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免費
作者:烏天畫羅|發(fā)布時間:2023-07-29 03:32|字數(shù):5117
失戀后,我在酒吧里喝得爛醉,嚎啕大哭:
“放不下,我真的放不下……”
朋友又是勸,又是哄,直到我嚎出第二句:
“他家狗子是我養(yǎng)大的,怎么放得下啊!”
朋友無語,告辭。
我搖搖晃晃走出酒吧,趁著醉意,打了個車,直奔前男友家的豪宅。
老子必須去偷狗,媽蛋!
……
夤夜,月黑風高。
我翻墻頭進了沈宅的后院。
“八寶、八寶……”
我小聲呼喊,發(fā)現(xiàn)它不在狗屋。
于是,躡手躡腳走近后門,輸入密碼。
在任期間,我一直表現(xiàn)得毫無心機,前男友輕信歹人,沒換鎖,我成功打開門摸進屋內(nèi)。
在沙發(fā)上找到狗子,它哼唧兩聲,好像病了。
“別怕,麻麻這就帶你走!”
我心都碎了,扛起狗子就跑。
為了不讓前任找到,我連家都搬了。
沒錯,這就是一次有準備有預謀的偷狗行動!
扛著它回到家,那個累,那個狼狽啊。
我癱地上比狗還像狗。
早知道養(yǎng)倉鼠了,養(yǎng)什么薩摩耶!?
給八寶開了個罐罐,我終于舒心地睡過去。
一覺醒來,日上三竿,我才發(fā)現(xiàn)八寶依然趴在罐罐邊,嫌棄地扭過頭,一口都沒吃。
“心肝寶貝兒,多少吃一點,你都瘦了。”
“八寶想吃牛肉干了,對不對?”
“要不,先喝個盆盆奶?”
我低聲下氣哄了半天,它是油鹽不進。
泥人也有個土性,我火了,把錢包摔它面前:
“我還不信了!你想吃啥?咱去買!”
不成想,它看見包里摔出來的鈔票和銀行卡,突然兩眼放光,嗷嗚一口,就把我錢和卡全部炫下肚了。
品了品,又嫌棄地吐出來一張交通卡。
嚇得我把它舉起來,晃了又晃。
而它就像個封了口的存錢罐,硬幣在肚里叮啷亂響,就是倒不出來。
我拽著狗子遛了一整天。
希望它把錢和卡都拉出來。
然而,它走得口吐白沫,也沒排泄分毫。
我遛狗遛了個寂寞,白累一身臭汗。
沖完澡,我穿著內(nèi)衣到處找現(xiàn)金,準備帶它去醫(yī)院。
狗子坐在墻角,一動不動,安靜得出奇。
我走近一看,發(fā)現(xiàn)它竟然抬起一只爪子,捂住了眼睛,鼻子還在“啪嗒啪嗒”地流著鼻血。
太反常了,它以前不這樣啊!
我一時心血來潮,蹲在它面前問:
“八寶呀八寶,難道你被人魂穿了?如果是,你就眨兩下左眼,哈哈哈哈哈……”
狂笑中,只見狗子乖乖地眨兩下左眼。
嚇得我夾斷笑聲,跌坐在地。
臥大槽。
離大譜。
事情突然變得邪乎了起來!
我雖驚疑,卻不敢聲張,萬一被人知道,肯定要抓這狗去做研究吧。
它可是我親狗子啊,怎么舍得!
就在渾渾噩噩的糾結(jié)之中,到了農(nóng)歷十五。
“你看那個月亮,它又大又圓……”
陽臺上,我喝著啤酒唱著歌,睡著了。
夜里轉(zhuǎn)涼,我下意識摟緊了狗子,迷迷糊糊一頓擼。
咦,手感這么怪,毛呢?
我一驚醒來,懷中哪有什么狗,我死死抱著的,赫然是個赤裸的男子!
我跳起來,抄起一個花盆,護在胸口。
他揉揉眼坐起,茫然四顧,冷白皮在月下泛著清輝,眉目如畫,好一位美少年。
慢著……
“你是誰?我狗呢?”
我用繡球花抵住對方咽喉,喝問。
美少年警惕地盯著我,一聲不吭。
眼神機靈,偏是個啞巴?
多半是裝的。
打一頓就好了!
