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江湛,接住我!
作者:貓七|發布時間:2024-03-12 01:31|字數:7989
我穿進了一本民國小說里,還成了反派的情人,并且得罪了女主。
穿越的第一天,
我手撕江湛的紅顏知己們,還把他的白月光女主打成了雞窩頭。
白月光倔強仰頭,眼里淚光點點。
江湛看見了,滿臉心疼地越過她,捧起我的手。
“打這么多人,累壞了吧?”
……
江湛的生辰宴這天,我干了一件大事。
我把江湛的緋聞女友們打了個遍,幾個小姐頭發凌亂,細白的手指揪著手絹小聲地啜泣,眼泛淚花,當真是我見猶憐。
江湛拿槍把磕桌沿,黑洞洞的槍口沖著那幾個瑟瑟發抖的嬌弱小姐。
他歪了歪頭,失笑問我:“你方才告狀……說她們欺負你?”
我用力地點點頭,生怕江湛不信,我還擼起袖子,露出來被那個歌女攥紅的手腕。
江湛挑了挑眉,像是調笑一般說道:“喲,小可憐。”
我甩了甩袖子得意地朝他笑,然后倒豆子一樣,給他講述我今天是怎么被他這幾個江湖上的“紅顏知己”欺負的。
江湛直直盯著我,煞有趣味聽我說話,不時點點頭應和一聲。
歌女扯了扯她被我撕開的袖子,撫了撫被我抓亂的頭發,小聲嚶了一聲。
江湛橫眼過去,槍口對準那個歌女。
“聒噪。”
歌女的小臉霎時間白透了,幾個嬌女縮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喘。
她們這般表現,襯得端坐在最遠處,衣袖盡被我扯散,頭發也被我揉亂的女主更像是一枝遺世獨立的蓮,清雅自矜。
她相貌姣好,身材凹凸有致,就算坐在陰影里也如月一般瑩瑩生輝。
她叫楚蘭君,是遠近聞名的繡娘。
江湛曾經就喜歡她這股孤高感,遠遠地供著她,盡管楚蘭君從來沒有垂首正眼看過他,他也依舊是她最虔誠的信徒。
直到我穿越而來,江湛不喜歡小白花了,他說他就喜歡我這樣的人間小牡丹。
想當時我穿越的時機非常巧妙,江湛和楚蘭君正被圍,為首的山匪拿著槍惡狠狠地看著江湛笑。
“江都統,再見了!”
書中楚蘭君為尋死飛身替江湛擋槍,江湛為了救她,尋遍天下,找到了一株價值連城的血王參才保住了她的命。
江湛也因此承她的情,為她反叛,最后死在了亂槍之下。
他說,他的愛人是月光。
他死在夜里,月懸在天上。江湛仰首去望,伸手捧了一捧月光,混著鮮血緩緩塞進了心口里。
作者在江湛身死之時寫了一句話:
他不知道月光厭塵,連落在他身上都覺得嫌惡。
書中江湛身為江淮都統,為人亦正亦邪,很難以正常人的好壞標準評判他。他做過許多壞事,我并不可憐他,只是憐惜他對楚蘭君那一腔熾熱的愛。
所以我騎著馬出現的時候,我一度以為我就是江湛的救世主。
山匪沒料到我的出現,他的槍走火驚了馬,馬凄厲嘶鳴朝山匪側翼踏去,我不敢再抓著韁繩,朝江湛飛撲而去,嘴里還喊著:“江湛!接住我!”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真的過來接住我,掐著我的下巴問我:“妖女,你是來挖江某人心肝的嗎?”
回憶到此終了,時過當前。
江湛的大會客廳里,嬌女們的嚶嚶啜泣聲終于止住了。
見江湛發了怒,歌女乖順地垂下眉眼,不敢再作聲。
我得意洋洋沖江湛笑,頗有一些小人得志的意味。
江湛就吃我這一套,無奈地扶額,掃視一圈跪在他面前的鶯鶯燕燕,而后說道:“學得挺快,知道打人先打臉了。”
我雖然沒抓花她們的臉,但我把她們每個人精心編好的頭發,全拆散了。
她們之中,有江淮黃鸝之稱的歌女,有驚鴻之名的紅樓頭牌,還有幾個大門大戶的嬌貴小姐,被我一個不落得全打了個遍。
我從不打沒準備的仗,自從我被江湛接回家,她們用言語侮辱我,表情挑釁我開始,我就準備好要給她們一個教訓。
楚蘭君當然沒有挑釁我,我打她是想送她出去。
她厭惡江湛,尤其在江湛接我回家之后,她還曾幾次想送我回家,想幫助我脫離江湛的魔爪。
江湛對我很好,我初來乍到,他敬著我事事順著我。盡管我有時候炸毛,呲牙咧嘴和人打架,他也不問緣由替我撐場子。
他說他叫江湛,這兩個字夠我在江淮橫著走。
他對我毫無保留的偏愛,讓我有些心虛,我忍不住想稍微償還他一點。
我就問他:“江都統有沒有什么夢想?”
