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間接看見了一場殺人案！

　　我是個獨居女性，我的工作是個十八線女網紅，昨天晚上，我對面的鄰居，好像殺了個女人。

　　1

　　我住在503，我們這棟樓，是一層兩戶，對面504住著的是一個帥氣的男白領。

　　凌晨兩點左右，我被樓道里的吵鬧聲驚醒，我起床，然后趴在門上，通過貓眼往對面看。

　　504的大門是開著的，從我的角度，還可以隱約看見進門處的木質鞋柜和門口棕色的地毯。

　　此刻，504的屋子里傳出激烈的來爭吵的聲音，似乎是一個女人和兩個男人的聲音。

　　女人的尖叫聲驚悚至極，像是經歷了極其可怕的事，才能發出來的。

　　接著，504的男白領拖著一個行李箱從屋子里出來了。

　　那箱子是白色的，裝得鼓鼓囊囊，上面有一抹鮮紅的血顯得格外刺眼，最嚇人的是，在旅行箱的拉鏈封口處，有一只人手，赫然露在外面。

　　那看上去像只女人的手，細膩纖細，虎口的位置，還有一只黑色的蝴蝶的紋身。

　　殺人？然后分尸，再把尸體運出去？

　　我渾身忍不住發起抖來，牙齒和牙齒努力忍住不發出相互碰撞的聲音。

　　許是我太緊張了，雙腿一軟，竟不小心碰到了門口的衣架。

　　“乓”，衣架應聲倒下。

　　我的心已經要跳出來了，我拼命地祈禱門外的男人不要聽到聲音。

　　但他還是聽到了，他直勾勾地盯住了我家的貓眼。

　　我頓時心頭一顫，隔著貓眼他的視線冷冷地瞥了過來。

　　我像丟了魂，全身繃直，氣都喘不上了。

　　我急忙放下蓋著貓眼的鐵片。

　　此時，我的手心濕得已經拿不穩手機了。

　　這里的房子是我租的，我跟504的住戶并不熟，他是一個月前才搬過來的，我只知道，他叫黃皓，在外企上班，是個標標準準的白領。

　　黃皓剛搬過來時彬彬有禮，主動敲門跟我問好，而且，還送了我一盒芒果，說是見面禮。

　　禮物是用一個很漂亮的盒子裝起來的。

　　盒子外殼上還裝飾著別致的水晶，我把芒果吃完了，盒子一直留著，舍不得扔。

　　我在地上蹲了好久才緩過神來，我仍覺得額頭冰涼。

　　下意識的想要報警，然而下一秒，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是誰？”

　　我盯著大門，心如鹿撞，感覺身上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是我，我是住在504的租客姜依。”門口是個女孩的聲音，跟剛才我聽到的尖叫聲，但我不確定是不是。

　　聽到504，我頓時感到毛骨悚然。

　　我不敢應她，只拿著手機，躡腳躡手地往門口走去，摳起貓眼看，門口站著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化著精致的妝，手里拿著兩個芒果。

　　這個女孩我認識，就是之前和黃皓站在一起的女孩。

　　最詭異的是，我看見，門口那個叫姜依的姑娘左手虎口處，也有一只蝴蝶紋身，跟剛才行李箱里露出來的那只手一模一樣！

　　怎么回事？這不是那個被裝進行李箱的人嗎？為什么現在竟然來敲我的門！而且還說自己是504的租客，504的租客不是一直都是黃皓嗎？

　　我緊張得握著雙手，指甲都要扣進肉里去了。

　　心有余悸地又看了一眼貓眼，女孩還站在那里，我卻覺得腦子里翻轉昏旋。

　　“妙妙，你怎么了，怎么不說話了，是不在家嗎？”，門口，女孩的聲音又傳進了屋內。

　　她怎么知道我叫妙妙？

　　這棟樓的鄰居我都不認識，只有黃皓一個人知道我叫妙妙。

　　此時，我的心已經跳到嗓子眼了，我根本沒有辦法報警，因為死去的人又活活地出現在了我眼前！

　　2

　　我慌忙地跑到臥室把臥室的門也鎖了起來，不敢對門外回應一句。

　　許是久等我都沒有回應，那個女孩便走了，由于非常害怕，從那天晚上到現在我都沒有再出過門了!

　　不過今天我必須要出門了!

