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是權(quán)傾朝野的攝政王沈席玉
作者:豬八戒騎梨花|發(fā)布時間:2023-05-12 10:53|字數(shù):5041
我是權(quán)傾朝野的攝政王沈席玉。
我此生最大的功績就是十七歲那年慧眼識珠,把流落在外的皇太孫謝晏舟撿回府中養(yǎng)大。
后來那群迂腐的大臣給我定了個罪名。
還不輕。
說我把謝晏舟養(yǎng)歪了,陰晴不定,冷酷暴虐,還愚忠,只忠心于佞臣,也就是我。
他們要趁謝晏舟外出打仗之時把我殺了?
……
我死了。
又活了。
重生在出嫁的第二天。
而我的夫君是當(dāng)朝皇太孫謝晏舟。
還不如死了呢。
誰曾想五天前我還是風(fēng)光無限的攝政王。
皇太孫謝晏舟是我一手拉扯大的。
我爹是當(dāng)朝宰相。
我爹子嗣單薄只有我一個孩子,于是我從小便被寄予厚望,當(dāng)成男兒來培養(yǎng)。
我也很爭氣。
一路干到了攝政王的位置,光宗耀祖。
說實話。
群臣策反殺我的時候,我反而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總算能休息了。
只是我萬萬沒想到上天又擺了我一道!
趙太傅嫁女,實際是群臣出的餿主意。
妄圖利用美人計堵住謝晏舟的怒火。
真是病急亂投醫(yī)。
都忘了謝晏舟不近女色?
新婚之夜。
太傅女一看到謝晏舟那張風(fēng)塵仆仆的閻羅臉,竟活活嚇死了過去。
然后我就借尸還魂了。
被他們殺了還得替他們收拾爛攤子。
這是什么世道?
躺在暗無天日的柴房我指著老天爺罵。
聽外面守門的侍衛(wèi)說謝晏舟昨日一夜未歸。
朝廷掀起了腥風(fēng)血雨。
為首殺我的幾個大臣已經(jīng)身首異處了。
我那太傅爹更是獻女有功,被賜了“加官晉爵”的酷刑。
說到這里,門上的影子害怕顫了幾下。
縱使他們壓低了聲音,我還是能聽見。
我這個失寵的太孫妃,怕是沒有幾天活頭咯。
然而我只是冷冷一笑。
那有什么?
大不了我挑明身份。
只怕謝晏舟心疼我都來不及。
嗤。
就這樣好好賴賴又過了幾天,終于傳來了謝晏舟的消息。
“做什么?”
我驚恐的看著忽然闖進來的侍衛(wèi)。
餓了幾天的我此時根本沒有力氣反抗。
還沉思在門口那倆侍衛(wèi)的眼神中,我被帶入了謝晏舟的寢院。
剛進門就嗅到了很重的藥味。
他受傷了?
一想到自己養(yǎng)大的崽崽受了傷,我這個老母親哪里還繃得住?
蹭就掙脫了侍衛(wèi)。
扒開人群沖了上去。
替謝晏舟把脈的太醫(yī)被我撞翻在地,身后亂做一團。
而此時的我什么都聽不見。
眼里只有病榻上的少年。
謝晏舟胸口插著一支羽箭。
雙眸緊閉,兩道英氣的劍眉蹙著,小麥色削瘦的臉龐棱角分明。
縱落下風(fēng)也絲毫不影響他的英俊與氣場。
我撿到他的時候他只有十四歲,瘦的跟小雞崽似的。
同年,他在戰(zhàn)場上展露鋒芒,所向披靡,令敵軍聞風(fēng)喪膽。
那場仗足足打了一年。
我沒想到他能活著回來。
更沒想到他回京受封,竟被太上皇認出是九年前宮變,先帝流落在民間的幼嫡子!
眾臣當(dāng)場泣不成聲。
幾年前那場宮變實在是太過慘烈。
要不是先帝跟先皇后以身殉國,激起了士兵背水一戰(zhàn)的決心,早就滅國了。
于是謝晏舟順理成章的認祖歸宗,成了萬人之上的皇太孫。
而我的身份也一夜之間水漲船高。
萬人敬仰。
太上皇不僅把謝晏舟托付與我,還在臨終前讓我輔佐他。
我成為一人之下的攝政王。
一晃四年。
我都快忘了謝晏舟還有脆弱的一面了。
“兮兮……”昏迷中的人,薄唇喃喃念出一個名字。
我渾身都僵住了。
兮兮是我的小名。
我娘偷偷起的,連我那日理萬機的爹都不知道。
謝晏舟是怎么知道的?
“這位……小姐”剛才被我撞倒的太醫(yī)焦急開口,“太孫情況十分危急,這箭。”
“拔!”我毫不猶豫道。
周圍一片寂靜。
謝晏舟的副將動了動唇,仿佛在譏誚不屑我的不自量力。
床榻上雙眸緊閉的人倏地睜眼。
“謝晏舟你醒了。”我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人拉到一旁。
謝晏舟緩緩坐了起來。
看我的眼神冷漠的嚇人。
這還是整日圍著我搖尾乞憐的崽子嗎?