“夢想?”他笑:“我想養一匹馬。”
我滿臉寫著不信:“江都統這么大的官,沒有地方養一匹馬?”
他轉過臉品茶,過了許久才緩緩道。
“我只有一塊被月光照了四年,依舊寸草不生,狹窄干枯的地方。”
江湛可真可憐。
我連夜在后院刨了一大塊地送給江湛。
他起來時我還在后院勞作,他站在二樓拐角的窗戶處看到我時,手里拿著的晨報都掉了下來。
“祁秋秋!誰讓你做活的?”
江湛的眼睛掃過我身邊欲言又止的下人們,把他們各個嚇得抖了三抖。
我拉著江湛的胳膊,得意地給他展示我一晚上的成果。
我沒做過什么活,一晚上刨出來的地也才不過一丈寬,土沒被翻上來,石塊還在表面留著。
江湛看了一遍,抿了抿嘴。
可能是想夸我又不知從何夸起。
畢竟我太優秀了,
人之常情
我貼心地給他指了指幾塊鼓起來的包,驕傲地對他說道:“我昨晚種了好多作物,什么玫瑰百合茄子西紅柿,我全都撒下去了,就連我昨晚吃剩下的桃核都埋里面了。”
我拍著胸膛跟江湛保證:“等春天來,你那塊地保準長得郁郁蔥蔥。”
江湛直直地看著我,忽然笑出聲來。
“祁秋秋,你是個笨蛋。”
江湛最后把那些嬌女都趕走了,楚蘭君也沒例外。
只不過別人是被江湛副將拿著槍攆走的,楚蘭君是江湛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走過去請她走的。
楚蘭君走的時候什么也沒有帶,她好像對住了四年的江家沒有分毫的留念,留給江湛的只有最后一句話。
“照顧好祁小姐。”
她沒有拿走江湛給她備好的行李,但帶走了江湛裝在行李內的心。
我找到他時,他坐在楚蘭君居住過的房間內發呆。
他抬頭看見是我,對我招了招手。
我坐在他旁邊,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他的悲傷。
他的難過,文字不可書。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書中他為之而死的感情,斷不是一日兩日就可拋棄的。
我不知道我該做什么,我只能坐在他身邊,聽他像碎碎念一般說話。
“楚小姐甚少出這個房門,我知道她厭煩我,我也知道她和某些勢力的書信往來,我甚至知道她們在密謀什么,那個勢力想讓她對我做什么。”
“楚小姐不知道,這個房間,是我江湛對她最大的保護了。”
他深呼一口氣,像是放下了什么。
“希望楚小姐,歲歲平安,事事順遂吧。”
我看著江湛,忽然生出幾分悲憫來。
他念念沒有回響,他是月光的信徒,
盡管,月光一刻不曾照到他身上。
我不知道說什么才能安慰江湛,我只能盡力照顧好后院我刨出來的地。
希望春天來的時候,地里不要光長出來一片一片茂盛的草。
江湛特意在那塊地周圍圍了粉紅色的柵欄,還找了人專門照顧我種下種子的坑。
我扛著鋤頭邁過柵欄的時候,那幾個人老大的不情愿,但又不敢攔我,只得去找江湛。
江湛來時,我正貼在地上看新生出來的苗。
“師傅,這絕對是草!你相信我!我不會看錯的!”
被我叫作師傅的人回了我一句:“祁小姐,您快收了神通,請回吧!”
我聽他言語之中滿是焦急,我到底也沒敢動那棵苗,只跟他打賭,如果半個月后長出來的是棵草,他就要教我種地。
師傅一聽打賭也來了勁,問我:“那如果不是棵草呢?”
“不是草的話我就把我那條小金魚,賠給你。”
我前幾天出去玩結果錢不夠,江湛打了一條小金魚送給我的事,盡人皆知。
師傅一聽樂得胡須都飛起來,他謹慎地看了一眼江湛,見后者沒什么反應,立馬歡欣地應下來了賭約。
師傅很高興,回去的時候江湛也難得露出笑臉。
他問我:“你想輸還是想贏?”
我發現他桌上的雜志很好看,窩在沙發上一邊看雜志一邊隨口回他:“誰會不想贏啊?”