我結(jié)結(jié)實實揍了他一頓,抽得他滿腦門葉子。
“老實交代,把我狗子弄哪去了?”
他被我打急了,撒腿就逃。
我剛要報警,他又回來了。
“能借件衣服嗎?”
他從嗓子眼里咕噥出一句。
我這才反應過來,紅著臉扔他一張?zhí)鹤诱谛摺?/p>
他往腰上一圍,又問:“這是哪兒?什么年代?”
我怔了怔,這貨,該不會是穿越了吧?
我把時間地點都告訴了他,時間精確到秒,地點定位到小區(qū),好奇地問他打哪兒來?
可他并不回答,表示借宿一晚,天一亮就走。
我尋思來者是客,這位神秘穿越者必定有保密任務,便把客房指給他,回了房間。
次日一早,朝霞滿天,狗子從客房踱了出來。
腦門上,還沾著繡球花葉子。
我盯著它,想起昨夜的事,保持伸懶腰伸到一半的姿勢,愣在客廳中央。
幾經(jīng)驗證,我確認,有人魂穿了我家狗子。
第一次目擊穿越者,我對他身份非常好奇。
可惜,美少年對人類充滿敵意,不肯告訴我。
每個晚上,他都試圖溜走,然而只要天一亮,門一開,八寶必定撒著歡兒朝我撲過來。
狗子基因里就刻著“回家”二字。
極限拉扯了幾回,最終,美少年放棄了逃跑。
“跑不動了,就住你家,行嗎?”
他那語氣就像在說:毀滅吧,趕緊的,累了。
“行是行,但我總得知道房客身份吧?”
“我姓童,不是壞人。”
月光下,穿著睡袍的美少年斜倚沙發(fā)上回答。
姿勢撩人,而不自知。
我氣血翻涌,追問一句:“多大了?”
“18。”
不知想起了什么,他悵然垂首,手支著額角。
手指半透明,漏出發(fā)絲的黑色。
那個滿月夜之后,每到夜晚,月光灑進陽臺,我的狗子就會變成人形。
月光強度影響他身體透明度,只有月圓之夜,他才是個……實體人。
無論人形狗身,他都不吃、不喝、不排泄。
唯獨對值錢的玩意有食欲。
這些天以來,它偷偷吃了我藏的私房錢,還有戒指手鐲大金鏈。
“你丫是個貔貅吧!”
我抱著空空的首飾盒,怒戳八寶腦門。
它咧著嘴,眼神清澈無辜,討好地沖我搖尾。
我和前任分手之后,八寶才被魂穿的,沈廷川也許知道些什么。
但首要問題是,我得找到地方吃午飯。
快餓死了!
我臊眉耷眼走進小飯館,把一串鑰匙扔桌上。
“老板,一套公寓,能換一個月伙食嗎?不過房產(chǎn)證被狗吃了……”
老板顛著大鐵鍋,頭都不抬:
“滾滾滾滾滾!”
“好好好好好。”
我抓起鑰匙,在眾目睽睽之下掩面逃離。
蹲在路邊,我摸著八寶的狗頭,心中凄然:
“再不吐點錢出來,你主子就餓死了。”
八寶用睿智的眼神盯著我,突然拔腿就跑。
它沖進一家彩票站,叼出來一張彩票。
刮開兌獎區(qū),竟然中了500塊,我直奔包子鋪。
正躺在沙發(fā)上炫包子,手機“叮咚”提示,前公司一筆延付的2000元獎金,已打到我賬戶。
我放下手機,目瞪口呆地盯著狗子:
“你丫還真是個貔貅啊!”
它瞅我一眼,頭一扭,鼻血又嘩嘩流開了。
我無奈地站起身,將躥到脖子的睡裙拽下去。
家里有個血氣方剛的童十八,處處受拘束,痛失裸奔自由,這屋里簡直沒法呆了。
必須行動起來,還我狗子一副清白的閹軀!
鋪開紙,寫下“偵查計劃”四字,電話響了。
一看陌生號碼,我還以為是狗子發(fā)功,又有人來送錢了,喜滋滋地接起來。
“喂,你好。”
“岑若希!”
