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免費
作者:蘇見喜|發布時間:2023-06-02 06:04|字數:5183
跟人去酒店,被來掃H的警察前男友抓了。
我一激靈,對著哥們嬌嗔:“老公你說句話呀~”
此言一出,前男友和哥們都沉默了。
前男友把我壓在警車上,批評教育我要潔身自好。
笑死,完全聽不進去。
因為我滿腦子都是他兩年前鉆在我懷里紅著臉說“寶貝親親我”的樣子。
……
我喝醉了一上頭,興沖沖拉著新認識的哥們往酒店跑,結果被來掃H的警察前男友抓了。
當時我剛脫了上衣,對方上下瞟了個來回,吹了聲口哨。
他的手剛碰到我的肩膀,房門被人踢開,幾個黑制服猛然闖入。
“警察,別動!”
那哥們嚇得下意識舉起雙手。
為首的對著我厲聲喝道:“抱頭蹲下!”
我抬頭對上他的眼睛,他在認出我那刻,臉上冷峻的神情有幾絲崩裂。
我樂了,甜甜道:“鄒警官,好巧呀。”
鄒毅,我分手兩年的前男友。
我倆誰都沒想到再次重逢會是這種場景——他的槍口指著我的蕾絲內衣。
他很快恢復嚴厲,冷硬道:“掃H打非,請配合調查。”
我乖巧地點點頭,轉向蹲在角落抱頭的哥們兒嬌嗔:“老公你說句話呀~”
此言一出,哥們和鄒毅都怔了怔。
哥們終于反應過來,扯出個笑臉“嗐”了一聲:“警官你看看這誤會鬧得,這我女朋友,我倆剛在一塊兒——”
他說著就要站起來,被鄒毅怒斥一聲“蹲下”,又給嚇得縮了回去。
警察叔叔那么兇,不知道會不會沾點私人情感因素。
我探究玩味地看著鄒毅,他轉向我,音量低了少許:“他叫什么名字?”
我恢復乖巧懵懂的表情:“周善良。”
他挑了挑眉,明顯懷疑是我瞎編的,做了個手勢讓他隊友核對周善良的身份證。
他盯著我:“剛在一起就開房?”
我嘴角上揚:“我跟每一任都這樣,除了……”
除了你。
我第一次見到鄒毅就把他睡了,因為我對他一見鐘情。
他很快比我愛他更愛我,我們說好一周年那天去登記結婚。
然而一周年那天我甩了他,因為我移情別戀,喜歡上了幼兒園的男同事。
他聽出我在內涵他,好看的眉頭蹙起,扶著腰帶的手收緊。
“不過警察叔叔,”我輕輕笑,“感情觀比較開放,應該不犯法吧?”
他動了動唇要說什么,隊友遞了周善良的身份證過來。
名字沒有錯,證件也是真的。
周善良徹底放松,哇哇叫起來:“嚇死老子了,我說你們嚇到好公民給不給精神損失費啊?”
鄒毅一眼都沒看他,直接拿了我的風衣把我一裹,握住我的手腕往外走:
“跟我回警隊。”
他這把操作連他隊友也有點懵,周善良在后頭叫喚:“什么情況,你小子憑啥帶走我女朋友!”
我被他牽著快步往外走,他牽得用力,我手腕都發疼。
走到警車邊上,他拉開車門,我把門別了回去。
“鄒警官,你不能無故抓捕我。”我看著他,淡淡地笑。
鄒毅繃著黑臉,從牙關擠出幾個字:“你要回去跟他繼續?”