　　因為家里能吃的東西，我已經全部吃光了，再不出去，估計沒被嚇死，我也會被餓死。

　　我給自己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然后鼓足勇氣輕輕推開門。

　　好巧不巧，504的門也同時打開了，姜依也從里面走了出來。

　　“妙妙，你也出門嗎？”她熱情地跟我打招呼。

　　“是，是呀”，我硬著頭皮回答道,我的心里還是慌的，雙腿又像篩子那樣，忍不住地抖動了起來。

　　“你要去哪里？”，姜依好像絲毫沒有察覺到我的慌張似的。

　　“我就到樓下超聲買點東西！”，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心里任然覺得忐忑不安。

　　“那我們一起吧！”,姜依就這樣徑直走過來，挽著我的胳膊了。

　　我感覺背后吹來一股涼颼颼的風，身上開始起雞皮疙瘩了。

　　我不敢說什么，只能任由她這樣挽著。

　　我們兩往超市走去，一路上我都在觀察她左手虎口處的紋身。

　　她好像也并沒有注意到我疑惑的目光，到了超市依舊是熱情地幫我挑選著水果，好像我們真的已經認識了很久那樣。

　　“你認識黃皓嗎？”，在選蔬菜的柜子旁邊，我不知道哪里來的膽量，竟這樣直接地問她。

　　問完這句話的時候，我已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不認識！”，姜依沒有回頭看我，而是繼續挑選著小青菜。

　　她的語氣斬釘截鐵，沒有半秒的猶豫。

　　過于冷靜和明顯快了速度的回答，更加讓我確定她是認識黃皓的。

　　“那你怎么知道我叫妙妙？我們分明從來沒見過。”我緊緊盯著她挑揀青菜的背影質問道，慌張得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我們是鄰居怎么可能沒見過？”她轉過頭看著我，依舊是笑顏如花，完全是一副輕松的樣子。

　　“504住著的是一個叫黃皓的男人！你跟他是什么關系？”，我的語氣比剛剛溫和了些，慌亂的心跳也稍微鎮定了幾分。

　　或許比起恐懼，我更想弄明白事情的原委。

　　“你說什么呢？，我不認識黃皓，我是一個月前才搬來的，要是你不相信，我可以給你看租房合同，你也可以去問房東。”

　　姜依雖然還是笑著的，但是語速比剛剛快了許多，眼睛不停地眨。

　　這些都是人在說謊時，會不由自主表現出的小動作。

　　她極力想要證明自己自己就是504的租客，恰恰說明，她根本不是。

　　“你在說謊！504前幾天發生了命案，你和黃皓都在場，那天我根本沒去Y市，我從貓眼看見你們殺人了！”

　　我越說越著急，也顧不得害怕，竟把那天晚上的事如此直白的說了出來。

　　姜依面色慘白，眼神躲閃，不過，她這樣的狀態僅僅持續了幾秒。

　　幾秒后她便像變了一個人那樣，凌厲地盯著我的眼睛。

　　“楊妙妙，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總之我不認識黃皓，更沒有參與過你說的什么殺人案！”

　　姜依語氣凝重。

　　“這顆青菜看上去很新鮮！”

　　我承認我被她的樣子嚇到了，我慫了，便彎腰扯開話題，開始挑選青菜。

　　“楊妙妙，你到底什么時候能醒過來”，姜依開始不依不饒，她粗暴地拉著我的胳膊，把俯身選青菜的我拽了起來。

　　“看著我的眼睛，從現在開始，我數到三，你就立刻醒過來！”，姜依的兩只手緊緊抓住我的肩膀。

　　“一”，她開始數了，我盯著她的眼睛，深邃得像個黑洞。

　　“二”，我開始感覺到頭腦昏沉，馬上就要睡過去了。

　　“三”，我毫無知覺地昏了過去。

　　3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還是覺得頭有些疼。

　　我躺在一張舒適的躺椅上，姜依坐在我的對面。

　　她帶著眼鏡，穿著一條桔梗風格的法式長裙，沒有化妝，跟之前我看見的樣子截然不同，不過，她左手虎口的位置，依舊有一只蝴蝶紋身的圖案。

　　“這里是哪里？”，我扶著額頭，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妙妙，你醒了，這里是我家”，姜依溫柔地起身給我倒了杯熱水，接著說道：“你剛剛暈倒了!”