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過了一會我想起來一件事,忽然問他:“外面都在傳我是你最寵的小情人誒。”
江湛正埋頭辦公,聽見我這么說,抬起頭來仔細想了想,然后問我:“你不喜歡?”
他說這話時聲音有些沙啞,像極了午后伸懶腰的貓叫。
“那倒沒有,”我被這聲音蠱惑,回道:“只是我以為傳言這種東西會很離譜來著。”
他撐著下巴看我,眼神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我拿雜志掩著臉,滿面羞紅。
“比如說我是你失散已久的女兒什么的……”
江湛聲音里都滿是無奈。
“江某才二十七,生不出二十歲的女兒來。”
我剛想探頭:“萬一……”
他嘖了一聲。
“祁秋秋,你這個笨蛋。”
恰逢新國爺壽辰,江湛這幾天有點忙。
我就眼巴巴在家等著他,等他回來給我帶好吃的。
江湛喂了我幾天,受不住我的眼神攻擊,開口問我:“想去哪玩?”
我立馬堆起一臉諂媚:“我不認識路,去哪里都好。”
江湛鋼筆敲了敲桌面,進來兩個姑娘。
“我這幾天要出一趟遠門,有什么需求就跟她們兩個說。”
我悄悄打量了那兩個姑娘幾眼,
一個身材魁梧,只比江湛那個牛一樣的副將差一點,好險就讓人看不出來是個姑娘了。
另一個瘦瘦長長的,像一把細長的劍,看著我的眼神都充滿了攻擊力。
她們兩個朝我行禮,我嚇得縮在椅子后面。
江湛倒是朗聲笑道:“阿香阿玉都是我軍中好手,下次打不過誰,不要再把自己氣哭了。”
我臉一紅。
我剛來的時候,有個愛慕江湛已久的世家小姐,她聽說江湛接我回了家,第二天就擰著身段來抓我的臉。
她常年養尊處優,指甲細長尖利,被抓一下那還了得!
我捂著臉拼命躲,不時還踩她一腳。
我的胳膊上被她撓出來的血痕,近些日子才褪下去痂。
江湛來得很快,他拿著槍踢了那小姐一腳。
小姐捂著腿哽咽著沖江湛喊:“從前是楚蘭君,現在又來了個祁秋秋!江湛!你從不懂我!”
江湛持著槍,滿臉厭煩地吐出來一個字。
“三。”
小姐害怕了,她惡狠狠剜了我一眼,然后提著包一瘸一拐跑掉了。
臨出門時,她還掉了兩滴珍珠淚。
江湛替我上好藥,還朝我笑了笑:“祁秋秋,下次打人先打臉。”
晚上時,我越想越氣,坐在窗口想媽媽。
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能回家。
月亮啊月亮,
我真應該撓她的臉。
江湛這次走得很急,他留下副將看家,清晨時分便帶著一支小隊出發了。
我醒來的時候,魁梧的阿香把江湛留下來的字條給我。
“秋秋守則:
遇難,大喊阿玉。
逢架,大喊阿香。”
江湛還真是不放心我,
我看起來像是那種惹是生非的人嗎?
我把紙條讓在一邊,憤憤咬了兩口面包。
阿玉把紙條撿起來又遞給我,示意我背面還有字。
我大略掃了一眼,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他寫:
思我,不日便歸。
思君,每時每刻。
沒想到江湛還挺肉麻的。
我回過神來時,阿香阿玉都在看著我。
阿香,神態漠然。
阿玉,滿臉不可言說。
我輕咳了一聲,然后將紙條攥在手心里,看向窗外說道:“春天來了,草都要綠了,人也該紅了。”
等江湛回來的時候,那片地一定長得郁郁蔥蔥的了。
話說桃核能種出來桃樹嗎?
我開始思考。
江湛回來的時候,我正在街上吃面。
阿香阿玉不在我身邊,江湛尋到我的時候,面店老板正給我講江湛的風流史。
他說江湛娶過七個老婆,有六個被他一眼就嚇死了,剩下一個還沒過門就跳河了。
邪的很。
他講得繪聲繪色,形容得又細致具體,就好像江湛娶那七個老婆的時候,他就在床底下偷看一樣。
要不是我看過小說,我還真的會信。
江湛的前半生在軍旅之中渡過,好不容易在江淮安定下來,他又遇上了他的月光。
他哪有心思娶那么多老婆,就連我撕過的那些紅顏知己,要么是江湖上傳聞的,要么是單方面宣布跟江湛有一腿的。
畢竟江湛是江淮的都統,他就是江淮的天。
江湛來的時候很巧,面店老板正好給別人煮面去了,他沒能現場聽一聽自己的八卦。
江湛掃視一圈,沉聲問我:“阿香阿玉呢?”
