后還適時地傳來清脆的瓷器墜落聲。
完了完了,演得太過了,納蘭瑾火了。
我轉身還沒跪下求饒,就聽納蘭瑾盯著地上的碎片,緩緩說,“皇姐,阿瑾的杯子碎了。”
?
我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這杯子可不是我碰倒的,你可別碰瓷。”
納蘭瑾一愣,似在驚詫我的厚臉皮。
我百口莫辯,連連后退,“真不是我!你別訛我!”
納蘭瑾突然笑了,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勢,最后竟伏在了案前。直到笑夠了,才緩緩道,“阿瑾的意思是,皇姐的杯子可否送給阿瑾?”
“啊?”我呆住,“你不是嫌棄不要嗎?”
納蘭瑾起身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形和上位者的貴氣壓迫感十足。
他微微屈身,細長的眼像誘人的鉤,盯著我,“我怎敢嫌棄皇姐的杯子,唯恐自己人微言輕,受不起皇姐的一片真心罷了。但既然皇姐如此真心實意,那臣弟只好笑納了。”
畢竟他這位皇姐似乎,格外真誠。
他的呼吸撲在我的耳垂上,又酥又癢。
我不自然地后撤半步,說話也磕磕絆絆,“這么……這么見外做什么?我們可是姐弟,我的不就是你的嗎?”
他的眸子凝滯片刻,喉間溢出一聲輕笑,“好,我記住了。”
4
投桃報李,第二天在朝堂上我給盡了納蘭瑾面子,極盡諂媚之能事,就差把“我全聽你的”寫在臉上。
“攝政王,如此處置你看可妥?”
納蘭瑾身著金色蟒袍立在一旁,姿態優雅,“全憑皇上做主。”
此時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官員跪了下來,“皇上三思!科舉之事關乎江山社稷,切不能被奸逆蒙蔽,聽信讒言啊!”
我震怒,“你說誰是奸逆?攝政王殿下一心為國,你居然敢當著朕的面口出狂言,來人,拉下去,重責十大板。”
“請皇上三思!”
又有一批官員跪了下來,我分不清誰是誰,只炫酷拽地說,“有什么三思四思的,朕心意已決。”
朝堂上安靜了幾秒。
我還保持著剛剛指點江山的姿勢,屬實有點尷尬。
難道是處置得太重了?不應該吧?電視劇里不都是砍頭起步?
時間像過了一年,只見納蘭瑾微微頷首,玉冠微垂,“那就按皇上說的處置。”
我emo了。
沒人告訴我,我這個傀儡女帝傀儡得這么徹底。
晚上,吃完太醫精心準備的藥膳,我正準備出去散步消食,小翠就神神秘秘地和我咬耳朵,“皇上,鄭將軍約你今晚子時在御花園會面。”
我被驚得一個踉蹌。
晚上十二點見面?我不要命了?太醫可說了,我最好晚上九點半就睡覺,千萬不可熬夜。
“要不明天?”
小翠急了,“皇上,不能拖啊!鄭將軍聽聞皇上入宮連夜趕回來的,肯定有要緊事要和您商量。”
一聽這個我更不淡定了,他恐怕是聽說了我在朝堂上的舔狗行徑,特地來敲打我的。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半夜,我咽下一口大補湯,壯著膽子前去赴約。
鄭瑜早就等在了那。寒風獵獵,他身姿挺拔,臨霜傲雪,身上還穿著銀灰色的盔甲,披風被風吹起,在嬌嬌月光下像一面嗜血的旗。
“鄭將軍,朕來了。”
外頭風大,我攏了攏毛茸茸的披風,凍得哈了口氣。
“我還是喜歡皇上叫我阿瑜。”
鄭瑜轉過頭來,一張臉線條凌厲,星眸劍眉,帶著一股肅殺之氣,眼里卻含著一絲看不懂的繾綣深情。
難不成,原主和鄭瑜是真的搞在了一起?
想到這我又搖了搖頭。不會,鄭瑜并不是舔狗也不是抖m。現在裝出這副深情款款的舔狗樣,應該只是為了迷惑原身,讓她全心全意地為他干活罷了。
我從善如流地喚他,“阿瑜,舟車勞頓怎么不在府上歇著,可要保重身體啊!”
鄭瑜微微一僵,隨即垂下了眸,“這還是皇上第一次關心臣。”
我露出一絲禮貌又不失親和力的微笑,“以前是朕不愛表達。你我既是同氣連枝的盟友,朕對你哪有不關心的道理?”
“可皇上今日在朝堂上,似乎對攝政王更加推心置腹,信任有加。”鄭瑜露出微笑,但眼底可以隱隱窺見道道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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