“帶過來。”
他話音剛落,我就被押到他眼前。
與此同時,太醫(yī)也上手拔箭。
噗呲一聲。
溫?zé)岬难獮R了我一身。
而他僅僅眉頭輕蹙。
“知道我留著你做什么嗎?”
太醫(yī)為謝晏舟包扎傷口,他跟個沒事人一樣跟我說話。
“你爹死了,等我玩膩了,你也很快下去跟他們團聚了。”
他面容冷戾。
忽然抬手捏住我的下巴。
剛止住的血又滋滋往外冒。
太醫(yī)不敢怒不敢言,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敷藥止血。
“你能不能等會再說?”我心揪著問。
場面頓時死一般沉靜。
我能感受到謝晏舟指尖的涼意。
“除了他,還沒有人敢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
他?
“沈席玉啊?”
我脫口而出,下巴就被謝晏舟大力握脫臼了。
疼的我眼淚狂飆。
看著他染紅的眸,我十分慶幸他不打女人。
謝晏舟兇神惡煞的警告我一番,便讓人把我扔到后院做個最低等的浣洗婢。
“我走了,你好好養(yǎng)傷。”我捧著下巴含淚說完。
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果然如謝晏舟所言。
他留著我就是為了折磨我。
我頂著大太陽洗了半個時辰的衣裳就中暑了。
可能是我表現(xiàn)的太膿包了。
王府里沒有一個人瞧得起我。
也罷。
有娘的孩子是塊寶,我找我娘撐腰還不行嗎?
攝政王府跟我爹娘住的留園僅一墻之隔。
我輕車熟路的躲開守衛(wèi)。
溜進了留園佛堂。
我死后我娘萬念俱灰,整日吃齋念佛。
看著蒲團上瘦弱的背影,我的心很疼。
“娘……”我情不自禁的哭了。
跪在蒲團上的貴婦人扭頭,驚訝的看著我這張生面孔。
“娘,我是兮兮呀。”
我娘起身走近,看清了我的臉道:“我看你是神經(jīng)兮兮!”
?
“我兒冤死還沒過頭七,太傅家就敲鑼打鼓的辦喜事,留園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請你滾出去!”
我娘脾性很軟,還從未見她如此疾言厲色過。
“娘,我真的是你的女兒兮兮!”我紅著眼睛握住她的手。
一股腦絞勁腦汁自證。
連七歲尿床賴我爹身上的事情都說了,我娘才信。
“兮兮你怎么……這樣了?”
我嘆息,“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上天覺得我命不該絕吧。”
我娘激動轉(zhuǎn)身,雙手合十感謝菩薩。
“兮兮,這消息得瞞著所有人,特別是太孫。”
要不怎么說是親娘呢!
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我可不想重活一世還為朝廷嘔心瀝血。
我想好了。
我要做咸魚!
最閑的那條!
為了不讓我吃苦受罪,我娘答應(yīng)一會就調(diào)我進院子做貼身侍女。
然而。
看到謝晏舟的時候,我還以為我又中暑了!
“趙小姐您的福氣來了!”
“從今天開始您就是太孫的貼身女婢。”
咚!
我真的中暑了。
搞錯了。
一定是我娘搞錯了!
“專心。”
謝晏舟沉悶的聲音傳入耳中。
我看著他筆下無心書寫染開的墨點。
激靈一下,加快了磨墨的動作。
幾滴墨水飛濺在他衣袍上。
這墨研的真是一塌糊涂。
一旁的管家看著我,一言難盡。
我立馬瞪了回去。
我堂堂一個攝政王,不會研墨很奇怪嗎?
他還在瞪著我,嘴唇都氣白了,一抽一抽不知道在說什么唇語。
反正聽不懂。
“夜深了,更衣。”謝晏舟站了起來。
管家推著我過去,擠眉弄眼。
我會意順勢把他推了上去。
不就是想奪得謝晏舟的恩寵嗎?
我給你這個機會。
畢竟我也不會伺候人更衣。
當(dāng)我還在為我一石二鳥計劃沾沾自喜之時。
殊不知謝晏舟瞬間沉了臉。
“我讓你過來。”
管家嚇得魂都飛了,一把把我拉到前面。
“我不會更衣。”我破罐子破摔道。
所有人都等著謝晏舟怒火降臨。
而我沒怕過。
甚至還有點不知道哪來的囂張。
他重整了語氣,眉眼斂著幾分耐心,“我知道,我說我?guī)湍愀隆!?/p>
……
這是什么驚天霹靂?
幾個時辰前他不是還要殺了我?
看到一旁管家張大嘴的表情,我就知道我沒聽錯。
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我剛要跑,一只胳膊就橫在我脖頸。
熟悉的氣息將我包裹,只聽見耳邊他說:“我終于抓到你了,姐姐。”
宛若一盆冷水澆頭。
我被凍住了。
謝晏舟什么時候用過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現(xiàn)在居然對趙小姐這么溫柔!