　　我伸手接過水，裝水的杯子是粉紅色的，上面畫著可愛的卡通圖片。

　　“我怎么會在你家？”，我的目光從杯子回到了姜依的臉上。

　　又想起來之前我們在超市的對話，我瞬間警惕了幾分，沉沉地把后背抵在了椅子上，腳趾不由地抓地。

　　“妙妙，你真的還沒好嗎？！”，姜依重重地嘆了口氣，無奈地把臉撇到旁邊。

　　“我還是給你看個東西吧”，沉默幾秒后，她又回過頭，滿臉疑慮地坐到了我旁邊的椅子上。

　　姜依眉頭已經皺成了“川”字，她拿起手機，翻出了相冊，遞到我面前。

　　姜依的手機相冊里是一張接著一張我跟她的合照！

　　照片里的我們笑容爛漫，無憂無慮，有好幾張還穿著配套的閨蜜裝。

　　看到照片時，我全身都冰冷了下來，我抬頭難以置信地望著姜依，期望她給我個解釋。

　　“妙妙，我們以前是同學！”，姜依的語氣極其溫柔，而眼鏡片后面，她那雙漆黑的眼睛，卻像個無底洞那樣深不見底。

　　同學？

　　聽完姜依的話，我突然感覺頭劇烈地疼，像被千百只蟲子同時轉進腦子里那樣。

　　我的腦海里突然閃現過我和姜依一起吃飯，一起上課的畫面，畫面里還有個人，身影模糊，我想不起來是誰了！

　　“妙妙，你想起來了嗎？”，姜依往我身邊靠了靠，親昵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好像要把我環抱住那樣。

　　我從她的雙手之間掙脫開來，往遠離她的方向挪了挪。

　　我依舊對她的話持有懷疑。

　　“我們以前僅僅是同學嗎？”，我深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

　　我警覺地盯著屋子里的一切，呼吸急促，雙手死死扣在躺椅的坐墊上。

　　“還是最好的朋友，我們從本科到讀研都是同一個寢室的呀，你想起來了？”，姜依突然高興得一把抱住我。

　　我慌忙地推開她，“沒有！我只是記起來一些片段！”，我如實回答到。

　　“妙妙，我們學的是臨床心理學，你記得嗎？”，姜依有些局促地放開我，起身坐在了我對面的椅子上，與我保持著半米左右的位置。

　　我感覺到心里平靜了幾分，手指和腳趾也慢慢放松開來。

　　我想起來了！

　　我和姜依都是K大的本科，后來又一起保研了。對，我們是室友兼閨蜜。

　　不過！還有一個人！

　　我還想起來一個人！

　　對，黃皓，他是我男朋友，我們從大一就在一起了，他也是我們班的學生。

　　“黃皓呢？”，我主動看向姜依，身體微微朝她的方向傾斜，雙腳也默默朝她的方向移動了半步的距離。

　　“妙妙，你還記得黃皓！”，她又一次皺起眉頭，面色凝重，看了眼我的臉又把頭轉到旁邊。

　　姜依有些擔憂的眼神里帶著幾分心疼。

　　“黃皓好像是我男朋友！”，見她久久不說話，我試探性地小聲說道，說出口時，自己都有些不確定。

　　“妙妙，黃皓是你幻想出來的人，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黃皓！”，姜依眉頭緊鎖，鼻翼微顫，眼睛連續眨巴了好幾下。

　　沒有黃皓！怎么可能？

　　我的腦子還是疼，我記起來很多畫面，我和黃皓相處的瞬間，那些他給我買奶茶，幫我記筆記，在女生宿舍下擺蠟燭向我表白的情景！

　　明明那么真實！

　　“妙妙，我們學的是搞臨床心理學，你一定知道精神分裂癥！”姜依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嚴肅地說道。

　　“精神分裂癥是精神障礙性疾病，患者表現為幻想，譫妄，難以區分真實世界與想象世界！”，這個答案像是長在我腦子里那樣，我就這樣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

