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論演戲唱作俱佳
作者:月澤|發(fā)布時(shí)間:2022-08-05 04:06|字?jǐn)?shù):3245
沒過幾日,皇帝便召我入宮。
在御書房前,我瞧見了陸晉,他依然穿著那身黑身的官服,沉默地扶緊了腰間的劍柄。
見我前來,微微躬身行禮,“殿下?!?
“陸指揮真是盡忠職守。”
我淡然一笑,與陸晉錯(cuò)身而過時(shí),竟然聽到他低聲道:“姚總管也在里面,殿下須謹(jǐn)慎行事?!?
我詫異地看了陸晉一眼,心中卻升騰起一種異樣的感覺,難不成陸晉折服在我的美貌之下,轉(zhuǎn)而想要棄了姚修平跟我?
不過我早已經(jīng)不是天真的小姑娘,美男計(jì)對我不管用。
淡淡掃了陸晉一眼后,我下頜一揚(yáng),傲然道:“放心,本宮要打的仗,還從來沒有輸過!”
從皇城司敢直闖我長公主府來看,姚修平已經(jīng)忍耐不住對我出手。
面對這樣的結(jié)果,我怎么可能沒有一點(diǎn)準(zhǔn)備?
御書房里,皇帝已經(jīng)正襟危坐,面色微微發(fā)沉。
而他旁邊不遠(yuǎn)處,姚修平正一臉得意,看到我時(shí)眸中便透露出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我用帕子在眼角一抹,眼眶便已經(jīng)泛起了紅,一臉的傷心委屈。
“陛下,冤枉!”
我跪倒在柔軟的地毯上,一邊沾著眼角并不可見的淚珠,一邊泣聲道:“也不知道哪個(gè)歹人陷害,竟然挑撥我與陛下的關(guān)系,其心可誅!”
我說這話時(shí),還狠狠地瞪了姚修平一眼,一點(diǎn)也沒忌諱在皇帝面前表現(xiàn)出我對姚修平的憤恨。
“陛下,可還記得您五歲那年,大宛進(jìn)攻了一對夜明珠,父皇原本是賞給了我,可是陛下瞧著喜歡,我就拿它們做了一對燈籠送給陛下,如今這燈籠是不是還擱在陛下的寢宮,夜夜伴著您入睡?”
我話音剛落,皇帝的神情便是微微一怔。
畢竟還是十六歲的少年,我們本就是一母同胞,在他登基以前,可以說是我看著他長大的。
長姐如母,皇帝對我自然也有割舍不下的親情。
果然,皇帝立馬從案桌后繞了出來,還親自將我扶起來落座,連神情也緩和了不少,“那燈籠一直在,朕還記得那晚皇姐做了兔子形狀的點(diǎn)心,那是朕吃過最好吃的點(diǎn)心。”
“陛下……”
姚修平臉色一變,他恐怕壓根沒有想到,原本已經(jīng)與皇帝說好要問我的罪了,怎么最后我們倆竟敘起了姐弟情。
不過,我根本沒給姚修平說話的機(jī)會(huì),又道:“陛下,前些日子我還聽聞了一件新奇的事……”
“何事?”
皇帝似乎也被勾起了興趣,也沒急著要問我的罪,竟然落坐在方幾旁與我說話。
姚修平在一旁氣得牙咬咬,偏偏又無計(jì)可施。
我似笑非笑地看了姚修平一眼,直看得他眉心直跳,才緩聲道:“是姚總管,他竟然娶了妻呢?!?
“這事他跟朕說過?!?
皇帝并沒覺得有什么奇怪,我又接著說道:“不過我卻聽聞,姚總管新娶的妻子原是一位知縣小娘子,這小夫妻倆本是回京省親,卻沒想到姚總管見到這位小娘子的美貌,竟然就羅織了罪名讓這位知縣下了大獄,從而霸占了這位小娘子,才成就了這段孽緣?!?
最后一句話音落下,我的神情已倏地轉(zhuǎn)冷,落地有聲。
“還有這等事?”
皇帝擰緊了眉頭,姚修平額頭冷汗直冒,竟然“撲通”一聲跪倒在了皇帝跟前,“奴才冤枉,奴才對陛下忠心耿耿……至于奴才的娘子,那確實(shí)是因?yàn)樗胺蚍噶耸拢蟮轿腋皝?,念在同鄉(xiāng)情分上奴才原也想幫她幾分,可她前夫沒熬過刑獄,這就死在了獄中,與奴才真的沒有關(guān)系?!?
“姚總管這話怕是欺瞞了陛下吧?!?
我從袖袋里取出一疊紙頁遞到了皇帝跟前,“陛下,這是我收集到的證據(jù),據(jù)說那位知縣也很有氣節(jié),寧死不屈,還舉報(bào)了姚總管以權(quán)謀私,陷害奪妻,這里便有他在獄中寫下的血書?!?
我也不是白去了一趟皇城司,該弄到手的東西半點(diǎn)沒含糊。
看著皇帝越來越鐵青的臉色,我又繼續(xù)添油加醋,“姚總管,你的族弟在京中開設(shè)賭坊,沒少仗著你的關(guān)系,他們逼良為娼,甚至還逼死了田老秀才一家人,這些你總不會(huì)不知道吧?”
