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抑郁癥患者
作者:貓七|發布時間:2022-08-23 08:31|字數:3807
綁匪綁架了抑郁癥患者,每天都在求他別死。
陽光的綁匪治好了抑郁的人質,
人質回家時朝綁匪揮了揮手。
“什么綁匪,她是我的私人心理醫生。”
“治療方式比較狂放而已。”
【1】
我需要錢,大筆的錢。
我動了歪心思,綁架了一個看起來瘦弱但穿金戴銀的高中生。
我有些手生,顫抖的手拿著刀懟著少年的脖頸,聲音跟刀一起顫抖。
“給你爸媽打電話……不然我就撕票了!”
少年長著一雙長眉鳳眼,唇薄色淡,氣色極差,看起來厭厭的,還有點懶的感覺。
少年上下打量我幾眼,半抬著眼睛,極平靜地回我。
“救命。”
他說話時語調極平,連一點上揚音都沒有。
盡管我的人質和別人的人質好像不一樣,我還是敬業地拿著刀,學著電視劇里壞人的笑哼哼兩聲,繼續顫抖道:“既然怕了,就拿錢吧!”
他又看了我一眼,說:“好。”
我眨巴眨巴眼:“你覺得多少錢合適?”
他仔仔細細看我一眼:“你說呢?”
我撓撓頭發:“沒經驗,第一次干。”
他好似絕望地合上眼,氣息飄渺:“我覺得我值一百萬。”
我聰明的腦瓜一動:“四十萬吧,便宜點拉個回頭客。”
這個價格很合理,正好滿足我需要的錢。
他半睜開眼,半死不活的語氣地質問我:“這是菜市場嗎?綁匪還拉回頭客?”
我抿了抿嘴不說話。
果然我聰明的大腦就不該動。
過了半晌,他又加了一句:“錢可以給你,但我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
他睜開眼睛看我,陰郁掛滿了他眼眉,連眼角都有幾分沉沉的墨色。
他好像我曾經擺在柜子上的泥塑娃娃,媽媽說,這娃娃可嬌貴了,輕輕一摔就四分五裂了。
我眼前的少年就是如此
好像不需人推,只要一陣風來,他就隨著風走了。
“錢到位,立馬撕票。”
他為什么求死?
我聰明的大腦又動了,我放下刀蹲下身子問他:“撕票了,我就沒有回頭客了。”
他:…。
該死!
他蹙著眉:“那你把刀給我,我撕我自己。”
他說這話時,我沒忍住笑出聲。
少年好像生氣了,轉過臉不肯看我,悶聲道:“我已經活夠了,讓我去死吧。”
我果斷拒絕:“不行!”
甚至我還把刀撿回來放在他脖子上,威脅他不能死,不然我就殺了他。
他看了看刀,又看了看我。
滿臉的無語。
我抿了抿嘴,這時候也顧不上我聰明的大腦了。
我和他說道:“等你父母來接你,我就讓你撕自己的票。”
他譏諷地笑了笑:“那或許是一個月之后,或許是半年,亦或許更久,你等得起嗎?”
我拍拍xiōng部:“我是綁匪我當然等得起!”
少年歪臉瞧我,半晌勾唇一笑:“我叫紀景之,笨蛋綁匪要記住了。”
【2】
在紀景之的面前,我給他的父母分別打了電話,一個是已關機,一個是忙音。
我打電話的時候,紀景之專注地看著我,我看出他的眼神之中也有期待。
第一個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之后,我發現紀景之眼里的光暗淡下去不少。
我只能硬著頭皮和第二個忙音不停地交涉,假裝對面有人和我對話。
打了約莫半個小時,我滿頭大汗對紀景之說道:“你爸說一個月后就來接你。”
紀景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我以為他真的信了,心里還小小雀躍一下。
晚上吃晚飯的時候,紀景之在我的威脅之下,小口小口用著飯,我坐在他對面,胡亂扒了幾口飯,準備一會出去上晚班。
前面說了,我很需要錢。
所以我白天打一份工,晚上還要去看超市。
好在超市后半夜人很少,我還可以補一補覺。
紀景之看我穿好衣服,忽然問我一句:“我呢?”
我拍了拍他的頭:“你好好看家。”
紀景之動作和表情都凝住,半晌才笑出聲來。
不過那時候我都走了。
他對著門,悠悠說道:“你的演技真的好爛。”
綁架紀景之的第二天,我送紀景之上學去了。
他走的時候還狐疑地看著我,我沖他招了招手。
“晚上放學的時候我在這里接你。”
他說:“你不怕我報警?”
我后知后覺,拉著他就想走。
他輕輕掙脫我的手臂,沖我搖了搖頭。
“行了,我不會報警的。”
我放下心來。
“晚上見。”
【3】
晚上我來接紀景之放學的時候,學生已經差不多都走光了。
我遠遠看見那個在路燈下左右徘徊的人影,快走了幾步。
“對不起我來晚了。”
紀景之好看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過了半天才像是舒出一口氣,慢慢悠悠地同我說話:“你的人質今天喂飽了很多蚊子。”
我訕笑,伸手想接他的書包,卻被他閃身避開。
我的手僵在半空。
他抿了抿嘴,回我:“你背不動的。”
我也不再堅持,領著紀景之走回我家。
我擼起袖子打開冰箱,回頭問他:“你今晚想吃什么?”
他坐在沙發上寫作業,頭也不抬假裝聽不到。
紀景之真的太瘦了,像一支細長的竹竿,隨時都有可能崩折。
我也沒有再問他,反正我做好了飯菜,我一定要強迫他吃下去。
在我欣慰的目光中,紀景之噎完了晚飯,他看著我又要出門,他轉過臉問我:“還是要去上班嗎?”