　　“對，妙妙，你記得老師之前總說，天才和瘋子常常是一個物體的兩面嗎?”，姜依又坐回我旁邊的凳子上，死死盯著我的臉。

　　我的每個毛孔里都在釋放著冷氣，整個人僵硬地坐在椅子上。

　　“你的意思是說我有精神分裂癥？”，我語氣顫抖著說出這句話，似乎有些乞求地看著姜依。

　　我希望她給我否定的答案，卻看見她微微地點了下頭。

　　“你看這個！”，姜依從一堆桌子上的文件夾里，拿出了一張遞到我面前。

　　那是一張確診我患有精神分裂癥的診斷證明。

　　我慌了！口唇半張，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兩只小腿的肌肉控制不住地顫栗著。

　　“妙妙，老師以前總說，你是最有天賦的學生，可是，在我們碩士畢業答辯的前夕，你突然幻想出一個叫黃皓的男人，剛開始，我們都以為你只是壓力太大了，但后來，你的情況越來越差，你甚至會幻想出殺人案！”，姜依又一次伸手過來擁抱我。

　　我這次沒有拒絕她的擁抱，她纖細的胳膊挽在我的脖子上，明明動作輕柔，我卻產生了一種窒息的感覺。

　　但是，她的擁抱確實給我的慌張帶來了一絲的安慰。

　　“給我在加點熱水可以嗎？”，我把杯子遞給姜依，我確實口渴了。

　　“好的！”，姜依接過我的杯子，看了一眼，確定真的沒水了。

　　然后，她繞過客廳的飲水機，徑直走向廚房，從水壺里倒了些熱水在我杯子里，顯然，她剛剛的水也是從水壺里倒的。

　　姜依家的飲水機是個最新款的，通過手機就可以連接上，燒不同溫度的水，我看見上面顯示著三十五度，可是姜依并沒有從里面倒水給我。

　　我當時就覺得很奇怪，只是沒有細細推敲。

　　接著，姜依說我的病情總是時好時壞，作為我的好閨蜜，她為了方便照顧我，便租了在我對面的房子方便照顧我。

　　一直都是她住504，我住503。

　　4

　　我暫時選擇相信了姜依的話，因為目前我還什么都記不起來，并沒有證據證明她說的是假話。

　　但是我并沒有吃她給我的藥，因為她給我的所有藥都沒有包裝和藥瓶，她只是每天給我兩顆白色的藥片。

　　所有藥片的樣子都是相似的，光看藥片，即使是工作多年的醫生，也未必能準確地說出到底是什么藥。

　　或許是我戒備心太強，我總覺得，真相并不是姜依所描述的樣子。

　　所以，我沒有吃藥，只是經?？匆恍┮郧暗恼掌蜁?，希望自己能早點好。

　　又這樣過了幾天，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我整理東西的時候，突然在家里找到了一個很漂亮的盒子。

　　那個盒子用水晶裝飾在表面，顯得貴重又典雅。

　　對！盒子！

　　我清楚的記得，這個盒子是504那個叫黃皓的男白領剛搬來的時候送給我的見面禮，當時里面還裝著芒果，后來我吃了芒果，把盒子留下來了。

　　我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帶著一種恐懼的興奮。

　　如果按照姜依所說的，黃皓是我幻想出來的人，住在504的一直都是她，那么，這個盒子又怎么解釋？！

　　我越想越慌，大腦像是充血那樣有種激動的疼痛。

　　我強迫自己先冷靜下來，我深呼吸了三口氣，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

　　我必須保持冷靜，才能思考出答案！

　　我慢慢回憶起那天姜依說過的所有話，每一句話的細節，和每一個神態和表情，生怕錯過點什么。

　　然后，我又不由地想起她家的樣子。

　　對了，裝修風格！答案應該在這里！

　　姜依的家的裝修確實很奇怪，她家整體的室內風格是以黑白為主的簡約色，可是，卻又有些很少女心的小東西，比如那個給我喝水的杯子，或者電視柜上Holle Kitte的擺件。

　　這些擺件繁累又多余，和整體的裝修風格非常矛盾，根本不像是同一個人的設計。

　　或許平常人不會在意這些細節，但我是學心理學的，難免會有所察覺。

　　心理學上，家居裝修風格，個人著裝都能反映出一個人的性格。

　　姜依喜歡穿長裙和高跟鞋這樣優美的服飾，可見她是一個浪漫和追求女性線條以及柔美感的人。

　　可是姜依家的裝修風格則是過于偏向于硬朗干練的，極度簡約的黑色桌子，黑色電視柜，更像男性化的裝修，跟姜依著裝風格所展現的性格完全不同。

　　更讓人不解的是，喜歡卡通圖案和擺件的人，多為內心幼稚，天真浪漫，與前兩種風格都不相同。

　　如此的前后矛盾，只有一種合理的解釋！

　　那就是，504并不是姜依一直住的地方，她是最近才搬進去的，而之前做好了的裝修，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已經來不及改了。