我撥了撥卷發,挑眉:“這好像是我的自由。”
“啪”的一聲,鄒毅用雙臂將我桎梏在他和警車之間,他俯視我,冷硬道:“段薇,像你這樣的年輕女孩,應該學會自愛。”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鄒毅咬牙。
他從剛剛到現在都是一副冷酷執法的樣子,從前我還真沒見過幾回。
在我的記憶里,他曾穿著白t埋進我的懷里,紅著臉問我“寶貝可不可以親親我”,會在我探索他身體的時候,喘著氣一邊嗚咽,求我慢一點。
所以不管他多兇都沒法唬住我,反而讓我覺得挺可愛的,就像假扮大尾巴狼的小奶狗。
“沒什么。”我扣上風衣的紐扣,拍了拍他的肩章,“忙完就早點下班吧,別讓女朋友等你。”
不等他說什么,我轉身揚長而去。
他的現任女友喬玉,是我親手推到他身邊的。
我跟鄒毅提分手后,他一直走不出來,下雨天也在幼兒園門口等我下班。
一個一米八八的大男人捧著一束向日葵,紅著眼睛站成望妻石,回頭率極高。
喬玉是我當時的同事,一張圓臉溫柔親和,性格也很好。
我不想見他,就跟喬玉胡扯說那是我哥哥,得了癡呆癥,總把我認成早已去世的嫂子,我實在尷尬,求她幫忙送我哥回家。
喬玉心善,冒著雨小跑去到鄒毅身邊,把傘舉到他頭頂。
謊言當然會被揭穿,但我的目的達到了——
鄒毅認識喬玉之后再也沒來找過我。
我記得我和鄒毅第一次見面,他紅著臉緊張地對我說:“段老師,我覺得你跟我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很叫人,難忘。”
這番表白很土,但我信了。
后來我看著喬玉認真學起了化妝,裙子七天不重樣,一下班就往外沖的歡喜模樣,才知道能讓鄒毅難忘的人也不止我一個。
不過這些都是兩年前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
我回到家打開手機,看見周善良半小時前給我發了微信消息。
他先罵了今天的警察一通,然后約我下次去唱k。
我回復:好呀好呀,到時候叫妹妹喲,不見不散~
思考半秒,又加一句“么么噠親親”
差點沒把自己惡心壞。
剛發出去,來了個電話,警長張光明。
“薇薇,你沒什么事吧?”語氣十足的關懷。
我倒了杯熱水,溫和道:“我沒事張叔,您派來的同志挺及時的。不過張叔——”我話鋒一轉,笑里藏刀,“我記得鄒毅今天不當值呀,他輪班了?”
張光明那頭的音量虛了兩個度:“去的是那小子?我也不知道啊,光顧著派人救你,哪兒管得了派誰去......”
我輕笑一聲,也不打算跟他計較。
長輩無非是覺得我們可惜,想看看還能不能幫上忙罷了。
于是我主動把話題引回正事:“周善良目前對我沒太多防備,既然他許諾過會帶我見彪哥,這事兒就有機會。”
張叔的語氣嚴肅起來:“薇薇,抓捕毒梟固然重要,但是一切以你的人身安全為先,你要是出什么事,我沒辦法跟老戰友交代。”
“我知道。”我掛了電話,喝著水吞了兩粒褪黑素。
墻上,兩張遺像中的人笑意溫柔地看著我。
沒有什么比搗毀毒窩更重要,哪怕是我的生命。
我爸是緝毒支隊的警官,我媽是人民教師。
因為我爸身份特殊,為了保護我們,多年來他行事一直低調謹慎。
他從不和我們逛街,就連出席我的家長會都要戴著帽子和口罩。
縱使麻煩,但他從未缺席。
他很愛我和媽媽,我很愛他。
有次他出任務八個月沒回家,我在街上碰見他,興奮地跑過去喊“爸爸”,他裝作沒聽見轉身沒入人群。
回來后他抽了我一個耳光,那是他第一次打我,只為讓我長記性,記住永遠不要暴露我是他親人。
他保護我們保護得那么努力,可厄運最先降臨在了他自己的頭上。
在一次伏擊毒販的時候,毒販炸了他們的車,我爸把戰友推下車,自己被活活燒死。
那次行動繳獲毒資無數,可我爸永遠回不來了。
僥幸逃脫的毒販為了報復泄憤,半夜闖入我家,強迫我媽注射了毒品,過量而死。
我從奶奶家回來,只看見一地凌亂,我媽媽倒在地上衣衫不整,左手插著針孔,右手的指甲斷裂流血,眼睛看著我爸的遺像,死不瞑目。
我報了警,我沒哭。
我辭了幼師的工作,在警署的幫助下辦完了他們的喪事。
葬禮上所有人都哭了,我沒哭。
我把鄒毅約出來,給他看了我和男同事的合照,告訴他我綠了他,我不要他了。
他坐在對面哭了,手里捏著一個戒指盒,里面是他精心挑選的婚戒。
他顫著嗓子問我:“薇薇,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夠好?”