我點了點頭:“明早上六點我回來給你做飯,你好好待著。”
紀景之默默看著我,送我出了家門。
我朝他揮了揮手,他對我也是。
我騎著共享單車快到超市的時候,忽然心感不妙。
紀景之沖我揮手,不會是想不開了吧?
今天吃飯時我看他背后都是烏黑的漬,像是被人故意甩上去的。
只是紀景之沒說,我就沒問。
我越想越覺得不好,騎著電動車狂奔回家。
“紀景之!紀景之!”
沒人回我,我尋了一圈,最后發現倒在客廳地上的紀景之。
“紀景之!”
我撲過去晃他,慌慌張張摸手機要打120。
突然一只蒼白瘦弱的手覆住了我的屏幕,他啞著聲音問我。
“幾點了?”
“十…十一點了。”
紀景之爬起來,揉了揉眼睛問我:“你怎么回來了?”
我嚇壞了,抱著紀景之小聲嗚咽。
他無奈地笑了一下。
“對不起啊。”
我握住他的肩,正色道:“你不要道歉,你是最好的,你沒有做錯任何事。紀景之。”
紀景之久久地看著我,他眼眶微紅,袖口里的刀片落在地上。
【4】
那天晚上我偷偷給紀景之洗干凈了校服,幫他收拾好了書包,第二天他起來的時候我還給他做了一碗粥。
他不喜歡吃飯,一碗粥已經讓他面色難看。
吃過飯我又送他上學,在校門口分別時,我沖他笑了笑:“紀景之,我今晚會早點來接你。”
紀景之點點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身就走了。
他走了之后,我并沒有走。
我蹲守在學校門口,看見和紀景之校服顏色一樣的同學,就上前問他認不認識高三二班的紀景之。
紀景之在學校似乎是個透明,我問了好多人,只有一個女生含糊地點點頭,她還問我:“你是不是喜歡他?”
我不知道怎么答。
難道告訴她綁匪在調查自己的人質?
她以為我默認了,連忙告訴我:“你不要離紀景之太近,他有病,腦子不正常!”
我眉頭緊鎖,還想再問,女生轉頭就跑了。
接下來的幾天,紀景之的校服上總會有莫名其妙的污漬,他的胳膊上也有奇怪的淤青。
我來接他的時間越來越早,甚至有些時候,他出來的時候,我已經在跟保安有說有笑地聊天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半個月。
我有心幫紀景之,可他什么也不肯說,我也怕做了錯事,反倒傷害到紀景之。
紀景之周日休息的這一天,我決定帶他出去玩。
我拿出綁匪的威嚴,強迫他放下了作業,跟著我出去公園玩了半天。
紀景之真的很好哄,一根冰淇淋,一本書,他可以在公園坐一下午。
那天的光是融化的冰淇淋,落在身上都有點粘稠。瘦弱頎長的少年坐在長椅上,垂眸專注地看著書,美得宛如畫卷。
我咬了咬牙,問他:“紀景之,你是不是被欺負了?”
紀景之翻書的手頓了頓,悶聲回我兩個字。
“沒有。”
我不敢再問了。
敏感脆弱的少年,就像風吹過來的葉,柔軟又易碎。
可我想幫幫他。
【5】
周一去上班的時候,我遇見了一伙小流氓圍成一圈,哄笑著辱罵一個人。
本來我沒想管,但那被圍的人露出來的校服一角,吸引了我的注意。
藍白純色校服,是和紀景之一樣的校服。
我立馬回去找了保安,趕走了那幾個小流氓。
被欺負的少年將自己縮成一團,抱著腦袋瑟縮在角落。
我謝過了保安,見他還在瑟瑟發抖,忍不住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道:“好孩子,你要遲到了。”
少年顫抖著抬起頭,雙目微紅,臉上還有幾道傷痕,正流著血。
他用純真的眼神看著我,輕聲對我說:“姐姐,謝謝你。”
我心就好像被射了一箭,母愛爆棚的我買來了碘酒棉花,替他擦拭傷口。
少年臉上多了幾塊邦迪,眼神呆滯,泛著水光,像一條被棄養的小狗。
我想起了紀景之,他應當也是這么被人欺負的吧,他會哭嗎?
紀景之不會哭,他會將所有的情緒都沉在心里,一個人在夜晚舔舐傷口。
我問這個少年:“你認識高三二班的紀景之嗎?”
少年眸子動了動,隨后回我:“你也喜歡紀景之?”
我注意到他用詞中的也字,但是沒有多管,我回道:“他是個好孩子。”
也是個好人質。
“可是我聽說,他仗著自己爸爸是校董,在學校經常跟別人打架,這樣也算是好孩子嗎?”
我回想了一下,紀景之那瘦成桿的身板。
我下了個結論:“他是被欺負的。”
少年語噎。
我摸摸他的頭:“傷口都處理好了,這幾天不要沾水。回去上課吧,好孩子。”
他不走,睜大著眼睛問我:“姐姐,我也是好孩子嗎?”
他是不是被欺負傻了?
我以為他和紀景之一樣,被欺負多了,就會懷疑是自己的問題,連忙撫了撫他的發安慰道:“你當然是好孩子,被地痞欺負不是你的錯誤,是施暴者的錯誤!”
少年眼神爍爍,看起來有些感動。
“去吧,上學去吧!”
我騎上我的電動車,只感覺挽救了一棵祖國的嬌花,心情十分舒暢!
少年站在巷口,目送著我離開。
那一伙小地痞又圍過來,這一次沒有辱罵,也沒有動手,他們恭恭敬敬給少年點了根煙。
“紀老大,她就是天天打聽你哥那妞?”
紀景昀撕開臉上的邦迪,舔著唇,笑意張狂。
“嘖,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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