　　可是，她又擔心被我發現，這里不是她的家，便弄巧成拙地，買了些可愛的擺件裝飾！

　　對，姜依一定是說謊了的！

　　從她后來給我倒水的細節，也可以看得出來，她對那個新款的飲水器并不熟悉，應該是時間太短，還來不及弄清怎么用。

　　我又看了眼，面前這個精致的盒子。

　　我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黃皓一定是真實存在過的人，不然怎么會有這個盒子！

　　那黃皓到底是誰？是以什么身份出現在我生活里的？

　　我的回憶太凌亂了！

　　他在我的記憶里為什么有男朋友的身份，有鄰居的身份，還有殺人犯的身份！

　　我仔細看著盒子上的水晶。

　　突然發現，表層的水晶下面有個銀色的東西，那像是鑲嵌在盒子殼上的，十分隱蔽，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我急忙把水晶全部扣掉，把那個銀色的東西取出來，那是一把鑰匙，比普通的鑰匙的體積要小上一倍，但是做工很精致。

　　看上去這把鑰匙應該是可以打開一個小東西的，比如一個小盒子，想了半天，我實在想不出來，它到底是開哪里的鑰匙。

　　5

　　我把鑰匙藏了起來，然后一直尋找著類似一個小盒子的東西，每次有機會去504，我都不動聲色地四處窺探。

　　我想，如果我的記憶都是真的，那么504之前住著的就是黃皓。

　　黃皓以這么隱蔽的方式送給我鑰匙，那應該也是把那個裝有秘密的小盒子放在他自己的家里。

　　果然，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在504電視柜后面，發現了一個木質的小盒子，上面掛著一把小鎖。

　　我悄悄把盒子帶了回來。

　　掏出藏在禮物盒上的鑰匙，輕輕松松就打開了鎖。

　　盒子里裝的，是一張四個人的自拍照，和一個藍色的小U盤。

　　我先拿起了照片。

　　照片上有四個人，我、姜依，還有黃皓和另一個男生。

　　我們穿著登山服，四個人都笑得很開心。

　　黃皓和我記憶中一樣，是陽光帥氣的樣子。就是那個之前504的租客，送我芒果的大男孩。

　　看著照片里的我們，我突然記起來很多事。

　　我想起來，照片里的另一個男生叫王澤，是姜依的男朋友，也跟我們一個班，是個靦腆內向的男生。

　　我們幾個人都是K大臨床心理學的學生，我和姜依是閨蜜，王澤和黃皓也是室友，我們幾個都喜歡戶外運動，經常一起出去玩，這張照片就是登山的時候拍的。

　　那時好像是大一，我剛跟黃皓在一起，照片里，黃皓還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十分親密。

　　我看到照片上寫著的打印時間，是幾個月前，而這個照片應該是大一的時候拍的，就是說，照片是一張老照片，卻在幾個月前打印了出來。

　　我翻過照片，背面竟赫然寫著“無論發生什么，唯一能信任的人是姜依！”。

　　我頭皮一緊，心臟仿佛要從嘴巴里跳出來那樣。

　　再看了眼那行字跡。

　　照片背面的字，筆記清秀，和我的筆記一樣，看樣子應該是我自己寫上去的！

　　怎么回事？如果我曾經告誡自己無條件相信姜依，那就意味著，之前所有的推論都要被推翻！

　　我反復看了一遍又一遍，確定那行字確實是我自己寫上去的。

　　我的腦海里突然閃現出當時寫下這行話的情景。

　　記憶碎片中我是穿著醫院的病號服的，我記得當時我的頭很痛。

　　那時候我好像失憶了，姜依每天在都細心的照顧我，幫我洗頭，給我做吃的，然后一遍又一遍跟我說過去的事。

　　在她送給我這張照片后，我在照片背面寫上了那句話。

　　然后，然后怎么樣了？

　　我實在想不起來發生過什么了，便把照片放回了原位，把那個U盤插入電腦里，希望能幫我想起來什么。

　　U盤里儲存的是一段視頻。

　　我點開視頻，赫然映入眼簾的，是我家的沙發。

　　沙發上有一男一女，他們赤身luó體，相互交纏，在做著不可描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