“一個去西街買烤鴨了,另一個去北市買些干貨。”
江湛笑我:“你倒會享受。”
“我當然不是自己享受。”我放下面碗,將另一碗面推給他:“我怎么會忘了我的大老板呢?那些是聽說你今天回來,特意給你準備的!”
江湛嘗了一口面,眼神稍微變了變。
我滿臉驕傲地朝江湛笑,就差把快夸我三個字寫在臉上。
江湛心領神會,立馬道:“祁秋秋真厲害。”
吃過了面,阿香和阿玉也回來了,江湛問我還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沒有。
我想了想,想起那天阿香不讓我去的那片湖。
江湛聽后,少見地正了神色:“阿香不讓你去是對的,每年江淮死在那片湖里的都不下百人。”
那湖水邊緣被石墩扯線攔著,失足掉下去的人應該不會那么多才對。
江湛眼光凌厲了不少,他慢悠悠說道:“各方勢力的眼線,盯著江淮,盯著我,最后都被我沉在湖里。”
我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了。
江湛又指了指湖對面的長街,輕輕揭過這個話題。
“那條街后面有一座橋,傳聞午夜時分登上那橋的愛人,可永世相守。”
我忍不住說了句:“午夜時分登橋,是鬼故事吧!”
江湛笑:“確實從無人求證過。”
江湛又領我走了幾處地方,他的副將騎著馬尋過來,說是有重要的事要稟報。
我很有眼色地領著阿香和阿玉就走:“那我先回去了。”
江湛點點頭,跟著副將走了。
江湛的副將又高又壯,江湛悠悠哉哉坐在馬上,他扯著韁繩隨著馬走,步子都不敢邁得太大,生怕馬跑起來。
副將壓著聲音同他說道:“都統,喇嘛進山了。”
這是他們之間的黑話,意思是,上面來的人要作亂了。
江湛挑了挑眉,冷著臉問了一句完全不搭邊的話:“江淮北面的匪剿凈了嗎?”
副將愣了愣,點了點頭。
江湛扯開嘴角,笑意粲然。
“那就再剿一遍,老鼠總是一窩一窩的,剿不盡的。”
副將蹙著眉:“可是上面……”
“聒噪。”江湛輕飄飄瞥了一眼副將,“江淮有我江湛,誰敢伸手,誰就要把命搭這里。”
副將揚著眉,道:“是屬下多慮。”
又走了片刻,江湛忽然說道:“今夜我要赴宴,你回江宅后院把那棵長起來的苗拔了,換成野草種里面。”
副將不敢問為何,江湛垂下眼眸笑了笑。
“既然她說是草,那就是草吧。”
第二天我起來的時候,就聽見后院那師傅慘叫的聲音。
他頹然坐在地上,嘴里念叨著那條小金魚。
我走近看了看,看見柵欄中那棵原本長勢挺好的苗,一夜之間變成了我都能認出來的雜草。
“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苗怎么一夜之間變成草了?”
我問了圍觀的幾個師傅,他們一口咬定,說這本來就是草,根本沒長過苗。
他們說這話的時候,額上嘩嘩冒冷汗,還不停地抖。
江湛的副將站在旁邊,端著槍沖我笑。
我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把那個師傅扶起來,順便把那條小金魚塞給他。
他愣怔地看著我。
我沖他眨了眨眼,小聲說了句:“愿賭服輸。”
差副將送走了那幾位師傅,我坐在大廳內等江湛。
他披著夕陽回來,手里還拎了包糖酥。
他隔著老遠就看見我,沖我笑:“你是循著香味過來的?”
我順手接過糖酥,拆開包裹美滋滋嘗了幾口,還不忘掰了一塊給江湛。
“等江大都統回家,這是小人的職責。”
他點了點我眉心,溫聲道:“這么乖,是有什么事求我吧?”
我羞赧:“絕對沒有。”
江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領著我進了他的書房,從書架上給我拿了一本嶄新的話本子讓我解悶。
他就伏在案前處理一些事物,我就窩在椅子上看話本子。
忽然他問我:“今日你為何要認輸?贏難道不好嗎?”
我想了想,我知道那草的事情肯定是江湛安排的,他想幫我贏,盡管手段拙劣地被現場所有人都看出來。
但他是江湛,高高在上的江都統,誰又敢說出來呢?