一摞摞的證據(jù)被我擺在了姚修平跟前,這些都是我好不容易收集而來,就等著哪一天砸在姚修平臉上。
姚修平此刻冷汗涔涔,連忙跪地討?zhàn)垼薜靡话驯翘橐话蜒蹨I,“奴才這些年來為了陛下兢兢業(yè)業(y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想到就因?yàn)榕艑Ρ菹碌倪@份心,一直遭公主記恨,公主是要把奴才給逼死??!”
皇帝目光閃了閃,又隱晦地掃了我一眼。
只那一眼,是警告,也是提醒。
猶如醍醐灌頂一般,皇帝這些年對姚修平到底是個(gè)什么態(tài)度,我突然就明白了。
“奴才不活了!”
姚修平卻在那里不依不饒,說罷還要起身撞柱。
“陸晉!”
皇帝一聲高呼,我只覺得眼前身影一閃,陸晉已經(jīng)沖了進(jìn)來,他一把就抱住了姚修平,阻止了這場死亡鬧劇。
姚修平不過是做做樣子,我們都知道,他是舍不得死的。
心念電轉(zhuǎn)之間,我已經(jīng)狠狠在自己腿上擰了一把,突然便哭嚎起來,“我一弱女子,父皇母妃都不在了,連唯一的弟弟都向著外人……姚總管還處處跟我作對,難道也是想逼死我不成?”
我擦擦臉頰上并不可見的眼淚,還透過帕子的縫隙掃了皇帝一眼,他似乎正在左右掙扎,一臉為難的模樣。
我又看到姚修平眸中算計(jì)狠辣的光芒,以及陸晉望向我時(shí),那一言難盡的表情。
我癟癟嘴,陸晉這是什么眼神,沒見過女人撒潑耍渾?
坐上回程的馬車時(shí),我眸光微轉(zhuǎn),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皇帝終究沒治我的罪,只罰我在府中禁足。
而姚修平的罪行卻被扔給了大理寺查辦,畢竟我遞上了那一摞罪證可不少,就算不能要了姚修平的命,也足以讓他脫一層皮。
可姚修平到底在皇城中經(jīng)營了那么多年,底蘊(yùn)深厚,究竟他還藏了什么暗招,我也不得而知。
當(dāng)天夜里,便有人潛入了長公主府。
幾個(gè)蒙面的黑衣人偷偷進(jìn)了書房,似乎在翻找什么。
幸虧我早有防備,火把瞬間亮了起來,將這些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
我還沒開口,這些人便撲了過來。
護(hù)衛(wèi)將我擋在身后,我看不清他們的臉,但這些人出手狠辣,刀刀致命,一看就是訓(xùn)練有素的死士。
他們突破了重圍,眼看就要向我殺來。
銀光在空中一閃。
我驚訝地抬頭,就看到陸晉的身影破空而來,三尺青鋒以極其刁鉆的角度,擋住了那把砍向我的長刀。
“鏘”的一聲,火花在空中迸射。
陸晉直接將那人掀翻在地,長劍在他手中一繞,像是挽了個(gè)漂亮的劍花,然后瞬間抹了黑衣人的脖頸。
我看得心驚膽戰(zhàn),腦中卻在不停掂量。
陸晉趕來救場,是不是說明他并不是站在姚修平那邊?
有了他的加入,黑衣人很快被制服,可是沒有留下活口,還能喘氣的都自己咬毒自盡了。
“這些到底是什么人?”
我心有余悸地捧著杯熱茶,任茶霧蒸騰在臉頰上,平復(fù)著心里的后怕。
“是死士。”
陸晉垂下眼眸,我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心里卻突然就來氣了,“是誰讓他們來殺我的?”
“卑職不知。”
陸晉緩緩抬頭,他的黑眸閃過一抹奇異的亮光,看我時(shí)便多了一絲別樣的意味。
我理了理裙擺,挺直了背脊,“既然不知,就去查,你們皇城司不就是做這個(gè)的?”
我心里有氣,自然說話就帶著嘲諷,趾高氣昂。
恍惚中,我似乎瞧見陸晉扯了扯唇角。
我以為是自己眼花,這個(gè)平日里冷得像冰塊的閻羅,也會(huì)有笑的時(shí)候?
第二日陸晉又來了,只是他要與我在書房密談,并且屏退了左右。
“陸指揮是查到了什么?”
我坐在案臺之后,手指輕搭在玉石硯臺上。
對于陸晉我自然是不信任的,我和護(hù)衛(wèi)首領(lǐng)說好了,若是我砸了東西,他們便能闖進(jìn)來將陸晉給制服。
陸晉卻沒有正面回答我,反而問我,“殿下可還記得卑職帶人搜出的東西?”
“你是說田管事藏的那些?”
我緩緩坐正,目光審視地看向陸晉,“那些東西不是已經(jīng)收歸國庫,也不過就是些金銀罷了,有什么緊要?”
“金銀自然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的冊子。”
陸晉這一說我就來了精神,畢竟搜出的東西我沒見過,全憑他們皇城司一張嘴。
“這冊子難道不是歲貢的清單?”
我歪頭看向陸晉,總覺得他是在和我打啞謎,勾著我往下問。
“清單是真,但更重要的是那份隱單?!?
陸晉話音一落,我的臉色便凝重起來,“什么隱單?”
話一問出口,我就暗暗掐了自己一把。
都告誡自己不要被陸晉牽著鼻子走,卻還是一步一步跟著他的問題來。
陸晉清了清嗓子,竟然厚著臉皮問我,“卑職有些渴了,能向殿下討杯茶喝嗎?”
汰,這人,說他胖,他還就真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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