難道他的斷袖治好了?
真是可喜可賀!
不對。
我終于反應(yīng)過來。
現(xiàn)在我是趙小姐!
謝晏舟要那啥談感情吃虧的是我啊!
“大膽!”
我呵斥一聲。
管家早就帶著其他人跑了。
氣的我在心里大罵這些沒骨氣的。
謝晏舟受了傷我不敢掙扎。
只能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勸誡他。
此時不宜開色戒。
圈住我的手片刻僵硬后,極具侵略性道:“我說宜。”
眼前一黑。
然后我就不知天地為何物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七八個侍女圍著我。
謝晏舟不喜王府有女人。
所以除了留園外,王府連只蒼蠅都是公的。
我抓住其中一個熟面孔。
是伺候我娘的丫環(huán)。
顫顫巍巍,“讓夫人來接我回去,再不回去我就要死了,謝晏舟好可怕!”
“他說要將我拆骨入腹。”
被我拉著的侍女臉莫名其妙泛起紅暈,輕聲囑咐,“噓!太孫妃,這些夫妻間的私房話不好亂傳。”
太孫妃??
我注意到她稱呼的轉(zhuǎn)變。
兩眼一抹黑暈了。
再睜眼的時候。
太醫(yī)一臉沉重的看著我。
而我癱在榻上。
還不能接受自己被一手養(yǎng)大的豬,給拱了這個事實。
呸,我也不是白菜!
“太孫妃身子虛,多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就好了。”
太醫(yī)開了一張藥方,身旁的侍女被支開去抓藥了。
“太孫妃還記得自己的使命嗎?”他也不裝了。
“沈席玉死了,留園不除,太孫是不會甘愿回到皇宮的。”
沒想到那些大臣還不肯放過我。
這是要我們滿門全滅才肯罷休!
“可是沈老將軍是開國功臣,沈相更是為朝廷嘔心瀝血,這么做不太好吧?”
面對我的反問太醫(yī)只是擺擺手。
“這些跟太孫回朝相比,不值一提。”
好一個不值一提。
我家三代忠臣,最后只換來這四個字。
我暗暗攥緊了拳頭,皮笑肉不笑道:“你們準備怎么做?”
“這是毒藥,你借故放進留園的飯菜即可。”
“好大的膽子!”
我還沒來得及應(yīng)聲,謝晏舟慍怒的嗓音冷不丁傳了進來。
太醫(yī)一哆嗦便把毒藥往我手中一塞。
緊接著便服毒自盡了。
我捏著毒藥不慌不忙,面上露出狠絕的表情。
“拖下去,夷三族。”謝晏舟冷酷無情道。
“等等。”
我抬頭看謝晏舟,“妄殺朝廷重臣,怎么也要懸尸示眾吧?”
那群文臣不是整日將風(fēng)骨掛在嘴邊嗎?
那我就殺光他們的銳氣!
一眾腹誹我的眼神轉(zhuǎn)為驚恐。
許是沒料到我會對自己人下手這么狠。
謝晏舟不動聲色算是默許了。
他對敵人素來不會手軟。
我也沒懷疑。
只當(dāng)是昨夜春風(fēng)一度的耐心了。
太醫(yī)被人抬走了,順理成章接下來就該處理我這個“內(nèi)應(yīng)”了。
“太醫(yī)說什么了?”謝晏舟溫柔的語氣跟換了個人似的。
我扯扯唇,明知故問,“你不是都聽見了嗎?”
他坐了下來。
我不自然挪臀往后靠了靠。
一段時間不見,這小崽子的氣場強了不少。
“之前說了什么?”他緊追不舍的問。
我老臉轟的一紅。
總不能說太醫(yī)很正經(jīng)的跟我說,讓太孫房事輕點吧?
上一世我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
說不出口。
“你準備怎么處置我?”我反問謝晏舟。
“留在我身邊,我護著你。”
他神色認真,眉宇間毫無問責(zé)之意。
這讓我不得不懷疑。
“你不是真的斷袖?”
那雙威嚴的琥珀眸一怔,“從前不確定,現(xiàn)在不是了。”
而我分明從他稍縱即逝的情緒捕捉到什么。
娘啊,該不會是給我掰正了吧!
我還有這魅力?
一想到我前無古人,我就忍不住雙手叉腰。
嘶!
腰上的疼痛感瞬間把我拉回現(xiàn)實。
折磨。
謝晏舟一定是把我留在身邊折磨。
“時辰不早了,作為我的貼身女使是不是該起來伺候了?”
果然。
開始了。
就在我期期艾艾的時候。
我娘的貼身女使靠在謝晏舟耳邊說了句什么。
我看他耳朵都紅了,隨后看我的眼神毫不掩飾的溫柔,“ 我知道你不會穿衣裳,我?guī)湍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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