我眨巴眨巴眼同他解釋:“我并不太在乎錢財,與那師傅對賭是因為我真心覺得那是草,輸了就輸了,又不丟人。但我從小就知道作弊是不對的,作弊了還不認,這才是丟人的。”
江湛不回我,只定定地看著我,像在回憶往事。
我揚起手臂沖他驕傲地笑笑。
“我祁秋秋,可是個有原則的笨蛋!”
他笑,面上俱是溫和。
春分的時候,江湛開了一場宴會,慶祝他來江淮的第三年。
江淮幾乎所有有名姓有臉的人物都到場了,盛況空前。
我聽江湛說他雇了十八個名廚,做盡了江南江北一百七十樣美食,供賓客享用。
我立刻心動,問他我能不能也去給他慶祝。
他笑說我是個饞貨,然后找了專人給我梳妝打扮,并叮囑我千萬不要亂跑,最后還是不放心,將阿香阿玉留給我。
她倆跟兩個門神一樣,盡職盡責立在我身邊守衛我,偶爾幾個過來搭訕的流里流氣小公子,都被她們的氣勢給嚇跑了。
我摸著肚子,想吃和我相隔甚遠的那道菜,阿香讓我稍坐,她立刻去取,而后問我還有什么想吃的,一并說出來,她直接去后廚端。
阿香剛走,阿玉就被江湛的副將叫走了,一時間我身邊空了下來。
楚蘭君仍著一身白,她坐在我對面,沖我溫婉地笑了笑。
“祁小姐,久違了。”
我很喜歡楚蘭君的,主動把我未動過的蛋糕推到她面前。
“你嘗嘗這個,很好吃的。”
楚蘭君看著我輕輕搖了搖頭:“我并不喜甜,這次來是跟祁小姐商量一件事。”
她摸出一小包被油紙包裹住的東西給我,我沒敢接,她含著笑解釋道:“這不是毒藥,我并非想要殺江湛,只想讓他過幾日閉閉眼,我們從江淮借個道。”
我看著她,書中也有借道這一段,是楚蘭君那方組織想要吞掉北方的軍閥,想從江湛這里出發包抄。
那時候江湛愛慕楚蘭君,明知是迷藥也喝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他們過去了。
但書中明確寫過,楚蘭君是想下毒的,最開始的藥就是毒藥。
我不敢賭這包藥是不是毒藥,我沒接這藥,只說:“江都統那邊,我會幫忙的。”
楚蘭君笑了笑,那包藥她沒有強塞給我,只看著我道:“祁小姐一定會有用上的那一天的。”
說罷,她走了。
桌上還留著那包藥,我心虛地藏了起來。
宴會上名媛數不勝數,她們都奔著黃金單身漢江湛而來,可惜他在樓上,正和幾位大佬會晤。
有幾個小姐是外地匆匆趕來的,她們見不到江湛,就滿大廳找事干。
比如譏諷一下我這個被江湛養在后院的小情人。
我是真的不想理她們,換了好幾個地方,捂著耳朵只當那些話說的不是我。
但是有一道聲音格外刺耳。
“嘖,有臉給別人做情人,沒臉挨罵嗎?”
我看向說這話的人,那人蓄著長發,明明是個身材高挑的男子,卻生著一副難辨男女的美貌。
這樣分明的特征,叫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是書中的男二,家道中落曾淪落南風館,后被江湛狠狠羞辱過的梁儒。
他表哥梁玄就是本書的男主。
梁儒曾被評為最差男二,
他一不深情,多次移情他人
二不善良,屢次助紂為虐
三不堅定,為錢財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在梁玄勤懇勞作時,他來求過江湛,要做江湛的情人。
江湛踩著他的臉,罵他。
“你梁家祖墳今夜不保。”
他灰溜溜跑了,也記恨上了江湛,后來攀上了江淮首富,現在正得意呢。
我本來也不想理他,但他黏著我笑我沒爹沒娘,是不知道哪里竄出來的狐貍精。
我忍無可忍,抄起旁邊的盤子就砸他的腦袋。
他氣急,指著我就罵。
我叉著腰罵回去:“你算哪根蔥?不男不女的死人妖!”
我倆大概對罵了有幾十句,他臉漲紅,口不擇言罵了一句:“你有什么倚仗?他江湛再狂,也不過區區一省都統,哪有錢重要!”
我聽見身后緩步過來的腳步聲,圍觀人聲音立刻就消失了,一只握著槍的手從我右耳旁伸過來,直直抵住梁儒的額頭。
他另一只手捂住我眼睛,
耳邊徐徐響起江湛輕蔑的聲音。
“聒噪。”
一聲槍響,梁儒再沒了聲息。
【通知~】
明天上架啦,感謝大家的不棄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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