沈廷川微帶怒意的冷靜聲音傳來。
唉,搬家、換號,也沒躲過霸總的手眼通天。
他還是找到了我。
戀愛、分手,對我來說都是意外。
三年前,我替經(jīng)理去川岳集團送合作材料。
進電梯時,還樂陶陶地憧憬著項目獎金。
出電梯時,被警戒帶攔住了。
樓層出現(xiàn)確診病例,臨時封控。
怪不得經(jīng)理沒親自來,擔心被封的風險。
當時,電梯里,只有我和沈廷川。
燈光閃爍時,我發(fā)現(xiàn)這個人狀態(tài)有異。
他手扒電梯門,試圖沖出去,卻搖搖欲墜,連呼吸都很困難。
面色蒼白,額頭有汗,手足發(fā)抖。
幽閉癥!
我拽開他的領帶,松開扣子,一邊安慰,一邊問他有沒有帶藥,未得到回應。
“我去叫醫(yī)生。”
我起身,卻被他抓住手腕。
他一聲不吭,用眼神制止了我去找醫(yī)生。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就是川岳集團總裁。
“川岳”,是老董事長的兩個兒子姓名末字,沈廷川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叫“岳”。
為贏得繼承之戰(zhàn),不能讓父親知道病情。
但,在電梯里時,我對他身份一無所知。
為緩解他的恐慌情緒,我打開背包,掏出畫筆顏料,在電梯內(nèi)畫了一副曠野圖。
一筆一畫,勾勒出我記憶中的藍天、白云、小山坡、繡球花圃、小奶狗嗅著下垂的骨朵兒……
當他睜開眼時,神情一片震撼。
始終一言不發(fā)的陌生人終于開口:“謝謝。”
熬過了第一天的忙亂,第二天,我們被安排去酒店隔離。
酒店條件很好,我太開心,淡忘了電梯事件。
很久后,我收到一封川岳集團的邀請函。
翻看地址,卻是一個私人宅第。
當我來到沈宅,意外發(fā)現(xiàn)了院落中的繡球花海,還有一只小奶狗,吠叫著撲到我腳邊轉(zhuǎn)圈。
我抱起狗子,一頓狂擼。
沈廷川站在花海盡頭,眉宇間冷靜沉著,問:
“愿不愿意做它的女主人?”
我還以為他贈狗報恩,喜出望外,立馬點頭。
結(jié)果,第二次見面,牽了手。
第六次約會,接了吻。
就這樣,稀里糊涂,我有了一只名叫八寶的狗子,還附贈一個名叫沈廷川的男友。
作為時長兩年半的鏟屎官,我并不后悔。
但,作為沈廷川的女朋友,我后悔了。
我如約走進餐廳,沈廷川還在老位置等我。
他光坐在那里,我就想殺人。
“要狗沒有,要命犯法!”
我坐在他對面,開門見山,擺出耍渾的架勢。
他用一段監(jiān)控視頻威脅,讓我來赴約。
無非是想要回狗子。
看不出,一向吝于付出感情的沈總,對八寶也有幾分真心喜愛。
“岑若希,你長本事了啊,還會偷狗?”
他板著臉卻掩不住笑意。
可笑吧?
都是你逼的!
他忽視了我翻的白眼,接著說偵查心得:
“花墻下,藏著一架梯子,看起來你是慣犯。以前,也翻墻出去過?”
“當然,你背著我聯(lián)姻,我翻著墻偷情。”
我的回答,令沈廷川有點惱火。
他仍努力保持冷靜:“關于那天的電話,我想解釋一下——”
“別廢話了,狗給我,兩清。”
我打斷他話,不想聽,老套路翻不出新花樣。
老董事長為長子精心挑選了一個聯(lián)姻對象。
于是沈廷川電話通知我,盡快搬走。
無論戀愛,還是分手,他的內(nèi)心都毫無波動,理智地權衡利弊。
我就是先被算計、后被舍棄的,不值錢貨色。
越想越氣,我默默擬好了他要回狗子時,如何怒懟的腹稿,結(jié)果他只是眼帶一絲懇切,問:
“愿不愿意搬回來住?”