他哪里都好,好到會因為我一句話,在零下七度的冬天晚上跑兩條街買糖炒栗子;好到為了我,晚上不睡覺排隊去等演唱會的門票;好到會因為太想我,開一天的車從外地跑回來跟我待兩小時再開回去。
所以我實在說不出他哪里不夠好,我只能說我玩膩了,我這人就這樣,喜新厭舊。
他整個人頹敗下來,用手背一遍一遍擦著涌出來的眼淚,可怎么也擦不完。
他小心翼翼地問:“可是我們不是說好了,一周年就結婚的嗎?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就連最破碎的時候,他都不舍得對我發狠。
我終于哭了出來。
但我沒有讓他看到。
我沖到一個墻角,蹲下身抱著自己,號啕大哭。
所有堅強的偽裝盡數決堤,被后置的痛苦終于爆發。
我恨,我好恨。
我恨那些毒販,我恨我太弱小,不能保護我的爸媽。
我恨他們害了我的親人,毀了我的人生。
我恨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
從那天起,我的人生只剩下一個目標,延續我爸的使命。
我要為我的父母報仇,我要把我的人生,全部用來和毒販作斗爭。
為此我可以舍棄一切,包括鄒毅。
去跟他們唱歌那天,我特意穿了包臀裙和黑絲。
周善良果然很喜歡,一邊唱《傷不起》一邊來回摸我大腿。
其他幾個男人把我圍在中間,目光像鼻涕蟲一樣糊在我身上。
包間里燈光曖昧昏暗,他們一個個敬我酒,我就一杯杯地喝。
胃里灌滿了酒,鼻尖充斥著狐臭汗臭和腳臭,我幾陣反胃,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捂著嘴沖向衛生間。
吐完出來,整個人虛了,腳步已經有些搖晃。
等這局熬過去,應該就能讓周善良把我引薦給彪哥。
這個假名黃彪的人,極大概率就是指使人殺害我父母的毒梟。
為了抓他歸案,我和警方已經和他的嘍啰周旋三個月了,再堅持一下就能收網。
我走到包廂門前深吸一口氣,剛要推門,手臂被人一拽,身體就被壓上了墻面。
后背被硌得生疼,我剛要開罵,看清面前的一身制服后心頭狠狠一跳。
鄒毅緊緊皺著眉頭,看著一身酒氣的我:“段薇,你怎么喝這么多?”
我恢復心緒,收斂憔悴,熟練地露出甜笑:“鄒警官,又見面了。”
他握著我的手腕,嗓音發沉:“我在問你問題,為什么喝這么多?”
我舉起雙手,顧左右而言他,嬉皮笑臉地裝醉:“我沒犯法,你不能抓我哦~”
他無奈氣極,估計又要說教,周善良探出了頭,看見鄒毅煩躁道:“怎么又是你這個條子,陰魂不散!”
他罵完就要拉我進去,我的另一只手被鄒毅攥住。
鄒毅皺眉:“他灌你酒?”
我還沒說話,周善良怒了:“關你丫什么事,上回就是你小子攪老子的好事,老子還沒跟你算賬呢!”
估計是酒意上了頭,加上兄弟都在人多勢眾,周善良這回不慫了,都敢正面剛了。
鄒毅不接他的茬,他緊緊握著我的手,眼睛里翻涌著復雜的情緒,一字一字咬牙問我:“段薇,你究竟是為了什么,要跟他們這種爛人混在一起?”
不等周善良叫囂,我直接甩了鄒毅一巴掌。
我冷冷地看著他:“警察騷擾我,我襲警,算不算犯法?”
鄒毅怔愣,曖昧的紫色流光從他臉上掠過,表面冷厲的模樣,眼底卻閃過只有我能捕捉到的不解和委屈。一綹碎發垂落在他額頭,增添了幾分破碎感,讓人想把他弄哭。
媽的,這種時候都會被蠱到。我暗罵自己沒出息。
他的隊友押著幾個小姐走了過來,趁此空檔,我轉身拉周善良進了包廂,關上門。
周善良替我滿上酒,仿佛不經意地:“薇薇,你跟這條子有交情?”
我“呸”了一聲,翹起二郎腿,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他當過我的舔狗,我沒看上,煩都煩死了甩都甩不掉。”
周善良透過煙圈瞇眸看著我,我粲然一笑,把煙塞到他嘴里,倒在了他懷中:“還是周哥哥好,闊綽又瀟灑,比那些偽君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嘍啰們爆發一陣油膩的起哄聲,周善良摟著我笑得得意洋洋。
包廂的隔音并不好,我的余光瞟見琉璃門的那道身影頓了頓,然后消失了。
我笑得更甜膩,附在周善良耳邊:
“什么時候帶人家去見彪哥嘛,人家也想賺大錢~”
周善良捏了下我的屁股,露出黃牙:“下個禮拜。”
聒噪的情歌前奏重新響起,我笑靨如花,忽略心底的刺痛。
走到家樓下的時候,我沒想到會見到鄒毅。
他換下了制服,穿著一身白襯衫,站在路燈下。
干凈,俊朗,仍然是那個會讓我動心的樣子。
而我妝容暈花,一身煙酒氣。
想趁他不注意離開,還是被他叫住了。
“是張叔告訴你我的新住址的?”我問。
父母出事后,張叔出于我的安全考慮替我找了新的房子。我搬家之前已經和鄒毅分手,他是不知道地址的。
他點頭,遞給我一個沉甸甸的紙袋子:“你胃不好,以后別喝那么多酒。”
我打開看了一眼,里頭是熟悉的蘇打餅干和蜂蜜柚子,還有一些胃藥。
之所以熟悉,是因為我跟鄒毅在一起的時候,鄒毅的身上永遠都會揣著這個牌子的蘇打餅干。只要我說餓,他就會拆好喂到我嘴邊。
只要他有空就會來接我下班,帶一個保溫瓶,里頭裝著溫熱的蜂蜜柚子茶,既解渴又養胃。
都是他愛過我的證明。
我邁了兩步,把紙袋扔進了垃圾桶里,回身笑著對他說:“鄒毅,兩年了,你舔狗還沒當夠嗎?”
我說完要上樓,他遽然從后背抱住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脖頸,久違的酥麻感使我渾身僵住。
“段薇。”他低沉的嗓音震得我的耳膜嗡嗡響,“你怎么虐我都可以,能不能別虐你自己?”
我心頭一緊,像被人砸了一拳,咬牙忍住了。
我沉默幾秒,從喉嚨底擠出一句:“你憑什么管我?”
這句話像導火索,引爆了他。
我被他按上了墻,后腦砸在他的手心,他攥住我的唇,發了狠似的來回碾磨。
紛亂的呼吸回蕩在樓道,聲控燈滅,我掐緊他的后背,被動承受著他所有的不甘、憤怒、無奈和痛苦。
周身被他強勢的氣息籠罩,我的大腦一時空白,心跳隨著體溫攀升,雙腿發軟,只能勾環著他的脖頸。
【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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