“不。”
我起身就走。
真晦氣,我還以為要狗呢,原來是求復合。
沈廷川追上來,徑自解釋了一番。
分手前后,發(fā)生了很多事,他父親確診重癥,住院前,決定公布新董事長任命。
放出聯(lián)姻消息,是為了穩(wěn)固繼承人的地位,以抵御潛在風險。
如今,新老交替平穩(wěn)渡過,危機解除,聯(lián)姻便可取消。
“沒提前說,是因為你心無城府,不擅保密。
我想獨自解決掉這些問題,再去找你。
誰知你偷了狗,還搬了家。”
他話語誠懇,似乎真的有苦衷。
但我還是搖了搖頭:
“這個危機解除了,還會有別的危機。
商海浮沉,大浪淘沙,會有人愿意等你回頭。
但我,不做備胎。”
沈廷川啞然地盯著我,一臉意外,像不認識。
戀愛中是一個單純、軟萌、愛畫畫的姑娘。
不愛了,我比你爸都穩(wěn)重。
他恢復了沉靜模樣,一言不發(fā),送我回家。
本應拒絕的,但我想起偵查使命,默許了。
路上,我旁敲側(cè)擊,打聽一番。
沈廷川仔細回想,確認我走后,八寶并無異常,連狗糧牌子都沒換,而且它一向討喜,沈父來做客時還喂它吃了蝦。
眾所周知,吃蝦是不會讓狗變?nèi)说摹?/p>
我只能暫停偵查,在樓下與沈廷川禮貌道別。
他在我額頭印下一吻,轉(zhuǎn)身離去。
我站在月光中,懵怔良久。
一抬頭,發(fā)現(xiàn)我家陽臺窗戶上,趴著一張臉。
趕緊沖回家,我一把揪出童十八,勒令他以后不準趴窗戶。
“被碎嘴子鄰居看見,我清白不保!”
童十八挨了訓,一臉桀驁,明顯不服氣。
我揉了揉他頭發(fā),以示安撫。
他別扭地躲閃,我喝叱一聲:“趴下!”
他乖乖蹲在了地上。
“握手!”
他立刻抬起左手,遞給我。
“打滾!”
童十八眼含屈辱的淚水,躺下打了個滾。
這,就是肌肉記憶!
誰叫你魂穿我狗子的,該!
我得意壞了,揉著他的狗頭,親了一口。
童十八懵然捂住了額角,瞪著我,小臉通紅。
“麻麻上班去啦!”
“你乖乖的別亂跑哦!”
“晚上回來給你帶好吃噠!”
我一邊肉麻地叮囑八寶,一邊換了雙通勤鞋。
這幾天,我成功拿到了一份offer,重返職場。
然而,打工沒幾天,就慘遭加班。
天黑透了,我才和設計部女同事一起走出來。
外面下著雨,有個人蹲在門邊,淋得像狗。
他跳起身,興奮地躥過來,嚇我一跳。
竟是童十八。
他像小狗一樣挨在我身邊蹭來蹭去,還低著頭求摸摸,我推不開他,臉都急紅了。
“呦,希希,男票來接你啦?”
女同事笑瞇瞇地問。
“不不不……只是個弟弟。”
“那你這弟弟有點野。”
女同事盯著衣衫濕透的童十八,打趣:
“嘖,看這腹肌,是個菩薩弟弟呢!”
我警覺地發(fā)現(xiàn)童十八正在變透明,抬頭一看,烏云敝月,拉起他落荒而逃。
路上,我質(zhì)問他為何跑出來。
他臉色難看:“你狗想你了,我控制不住。”
“那,你怎么找到我的?”
“路上有你的氣味。”
好吧,畢竟這是狗子的傳統(tǒng)藝能。
我饒有興趣地盯著童十八,一張氣呼呼的臉,搭配著撒嬌求抱的身體,真的,太好笑了。
“不準笑!”
童十八怒不可遏,想喝止我,卻喊出夾子音。
那聲線,要多嗲有多嗲,要多騷有多騷。
羞得他臉紅到耳根,扭頭就走。
我追上去拉住他,拼命忍笑:
“別生氣,我保證不再笑你哈哈哈哈哈……”
回到家,我?guī)退蹈深^發(fā),他乖乖坐在地上。
一綹濕劉海搭在鼻梁,該帶他剪頭發(fā)了。
我正在尋思,這算剃毛,還是理發(fā)。
他忽然開口問:“你和沈廷川,什么關系?”
“前男友。”
“那,你們會復合嗎?”
【通知~】
明天上架啦,感謝大家的不棄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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